8、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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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同在针尖上走过，没有预料中的疼痛，有的只是轻微一抚。
宽大却冰冷的手掌，将他凌乱的发抚平，伯爵诧异地抬头，只看见那双金褐色的眼瞳，以及再也熟悉不过的笑。
“——这么狼狈，可不像你。”
坚硬的钢铁在他手中化为乌有，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在惊讶的呼声中，扬起笑意。
“你——”
冷冷的声音却掩饰不住惊讶，明明百年未见，那让他记忆尤深的眼神没想到一眼就认出来。只是这次见到这个人，他却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去对待，憎恶？感激？
似乎两者他都做不到了。
岁月的可怕正是如此，那些尖利的棱角早就在不知不觉间被磨平了。这个男人犹如风暴一般，再一次地席卷而来……
仿佛种种质问，都被闪光灯摄去，到了嗓子只成为了一句话，一个词，“为什么……”
格罗佛不答，也丝毫不在乎他的身份暴露在媒体之下，他转身看向戴着面具的男人，灯光下他的神情像是轻叹：“你逾越了，莱茵。”
“逾越？”男人似乎听到了笑话一般，俯仰而笑起来，笑到后来声音竟然也哑了。“在您的眼里，只有伯爵这人，却从未有过我这样的奴仆吧？”
“那只是……”
“您是想说只是岁月的调味剂吗？那长达六百年的调味你为何不轻易地放弃？”男人言辞咄咄逼人，他修长的手捂住面具，像在掩饰痛苦，“您赐予了我漫长的时间，但却忘记我还长着一颗人心，看着你被执着的苦难折磨，我就——”
“您愿意原谅我吗，主人。”他目光带泪，让人心中酸楚。
往事历历在目，格罗佛又怎么会不明白？
忠心的仆人只是希望主人不再承受苦难。回想起每日为他准备好一切事务的莱恩，节日里精心布置的房屋，有来访客人适当调节客人和主人的喜好……他总算想起了自己的疏忽。“我没有责怪过你。”
正当他伸出手，一道影光闪过，宽厚的手掌不知什么时候被利箭贯穿。
血浆迸溅。
一切都猝不及防，人们似乎都忘了拍照吃惊地看着这一幕，他们没有料到，会有在他们面前会有这么血腥的一面。
格罗佛也没有料到，忠实的仆人也会有反扑的一天。但是他最先做的不是逃开，而是握住伸手的手掌，将身后的人护在背后。
“我做掩护，你先出去。”他决断道。
“……”伯爵深深看了格罗佛一眼，跳出了铁笼，“别以为会感激你。”
有了格罗佛的遮挡，伯爵确实行动方便很多。他身形很快，犹如鬼魅，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黑暗当中。格罗佛看着伯爵消失的背影，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现在他走了，你还要怎样做呢？”
男人好似癫狂，他拿下银制的面具，那是一张让人惊惧的脸庞。那原本英俊的脸庞只剩下一半，另一半已经化为枯骨，这让他的笑声显得更加刺耳凄惨。
“主人啊，没了你的眷顾，我已经变得这幅糟糕的模样。但是我不怪你，我只是想要让他也体会一下您的痛苦和懊恼……”他面露痛苦的神色，就连他身边的保镖也忍不住退后两步。忽然，他抬起眼，干枯的左眼机械地转动了一下，“但是您却——却还要帮他，既然如此，那这样的苦楚就让您来替他……”
话音还没落下，早就设下的利箭机关被莱恩按下。
刹那间，格罗佛以为自己将要受到万箭穿心之苦，可是没有，没有任何疼痛。
看到的只是半面枯骨的男人一脸诧异，“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莱恩，你现在回头的话我还能原谅你。但是你触碰到我的底线的话…”
“呵……您的底线……不触到您的底线，您又怎么会现身呢……”男人的话哀切，他丑恶的面目暴露在众人的眼前，各种各样的眼神将人心演绎个透底。
可他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在乎，站在格罗佛的面前，先是身躯，修长的手指，臂弯，丑恶的半张面颊……就像数据消散一样，和空气化为一体。
消失了！
格罗佛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凄凄切切喊着主人的男人凭空不见了，即便他早已不是人类，但格罗佛明白，凭空消失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也总算是一场惊险安然度过。
他借着一身本事，巧妙躲开了记者的追踪，将手掌上的利箭拔掉。他心思缜密，绕了一个圈子到了阁楼暗处，对着一处漆黑的墙面说道：“伯爵，我知道是你卸了机关，他已经消失，你可以出来了。”
良久听不到回答，格罗佛询问几次，总算没了耐心，伸手摸去。
这一捞果然是捞了个空，这里哪里有什么伯爵？只是一处空荡荡的阁楼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