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使》ghostalive

8、厨神的处女秀

　　海潮

　　一直以为仓兰比我们都要年长，所以就称呼他作“仓哥。”但我总觉得这称呼怪怪的，这天又这么叫他了，估计连他自己本人也觉得不舒服了。
　　“为什么你叫他们阿彻、阿贤，却叫我仓哥。”
　　因为你老呗，我又不能这么直说。
　　“你是前辈嘛！”
　　“你几几年的？”
　　“83。”
　　“我也是”
　　“啊?”不会吧？我是一月份的，难不成，你还比我小。
　　“呃...我十一月的...”仓兰看来已经估计出我要比他年纪大了。
　　“哈啊？你比我还小啊？”其实我心里是乐歪了，靠，白白叫了你这么多声哥，被你这小巴辣子给占了便宜去，我现在开始要扬眉吐气了。
　　说要扬眉吐气还真不容易。因为惯性使然，加之看着那双透着阅历深邃的眼睛，和那嘴角向下的严肃表情，有时又会不争气地冒出个“哥”字，总会被仓兰嘲笑，“小弟弟，乖。大哥哥疼你。”

　　在仓兰的几次刺激之下，我终于能顺当的直呼其名，随之也不再视他为前辈了。
　　和仓兰的相处其实一开始很不愉快，也不知道一开始是不是因为感觉仓兰是前辈的原因，看着他总会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而他一再的嘲弄，使我渐渐地开始回避他。
　　而最近的一系列的事情，似乎打破了这个僵局。觉得仓兰也并不是那么糟糕的人，甚至于这个人还算不错。
　　而自从能直呼其名字起，心底的那份莫名的局促感也在不断缓解下去。

　　“唉，我托朋友找到打工的地方了，你要不一起过去吧。”一早仓兰接了个电话后，冲着我神气活现的说。
　　“你们乐队又不缺人，我过去干什呀？我托了小宗给我找打工的地方了。”
　　“你那个小宗动作也太慢了吧，等他找到，你都饿死了吧。我让我朋友也找了个音乐餐厅，我们去表演，你在那儿当端盘子的。反正你老端了，有经验。”
　　这倒也不错，就跟在小宗那里一样。
　　“那好吧，时间上面没问题吧。”
　　“没问题，都谈好了。你就不用瞎操这个心了。反正我俩一块儿去一块儿回，多好啊。有我在你都不用怕怪蜀黍骚扰。哈哈哈。”
　　调侃我已经成为了他的嗜好。和他抬杠也成了我的最大乐趣。
　　“不是还有你这个怪蜀黍跟着我吗？”
　　“那先让怪蜀黍调戏下。”他向我勾起手指。
　　“呐~”我慷慨地递上下巴。
　　“啊呀，快去剃胡子吧。”仓兰手指弹开，露出一脸嫌弃。
　　我嘿嘿冷笑进了洗手间。
　　仓兰站在门口有继续说道：“不过呢，那个音乐餐厅下个月才开张，所以我们还要当十几天的无业有名。”
　　“这么早找到又有什么用，结果还得等下个月才开工，我估计到那个时候就饿死了。”
　　“那你让你那个小宗快点找啊。”
　　“我估计他这两天就会通知我去开工了。”
　　“那你就去那边吧。”
　　“那当然，哪边快，我就去哪边。”

　　说也巧，这天中午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小宗的通知就来了。说是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但是我没多想就给回绝了。挂上电话那边厢又是仓兰的偷笑：“怎么招儿，你那小宗，给你介绍的工作要下下个月才能开工呀？还是给你这小身板儿找了个建筑工地的活儿？”
　　“他给我找了个五星级酒店的招待呢！明天就上班。”我也得胡吹海吹下。
　　“那你不去？该不是五星级酒店男公关吧啊？哈哈，不然你怎么不去啊？”
　　“男公关好啊！钞票莫克莫克。我这不是念着你这个怪蜀黍保护我吗？”
　　“嗯，乖，小妹妹。”仓兰伸过手指勾我下巴，“剃得真干净。”
　　一旁的阿彻投来不解的眼神。
　　阿贤笑道：“你们两个现在挺和谐的嘛！”
　　“和谐吧！”然后我又冲阿彻说，“这回您老可放心了吧。”

