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淘气猫咪和他的爱情童话》夤夜月

3、淘气猫咪和他的爱情童话Part3.

　　“不二你今天很奇怪哦！不仅上班迟到，穿和昨天一样的西装外套，工作状态也很不对劲，虽然还不至于出错啦——但是连饭菜都点的莫名其妙诶。”菊丸指指桌上的牛排、美式沙拉和海鲜乌冬，外加一碟生鱼片。不二点了很多而且杂七杂八的东西，根本搞不清楚他到底是要吃西餐，定时还是面。
　　“呐，英二，”不二被好友来回挥动的筷子叫回了神：“你说，如果被什么人知道了我们的秘密，对方会有什么反应呢？”
　　姑且不论“那个对方”的反应，好友的反应就够让不二沮丧的了。瞠目结舌的菊丸扔掉了筷子拍案而起：“你说什么！被部长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是他的？”居然一下子就被菊丸说中了，这绝对是不二始料未及的。比起菊丸，他这边还更加惊讶。两人的异动自然引来周围用餐者的注视，不二和菊丸都低头道歉，压低了声音交谈。
　　菊丸隔着桌子凑近他：“我才想问你呢，昨天部长突然打电话给我，问我你住在哪里。我想了想又不敢随便就告诉他，所以只好说我没去过，只知道你住在西町，不知道确切的地址。”不二略沉吟一下对好友点点头。这样事情就很清楚了，手塚刚好在地铁上看到熟睡的他，从好友那里没打探到地址那就只能先把他带回了家吧。——其实就算不这么做，末班的乘务也肯定会在终点站叫他起来的，虽然从终点站往回折想想就好糟糕……那个人，和面容的僵硬还真是一点也不一样。说不定，是很温柔的人？不二又径自陷入了神游。
　　“后来我追问他才告诉我，在地铁捡到你想送你回家的，可是我也不能自己拆穿自己的谎言吧，所以最后也没告诉他你住的公寓……想也知道昨晚你肯定和他在一起咯。——但是为什么啊？你不是连睡觉都保持人型的么，为什么会被发现了？”说完菊丸就义愤填膺地狠狠靠在了座椅中。
　　“呃……其实也不确定啦……只是有这种感觉……”为了安抚好友，不二只好慢慢回溯起早上的事。
　　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到了即便立刻飞去也改变不了迟到事实的时间。想当然地手塚已经走了，桌子上留着早餐和简短的留言。他们没有照面，但是闻到木天蓼的味道时，不二一下子就有种被识破了原型的预感。再想到前一晚喝了不少酒，加上确实精疲力竭，很可能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现了原形的，他盯着餐桌上的东西越想越觉得八九不离十了。早餐的内容是温牛奶和撒了木天蓼粉末的甜甜圈。对于手塚的喜好他还是知道一些的，那个人就和他的脸一样，完全不喜欢甜食。早餐的话似乎还比较喜欢咖啡、牛奶或是和式的早茶。只有对木天蓼毫无抵抗力的不二，即使考虑到这可能是个“试验用陷阱”，就是为了要确定他究竟是不是猫——但还是……
　　跟菊丸讲完大概之后并没有听到什么有效的建议或安慰，而且事实上不二还下意识地隐瞒了许多细节。比如他擅自借了那个人的衬衫来穿，本来也想借外套的，但是那人的衣服对他而言实在太大了，所以只好放弃；再比如他注意到了手塚的公寓和他的公寓中间只隔了一条街；还有，他发现那个人的身上好像有着和木天蓼一样的味道……这些都是可说可不说的话，所以并不是特别在隐瞒好友的，不二这么宽慰自己。
　　之后话题就转到了新系列产品的营销上，不过并没有聊得太久，就因为午餐时间要结束了而匆匆去结账。不二因为点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能刷卡付款，签字时才发现自己把早晨留言纸条上压着的圆珠笔随手就装进了自己的兜里。看着那支有着那人气味的笔，他微微一愣，对自己的失常不由得摇头苦笑。

　　总算各商家卖场，专柜的推新促销都还顺利，平安夜这一天营销部几乎所有人马都去了负责的点儿上确认情况，整体反响都不错。虽然比去年并没有较大的突破，但情况特殊，也不能存有不切实际的想法。不过这个结果恐怕还达不到那个人的预期吧？——原本不二是这么设想的，没料到完全是他想得太多。
　　下午不到六点，出去盯点儿的部员陆陆续续地回到了公司。因为情况比预期要好的太多，所以大家都非常高兴。好友菊丸搂住自己所在营销二课课长大石秀一郎的脖子，起哄非要大石请组员们去喝酒庆祝。这一提议自然引起了连锁效应，红着脸的大石和其他几课的课长都不扫兴，分别应允，搞的营销部整层楼都热闹得不行。就在这时，手塚也从总公司回来了，听过菊丸的简述他环视一周。众人都变得安静起来，屏息等着聆听部长指示，从雀跃到安静到提心吊胆，在不过几秒钟的沉默里大家都以为“不行了”，没想到手塚居然淡淡地勾起唇角，使得众人皆是惊讶大过欣喜。
　　“这些日子以来，大家辛苦了。”
　　“部长辛苦了！”众人一起鞠躬，气氛变得很严肃，但是却不压抑，手塚的声音非常诚恳。
　　“所以为了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努力，今晚的酒食，全部我请。”
　　对手塚所宣布的内容反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众人欢呼雀跃，山呼着非要手塚一起参加不可。正所谓盛情难却啊，那人也有应付不来的场面呢——不二远远地站在人群外围笑。

　　不知是不是前段时间真的太累了，虽然心情很好，精神却不是很好。不二只喝完第一摊，就表明身体不适而在车站前与大伙儿道了别。这里离他的公寓不远，步行大概十五分钟就能到家了。不知为何他下意识地看向了隔一条街的方向，然后收回视线将自己裹紧在长衣里面，缩缩脖子。
　　“好冷啊。”喝了酒之后反而更不耐冷了。街道两旁都是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他看到自己公司的专柜。今年的企划中连各铺面的圣诞装饰都是固定的模式，他想起自己负责的店面，装饰的圣诞老公公第一次还被他给贴反了的事，不由得笑起来。雪花的图案、麋鹿的图案、载满礼物的雪橇……但是他没有想要的东西呢。不二站在玻璃橱窗前，满目玲琅的商品直看得人眼花缭乱，但是不管怎么看，都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什么都没有。
　　他想，他大概有点寂寞了。
　　不知道低着头看了多久，抬眼的时候玻璃窗上映着的自己的脸，也许是喝了酒又曝露在冷空气中的关系，双颊上泛着潮红。而那之后几步，还映着一个人的脸。
　　那个人在看他，他们的视线，通过一扇玻璃窗的影射，折折叠叠地来到对方的视网膜上。那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不二凝视着窗子里的那个人的脸，忽而歪歪头，笑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他不二周助想要的某样东西，那么，那该是一件什么样的东西呢？
　　那么，如果……又是什么呢？
　　头顶被一片阴影遮盖，原来是对方撑起的伞，在浪迹的那么多座城市里都没有过的、白色的圣诞节竟毫无预兆地来了。——下雪了。
　　心情忽然就好到激动得不行。
　　他伸出手去：“呐，圣诞老公公的脸……长好凶……”
　　眼前一黑。

作者有话说

　　感谢键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