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雪之影》柔风弄影

41、第 41 章

　　“日上三竿，小雪还打算赖到什么时候啊。”

　　风若影每天都必到的声音都与新闻联播一样准时。唐僧他奶奶一样的碎碎念，不把他从香甜的梦境里拽出来，誓不罢休。真是掬一把辛酸泪同情他从前的病人，病人一定都是被药给吓好的。

　　风若影带着宠溺的笑容看着他裹在被子里，像条毛毛虫似的蠕动着，双眼粘腻不肯睁开，小声地抱怨咕哝：讨厌。

　　“喝药。”

　　“还喝啊！”他野兽派地哀嚎一声，“我都喝了多长时间了……”有气无力地爬起来，怎么也想不明白风若影这样的人居然会有劝人喝药的癖好。

　　风若影看着他，面有忧色：“你的气色一直都不太好，脸色又苍白，我们怎么放心？流失了那么多的血，对小雪的身体状况来说，实在是太迁强了。”

　　“还苍白……”他晕，直到喝药的第一天起，他们就不约而同地说他的脸色很苍白，现在依然如此！经过这么多天的恶补，他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和一头小肥猪相提并论了的说！

　　“我觉得，有毛病的是你的眼睛才对。”他不以为然地道，他自己的身体，他很清楚，明明健康得很，而且医学上说，适当献血对身体也好。

　　“哪来的废话？”司空相破走了起来，手里照例提着一根不知道如何搞到的冰糖葫芦，看得他口水直流。

　　看见他的可爱样子，司空相破微微一笑，开口：“喝药。不然，这东西我就扔出去。”他一听，差点晕倒，真没想到，他居然被人家用好吃的威胁！司空相破这家伙脑筋秀逗了么，居然会拿一根冰糖葫芦的生命来威胁他！

　　司空相破见他呆愣，微一挑眉，作势就要把冰糖葫芦扔出窗外。

　　“别！我喝！”他一见，急了，极没骨气地一把抢下风若影手上的药碗，一口气闷了下去。是啊，拿吃的来威胁他，真是太有效了……他最没骨气了……司空相破，你狠……

　　他苦着脸，狂啃递到他手上的冰糖葫芦，渐渐舒展眉头。总算冲淡了嘴里那又苦又涩的味道。

　　“对了，风大哥呢？”他边啃边开口，很奇怪，王爷二人组联体婴儿似的寸步不离今天居然会解体！

　　“被皇上留下商讨登基事宜。”司空相破危险地眯起眼睛，“怎么，你就这么关心他？”

　　他赶紧大摇其头，忙不迭地埋下头，专心去啃手上的冰糖葫芦，生怕被人抢走似的——典型的“吃人家嘴短”，换句话说，这个没骨气的家伙……

　　“啊！”他突然想到，“风大哥要登基了！好棒噢！”他大喜。

　　“不错。”司空相破冷哼一声，“五天后，登基大典，大赦天下。”

　　“这么快！”他不由惊讶起来，太子刚刚被废，新皇就要登基？

　　“还快？皇上还嫌慢呢。”风若影轻轻一笑。

　　嗯，他和司空相破齐刷刷了解地一点头。皇帝哭着喊着要与心上人浪迹天涯，人人共知。

　　“不过，这么急，风大哥能够服众么？”

　　“哼！那家伙早在二年前就已经开始着手此事，朝中过半都是他的心腹。不然那个猪头太子怎么会狗急跳墙，想出那种下三滥的手段？你说小三能服众么？”司空相破不以为意，似夸奖又似恼火。

　　司空相破当然还记得，自己的府上竟也藏了风袭影的心腹，不然，雪儿也不会那般轻易就被迷晕，差点被人打包带走。不过，太子一向行事马虎，最后几次的刺杀竟计划得有条不紊，明显背后有人出谋划策。想要在第一时间除掉自己，恐怕给太子撑腰的是那些北国的手下败将没错了，朝中也许也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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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风袭影是真的很忙，这两天，一直未有露面。毕竟人家是未来的皇上嘛。街上的百姓也都是乐得合不扰嘴，这个新皇帝一上任便要大赦天下，轻减赋税。总之颁布了一系列利国利民的决定条款，举国同庆。

　　“风大哥会是个好皇帝。”他抿起嘴来，开心地对风若影说。他们在街上一路走来，百姓对风袭影的作法无不夸奖，兴奋欢迎之情溢于言表。

　　“难道联就真的那么失败？”旁边的老皇帝不乐意了，一脸受伤的表情，听到自己的臣民欢心鼓舞地期待自己下野，任谁心里也不会好过。

　　“谁叫您一心只想着甜蜜爱人，哭着喊着要退位，没人逼你哦。还有啊，这个自称您可得抓紧使用，可是最后三天了呢，叔母大人。”他忍住揶揄道。斩轶的弟弟就是斩辕，当今的皇后哎！