　　下午排练完回家路上，仓兰突然拽着我往菜场跑：“我们改善下伙食吧。”
　　之前几天，因为丢了工作没出蹭饭，两个人就拿方便面对付，我倒是无所谓，仓兰受不了了。
　　“我不怎么会做饭的，而且也懒得做。”我被他拽着慢慢地走在后面。
　　“不用你动手，你只要出点材料费就好了。”
　　“唉？凭什么我要出材料费啊？”
　　“侬要吃伐啦？我出人力么，你出材料费咯。”
　　他突然冒出句百朔话，把我逗乐了。
　　“笑什么，大爷我如今是没钱，才委曲求全出卖劳力。不然你是这辈子都吃不得到我这厨神的手艺的。”他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我发过誓要将我的处女秀留给我将来的媳妇，没想到却让你得了便宜。”
　　“处女秀？那你是第一次做啊？得，你还是珍藏着给你将来的媳妇吃吧。我还想多活几年。”我转身就走。
　　仓兰连忙抓住我：“我是说出关后第一次，出关前我做给我妈、我哥、我姐都吃过，他们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呢。出关后我的功力已经突飞猛进。你错过了这次机会一定会后悔的。”
　　做得再烂，理论上也应该是吃不死人的吧。而且应该比方便面有营养，再者，方便面的确是吃厌了。
　　“不要是我吃了后悔莫及才好啊。”说是这么说还是跟他去了菜场。

　　买了蔬菜，鱼，肉，又去超市买了些奇奇怪怪的调料。看他熟门熟路的样子，我总算对他生出了点信心来。
　　到家，我脱下外套准备帮他一起做准备，却被他从厨房赶了出来，“此神功恕不外传，请到外面看电视。”
　　我干笑两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5点档动画时间，正播着中华小当家呢，还真应景呢。小当家的刀功着实神速。这边厢厨房里的切菜声其实也挺利索的，只是和动画片相比还差这点。
　　我大声道：“唉，你说是小当家厉害还是你这厨神厉害啊？”
　　回应我的是厨房里加速的剁菜声。
　　我听闻，忍俊不禁，“你当心点，别砍到自己手指哈。”
　　话音刚落，厨房里传出“啊呀”一声，剁菜声戛然而止。我心想不妙，连忙冲入厨房，仓兰正掐着手指，指缝里还淌出血来，滴在地上。
　　“你这真是名符其实的处女秀了，都出血了。”

　　坐在沙发给仓兰包扎好，幸好伤口不深，血液止住了。
　　仓兰真是个毛毛躁躁的家伙，之前么打碎我的玻璃瓶；吃方便面么洗个碗碎个碗；平时在房间里走动不是撞到床脚就是撞到柜子；切个菜还会切到手指……真是让人操心的家伙。

　　“大哥，你用得着这么拼命吗，人家是动画片，你能跟他比吗？”
　　“那你还刺激我？”
　　“……”
　　“算了，大爷我今天也只能让你来协助我了，不过不得偷偷记下武功秘籍，私自练习啊，走火入魔了我个不管。”
　　我脸孔抽搐的跟着他进了厨房。

　　我这水平也只能给他洗洗菜，刷刷锅。而仓兰在一边熟练地切配，翻炒，我基本已经可以确定，他没撒谎，他还是挺会烧菜的。别看他平时粗枝大叶的，做菜还是挺会考虑细枝末节的。他一边做，一边跟我说着其中的注意要点和秘诀。
　　“你的神功不是不传外人吗？”
　　“你都看了，索性传点给你，你学会了，我就不用动手了，你做给我吃。”
　　“算了吧，你还是去教给你媳妇吧。”

　　他做好的一大桌菜，对我这个基本天天盒饭的人来说几乎可以说是满汉全席了。在尝过味道后，我终于承认了他的厨神地位。
　　“有两下子唉你！比饭店都烧得好吃啊！”
　　“那是！”
　　我模仿中华小当家的台词，做两眼充泪状：“真是太美味了，太不可思议了，就是这个味道，这就是当年阿贝师傅的味道。嗷~~”
　　他给了我后脑勺一下，第一次露出一种腼腆的傻傻的笑脸来。没想到仓兰也有这么憨厚傻气的一面。

　　原来仓兰初中的时候，母亲出了车祸住院过一段时间，而他父亲，当时生意正好遭遇困境，根本无力顾及家里。哥哥姐姐也忙于学业，而仓兰说自己本来就没什么心思读书，就翘课帮忙照顾家里。自然家人们的一日三餐就由他来搞定，还要去医院给母亲送饭，照顾母亲。
　　其实之前我基本已经认定仓兰是个养尊处优，衣食无愁的公子哥，没想到他还有过这么一段经历。
　　自那次起他就对料理产生了点兴趣，以前在南垣的时候还在饭店厨房打过工。照仓兰的话说只是暂时还没打算往这方面发展，没去考厨师资格，如果去考的话，搞个2级厨师肯定不是问题。这点我相信的。
　　“那你现在索性打工做厨师得了。估计比在老年乐队里赚得多。”
　　“做厨师会胖的，我要为我的身材考虑。乐队是主业，乐队形象比较重要啊！”
　　“臭美吧你，还身材呢。”
　　…….
　　顿了一顿，他听认真地说到“现在对我而言没有什么比音乐还重要，音乐就是我的梦想。那些老爷子们也是这么觉得的吧，所以我像帮他们完成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