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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   原来是兰锦同时重兵出击东燕西夏,才让两国为了自保南部才无暇顾北川,兰锦的在书信中还让我此后着重应付西夏,东燕由南齐来抗衡就行。

      再说了些念想的话语,让我别太累着。

      我执笔回信,言语万千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写了句知晓,道了声安好勿念。

      清俊的人揣了信就要走,被我叫住,“你叫什么?”

      那人回身道,“属下是琴棋书画中的棋,夫人可唤在下棋二。”说完又原地消失不见了。

      我定定望着棋二瞬间消失的地方,这来无影去无踪的功夫,可不像是云州所有的。

      知道南齐跟东燕西夏的战况已是几天后,兰锦同时出兵两国,在东燕西夏连日的夹击下还未落败,我那满朝的臣子可谓对本王的王夫佩服得很,连着两日朝上都在夸叹。

      云州四处硝烟滚滚,后面有战事情况书传到我手,南齐一出兵,紫骁骑就立马撤离了云中,直冲东南,由容丰亲率迎上南齐兰锦坐镇的羽林军,两军隔芷江驻守,周旋僵立。赵恒率白甲并另外八万大军逼近西夏,西夏萧奕领十万赤翼军对阵,交战几场,不分上下。

      兴许是连着一月多的操劳,缺少休息,我又在看折子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

      我又来到雪白的摘星崖上,刚攀上来,又见一把竹骨伞,墨梅朵朵,那个修身长立成了我夫君的人站在崖畔缓缓转过身来,清雅绝伦的脸上带着浅笑,我正要奔过去,眼光不经意扫到他雪白的衣襟上一片殷红。

      我惊得停住脚步,哑着声问,“兰锦,你...”

      他咧着嘴对我笑,嘴角立马有鲜血溢出,他冲我摇摇头,说,“阿雪,你已是我妻了,怎能还来摘星崖春思呢。”

      我双眼朦胧的上前,想问他到底怎么了,摘星崖上一阵大风刮来,吹落了他的竹骨伞,也将我心心念念的他吹下了摘星崖。

      我不管不顾,一个纵身扑过去,却被人一把拉住,耳边响起久违又熟悉的声音,“丫头,别去。”

      我早已泪流满面,使劲挣脱着钳住我的手,哭喊道,“师父,没有他我也不活了,你放开我好不好,师父。”

      “师父不能让你受伤,丫头不许去。”师父大力扯着我,让我半点动弹不得。

      我万念成灰的望着风雪中不断下坠的兰锦,声嘶力竭的大喊,“兰锦,不要,兰锦不要丢下我!”

      心里如被掏空了一块,浑身无力,灰蒙蒙的天似要塌了下来,压得我踹不过气。

      “雪姐姐,雪姐姐!”

      空荡荡的心如针扎虫咬的刺痛中,有人在摇晃着我的身子,我睁开眼,面上一片冰凉,原来是场梦。

      “雪姐姐。”映月含烟关切的看着我。

      我来不及抹泪,抓住她们二人的手就问,“兰锦是不是受伤了?”

      我本来只想随口一问求个心安,含烟映月对看一眼,眼里的犹豫我看得清清楚楚,我心里一慌,这个梦这么真切,我与兰锦夫妻一体,若他平安无事,我怎会平白作出这样的梦来,我追问道,“不许瞒着我。”

      含烟抿着唇,映月垂着目,半响后,映月抬起眼来看着我道,“锦哥哥不让我们告诉你就是怕你担心,我们..”

      “你们不说我更担心。”我一颗心跳得七上八下,只怕那伤还不轻。

      含烟咬了咬唇,开了口,“几年前图野就在暗地里唯清泉公子马首是瞻了,图野之变,锦哥哥公开了自己在图野的主导地位,然后再以清泉公子的身份向东燕西夏两国赔治下不当之罪,当着图野各大门派的面向涌在图野不回的两国百姓自裁了三掌..”说到这里,含烟顿住了。

      那种情况下的三掌,不用十成功力也有七八成,他怎么能对自己下手。

      映月长呼一口气,接着含烟的话道,“锦哥哥自裁了三掌,两国百姓还是不罢休,图野其他门派实在不忍他们敬佩的清泉公子为他们这般受累,合手将先前争斗的两个门派的人全捆了,让东燕西夏百姓带了回去,这件事才算平息了下来。”

      我怎么也没想到图野之变是兰锦出面自创才安抚下来的,这样做让虽然不会寒了旁观门派的心,甚至还有策应的作用,让旁观门派全站在兰锦的立场上,主动将肇事的两个小门派交出去,兰锦护下,不惜重伤自己赔罪,其他门派对兰锦此后定会更加衷心。可兰锦受的伤绝对是实打实的,加上接下来的战事,重伤的他怎能受得了?想到现今他还在与容丰对战,我又坐立难安,怎么也放心不下来。

