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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勇者、魔王。 ...

  •   29.魔王

      魔王究竟是什么。

      魔法师曾经很疑惑。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勇者那句“只要我没有动作,它就不会有动作”的真正含义。

      “——只要勇者没有进行主线,那么,魔王就不会出现。”

      面前的光球,在说着人类的语言。

      “因为,后期的魔王,就是你啊。——死亡的魔法师。”

      她抬起手。

      手掌漆黑,满是烧焦了的痕迹。她将手覆在面上。手掌的感触已经完全消失了,却仍能摸出她崎岖的、黑炭似的面庞。

      大腿小腿左一块右一块的肉都被咬下一般残缺不齐,黑漆漆的像是大火烧过一般。

      而呼吸,不存在。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她,她已经死了。

      当时被人打晕后,她可能是被扔到了篝火中央吧。这才会在死后就连尸体都这么的残破不堪,就连不太在意外表的她,都有些自卑。

      “想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掌心的干枯漆黑。就连视野都被烧掉了一半——她大概能猜得到,自己的脸如今是多么狼狈。

      在这等情况之下,她就算不成为魔王、又有什么活下去的自信呢?

      “公主一路尾随勇者——在看见你与他共舞之时,终于,没法压下自己的嫉妒之心了。”

      光球还在自顾自地说着话。

      “是她杀了你。”

      哦。

      “是她亲手造成了,魔王的诞生。”

      哦。

      “是她让你,成为了勇者的敌人。”

      哦。

      “——所以,去将公主抓来吧。”

      它继续说了下去。

      “用她的鲜血,缅怀你消失的未来吧——”

      30.魔王。

      她似乎成为了魔王。

      光球将她带到了一扇门前,打开门后,出现了一座城。

      阴森森的哥特风城堡,尖顶直上云霄,仿佛是世界最高大的建筑一般。城堡中空无一人,有的也只是一群不会说话的骷髅。

      它们能明确理解她——魔王的想法,并不带丝毫感情地执行。

      可它们没法说话。

      她也没法说话。

      她的喉咙,在那场大火当中被烧伤了。她曾经对着镜子、看着自己全身的狼狈模样、尝试去开口。

      发出的却只有凄厉的嘶叫。在寂静的阴森城堡当中,异常恐怖。

      这就是魔王。

      她换上衣服,将比声音更为恐怖的身体裹在衣物之下。她走出阳台,望着下方的荒芜干裂的土地,以及偶尔立在大地之上的灰白色枯木。

      这里异常无趣。

      在世界之上,真的会有这样的地方吗?

      31.公主

      魔法师——现在是魔王——差人将公主掳来了。

      她白皙的手腕上,有着当时自己抓出的痕印——直到现在都没能消散。

      只是她水灵灵的皮肤上,却不像当时那般干净了。

      颜色倒是挺干净的,却布着惊心动魄的伤痕。她被骨骸压着走到了魔王的面前,浑身颤抖着。

      魔王抬起手臂,看着她枯乏的小臂,就算公主再怎么狼狈,也比不过她。

      不过,她究竟怎么了?

      她想问一问,可是刚一开口,就想到了自己那喑哑的叫声。她压下了想要询问的话语,朝那几句骸骨望了眼,后者便安安静静地压着还在嚷叫的公主离开了。

      公主,该怎么处置呢?

      引导她成为魔王的那个光球——它似乎有说过,需要公主的鲜血,来做些什么。

      但是她不明白该怎么做。

      因为,

      身为魔王的她,没有任何的能力。

      32.勇者

      时间过得很快。

      也很,无趣。

      在这种地方,发现有趣的事物,异常困难。她只能每日每日地望着平淡无奇的地平线,每日每日地想着这里距离人类大陆究竟多远,每日每日地想着,勇者。

      时间过得很快,勇者,来了。

      他与魔王心中那个模糊的影子相比,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他周身的装备早已换了一批,可能是经历的多了,将他周身的气质也磨了出来。

      不再像当年她看见的那般温和,反而有些凌厉尖锐,极易刺伤他人。

      他身边没有任何同伴——她记得勇者说过,除了他以外,无论是他的哪个同伴,都没见过魔王。

      如果是现在,她可能会告诉他:魔法师见过。

      可是她说不出话来。

      “虽然很抱歉。”

      勇者抽出长剑,眼底的漠然让她心寒。不过这也是无法挽回之事,魔王清楚,自己的样貌早已不复曾经。

      “但是,我有想要拯救的人。”

      是公主吧——为了救回公主,他才会来讨伐,明明什么都没做过的魔王。

      “为此,不得不找回,王室血脉。”

      他一挥长剑,锋锐的光芒划过空气。

      魔王没有被赋予任何的能力,仅仅是一副能够指挥他人的空壳罢了。她不知道获得能力的方式,在勇者的剑下,甚至没法扛过任何一秒。

      她看着勇者的剑锋穿过早已空洞的胸膛。

      却什么都没法道出。

      33.魔法

      勇者收起长剑。

      刺穿了魔王身体的剑刃上,沾染的却并非血迹。而是生锈一般的斑驳锈迹。他有些疑惑地看向地面上用衣物裹住了全身的魔王,——

      刚刚,他似乎看见了,久违的微笑。

      勇者搭在剑柄上的手一僵,旋即恢复正常。他将脑海中可笑的想法尽数抛开,将魔王的遗体托起,推开门往下方走去。

      一路上,四处都是已经散开了的骨骸碎片。这些都是原本城堡里的佣人卫兵。

      在不会说话的它们的包围下,魔王究竟是怎么捱过这种寂寞孤单的?

      勇者对这个问题没有任何兴趣。

      他找到关押公主的囚牢,将魔王的遗体靠在铁栅栏上。

      他冷眼瞧着,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发出刺耳尖叫的公主。

      “——不!你不能——不能过来!!该死的勇者——你无权伤害高贵的公主——”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勇者,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打算与她交谈了。他一剑刺入公主的头颅当中,顺着脖颈,往她体内又刺进了一截距离。

      他踩着公主的肩膀抽出了剑——这回上面,倒是沾上了不少的鲜血,飘出一阵阵的铁锈的气味了。

      他垂下视线,走回了魔王身边。

      一个巨大的魔法阵,以魔王的遗体为中心,展开了。

      ——“王室的血液、魔王的遗体。只要有了这两样物品,这个魔法阵,就能成立。”

      无论是故意的有意的好心的坏心的提示,无论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他都必须这样做。

      他不想当勇者。他只想拥有自己想要拥有的生活。

      想要的人。

      “……琳……”

      他如释重负地低低一叹,“……没时间了,我一定……”

      33.重新开始

      她抱着比生命还重要的魔法书,朝四周望去。

      她的视野中,出现了一名男子。

      男子身着银白色的铠甲,背着一把大剑。手上戴着五六个戒指——仔细看看,都是价值不菲的装备。

      “……你是,魔法师吗?”

      他问道。

      分明是平静的语气,她却听出了一些哀伤。
note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勇者、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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