　　“是叔叔！”皇上强硬地纠正，身边一个冷哼毫不客气地传来。

　　某人立马软了下来，苦着脸，一脸郁结：“你随便叫好了。梓童～别这么凶嘛～”低声下气地去拉别人的袖子，脸上满是可怜兮兮的委屈，完全没有一国皇帝该有的威严样子，如果他当街指着某人大喊一声：皇帝在此，大概会被人丢出去。

　　“说了多少遍，不准这么叫我！”斩辕暴跳如雷，一点面子也不给这位即将转正的太上皇帝。

　　原来，那天在紫云楼，站在皇上身后一脸冰霜的贴身护卫就是斩辕，一人包揽了皇帝近身一切职位，身兼数职，真是酷啊。不过，就是这脾气过于暴躁了点。凭经验嘛，这个小叔叔必定是在下面的一个，嘿嘿。

　　悄悄拉了拉皇帝的袖子，小声道：“您和小叔叔，哪个在上面？”突然很想知道真人版哎。可惜，在场众人都是武林高手，他还毫无自觉美滋滋地想要小声请教，以验证自己的猜测，另外两人的脸都已经红了起来。

　　斩辕红着脸狠狠地瞪了一眼风若影：你家的小东西，不管好一点！风若影冲他无力地一笑：没办法，小雪总是不按常理出牌，恐怕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在谈论只可隐而不论的东西。

　　皇帝一愣，饶有兴味地凑过来，道：“你猜？”

　　他无语，无趣地闭上嘴巴。“雪儿原来也很那个嘛。”皇帝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玩味的语气紧逼而来，“心思不正哦。”

　　他老脸一红，这才发现自己问了个不得了的问题，恨不能收回之前的话，狠狠抽自己一巴掌，怎么那么多嘴！红着脸面无表情地离开皇上的身边装傻，任老皇帝在一旁旁征博引，戏耍调侃，我自岿然不动。冲动是魔鬼……深呼吸，心中默念一百遍……某人现在还是皇帝……不能揍……揍皇帝不是对的……

　　―――――――――――

　　夜晚，月色皎洁，星光稀疏——

　　外面张灯结彩，侍女侍卫都兴奋异常。凌浩然作为风袭影至小的玩伴兼死党，在风袭影之侧细心维护，功不可没，凌太傅对风袭影又有知遇之恩。总而言之，凌府风光无限。虽然刚刚办完白事的关系，府里并没有过多张扬，但多少也因此添了些许兴奋之色。

　　可是，就在这热闹的氛围之下，他隐约感觉到了埋藏的不安。直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用力甩甩脑袋，将这些不祥的念头赶出脑海。

　　他推开门，深吸了一口气。晚上的空气比之白天更加清新安适，微微清凉甘甜带着一点醉人的花香，令人身心格外舒畅。懒懒地舒展身体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嗯，明天，就是风大哥的登基大典。真想看看他皇袍加身的样子，一定特别帅！他开心地眯起眼睛，到时候，也许还可以来一个真正的皇宫七日游呢。

　　抬起头，看了看不远处黑糊糊的围墙，对面就是凌越然的住处。他还记得自己当时颤颤巍巍偷看风若影和凌越然在一起的情景。不过，据风若影讲，当时，他和风大哥已经起疑，那天，风若影只是在做戏而已。他听后，不由撇了撇嘴，那还真是逼真……他这个忠实的观众不给他们俩儿个颁发奥斯卡金像奖，真是对不起人家两人一同拼命演戏的良苦用心……

　　心念一动，走到那块掂高的石头边上，细细摩挲，上面很光滑，原本石头所具有的棱角和痕迹似乎已经被磨得平滑了一样，可见，这里，会有个人天天踩上去……

　　抬起脚，踏上去，扶着墙面，踮起脚，偷偷向对面望过去，不知道，此时凌越然在干什么。

　　居然在院子里哎！一个人自言自语的，他有些听不清，不过，凌越然那复杂多变的表情在月光底下却是分外清明。

　　“你为什么要杀他，他，他是，他是……”凌越然大吼一声，脸上满是悲痛，声音渐渐又弱了下去，听不清。

　　“他？他算什么？他也配！我恨他入骨，巴不得他死无葬身之地！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哈哈……”凌越然的脸突然变得扭曲起来，狰狞恶毒的神色，带着古怪的笑容，看得他胆颤心惊。这是凌越然么？那个“他”是谁？凌越然杀了谁？