      我坚定的起身,道,“我要去趟南齐。”

      含烟映月知道拦我不下,替我换了衣服,备好了马。

      我以为哥哥和扶苏哥哥也知道图野之变的平息原因,谁知我说了他们二人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扶苏哥哥痛心疾首,“这小子怎么就这么笨呢!图野那块地没了就没了,大不了再打回来就是了,何必伤了自己,他那素日里玲珑剔透的心肝去哪了,怎么会想了个这么个烂法子,真是气死人了!”

      哥哥叹了口气,对我道,“雪儿你去吧,北川还有我。”

      我点点头,打道望江楼沿着吞云江岸马不停蹄的赶往兰锦驻守之地。

      去年也是沿着这条路去参加容丰的婚礼,当时虽然已经冬日,河光山色还算宜人,一年不到,再过这里,放眼望去,夏日中都已经山河添萧杀,入目半疮痍。

      我一颗心在兰锦身上,再无多余的心思去感叹被战火摧残了的大好河山。

      没日没夜的赶了五天,刚到栖梧坡就闻对面山谷中喊杀声震天响,炽热的热风带来的血腥味让我几欲作呕。

      “主子?”

      我冲为我带路的子衿摆摆手,“无碍,你回望江楼吧,有消息再给我送来。”

      子衿牵了牵嘴角,望了我一眼,道,“主子,你的脸色不是很好。”

      我扯了个笑容回,“夫君受了伤,还在前方厮杀,任谁都不会有好脸色的,你回去吧。”

      说完我狠狠夹马,心急如焚的向远处的山谷赶去。

      半个时辰后,我驻马在山谷前,望着浴血奋战不分敌我的两军,心里一片冰凉,地上黄沙染血,山谷间人仰马翻,生灵涂炭。

      我忍住胃里的翻涌,快速在兵荒马乱中寻找兰锦的身影,心里无比祈望他在坐镇,没有上战场,遍扫全局,没有看见那熟悉的身影,一颗悬着的心还未放下,突然见战场最右侧有两个身影在凌空斗剑,隔得有些远面目我看不太清,都穿着铠甲,身形也认不出。可从那些招式,我能看出来一个像是容丰,另一个背对我的人则是用的太清剑法。

      南齐能跟容丰对上手的,只有兰锦!

      我提起凤羽,凌空向山谷那边飞去,飞身中密切的关注着容丰与兰锦的打斗,生怕兰锦支撑不住。

      跃至半途,近在耳边的破空声让我惊觉回头,两支箭矢快如流星从我左侧飞射来,只差一臂的距离,我心道自己大意,竟未发现来箭,闪身不过提剑欲挡,身子突然一轻,势猛疾来的箭矢被一片蓝色的衣袖挥下。

      我没来得及抬头看护住我的人是谁,漫天箭雨又疾飞而来。

      我飞挡闪身,那蓝衣人背对着我,衣袂轻扬下箭雨如遇铜墙铁壁般再也不能飞近,在离我们一尺的地方簌簌落下。

      我挥剑挡下几束箭雨,回身刚好看到蓝衣人也转了身,回首那一望,就算处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也能从心里生出欢喜来,我不安的心稍微安定了些,叫道,“师父。”

      “丫头。”师父微微一笑,快速绕过我身,转到我身后。

      我刚惊觉师父的怪异举动,余光瞥到两支紫羽箭包抄飞来,箭势如虹,比刚才所有的箭支都要来得疾快。

      师父拉着我向上腾起,两支紫羽落空,可一阵浓烈的化不开的血腥味立即包围了我,我心惊胆战的看着师父,他只是冲我笑笑。

      我看师父样子无异,觉得应该是我多虑了,被师父护着刚落下地,就有无数紫甲兵围了上来。
      一番厮杀在所难免,置身满是血腥味的兵海里,我的胃又开始翻腾,实在压不下去,干呕一个接一个,呕得我双眼发黑,头发晕。

      “丫头。”师父握住我的手,面上全是担忧。

      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这样危险的时刻会呕得乏力手软,就一会儿工夫,连剑都有些握不住了。

      师父搂着我,声音有些发颤,“丫头,你...”

      “可能是休息不够所致,徒儿没事。”我虽说着没事,脑子里已经一片昏昏沉沉了,眼皮也越来越重,身体软得都有些支撑不住。

      师父打横抱起我,焦急的道,“丫头你撑住。”

      闻得师父一句话后,我就完全进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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