　　凌越然突然沉静下来，脸上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地抬起脸看着天上的圆月，突然脸上现出了淡淡的悲伤，喃喃自语：“我们才是那个应该被打入炼狱的人……我们干了什么……我们杀了他……他给了我们血肉……我们竟然杀了他……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我们……”眼泪滑下了他的脸庞，一滴、一滴在月光之下闪着晶莹的光芒，好像世间最夺目逼人的救赎之泪。

　　“我们”？他心底突然升起一股寒意，凌越然，他……是不是得了精神分裂症……那样子好像魔戒里的古鲁姆……

　　“他给了我们什么……只有永无止境的折磨……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凌越然突然诡异地轻笑，对着深蓝色的天空上那轮金黄的圆月，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死亡不会比活着更可怕……我们那可爱的弟弟也会喜欢的……”

　　凌越然的弟弟？不会就是在说他吧……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天呐，太可怕了，跟疯子是没道理可讲的，赶紧溜走才是上策。

　　哆哆嗦嗦地往屋里赶，死死地抱住被子，耳边仍然回荡着凌越然疯狂的声音。

　　那是凌越然么？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今晚上是月圆之夜，所以他发病了么？按照现代的科学假设，月圆之时，月亮与地球距离最近，月球的引力增大，不仅会导致海水的潮涨潮落，同时也深深影响了人的生理循环，毕竟人的身体70％是由水组成的，月亮的引力会引起人的性格趋向于暴躁和紊乱，犯罪率是平时的几倍！

　　快逃！

　　他的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神经兮兮地翻箱倒柜，想要趁夜离开。

　　“小雪？”风若影与凌浩然走了进来，看见他忙碌着，屋中被他翻得乱七八糟，不由有些奇怪地问。

　　“风若影……”他终于见到熟悉的人，一下子抱住风若影，声音忍不住哽咽起来。

　　“三弟，发生什么事了？”凌浩然冷静地问道。

　　“我……二哥他……是不是疯了……”他忍不住开口，抬起头，可怜兮兮地恳求风若影，“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小雪，发生什么事了？”风若影有点为难地看了一眼脸色微青的凌浩然，迟疑地开口，“越然怎么了？”

　　“他站在院子里自言自语，还说已经杀了谁，好像自己是在和自己对话……”他有点语无伦次，因为他心里被自己吓得有些慌乱，根本无法心平气和地去描述当时的情景。

　　“荒唐。”凌浩然有些微怒，“三弟，大哥知道你受了委屈，心中不快，可是也不要编出这样无根无据的瞎话来冤枉二弟。三弟你应该明白，伤害你的是灵月教的右使，并不是你二哥，你可不能因此而迁怒于他。”

　　“我……”他气得眼睛微红，恨自己不能录下当时的景象，抬起头，委屈地看着风若影，他也不相信自己么？

　　“好啦，小雪，这么晚了，着实不太方便。明天祭祖的仪式过去，我就回来带你走，好不好？”风若影温柔地看着他，拍拍他的后背安慰道。

　　他微微安下心来，仔细想来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神经紧张，府里戒备森严，就算有人想要杀他，也会惊动别人的。想了想，他点点头，轻轻拉了拉风若影的袖子：“你今天晚上……能在这里陪我么？”听了那么可怕的话，他今天晚上一个人一定会睡不着的。

　　风若影一愣，既而温柔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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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他醒来的时候，风若影已经离开了。按照皇家的祖制，新皇登基之时，凡是皇室子孙都要前往皇陵祭天祭祖。风若影虽然没有正式恢复皇家的身份，不过，他仍然也有资格和责任去拜祭。司空相破自然也不例外。老皇帝则早在昨天就与心上人浪迹天涯，双宿双飞了。

　　他早早起来，做足了准备，收拾好行李放在桌子上，然后抱着一包好吃的，想要跑到大街上边吃边看新皇游街祭祖。

　　府里的人大半都跑到街上想要一睹新皇风采，只剩他一个人，没有人理会，他才不要一个人呆在凌府里。美滋滋地挑选着可口的点心，他准备跳到街市那棵高高的树上，吃东西，赏风景。

　　“三弟，这般匆忙，想要做什么？”凌越然远远见了他，笑着与他打招呼。

　　他只好停下来，勉强打起精神笑道：“出去玩，呵呵。”

　　“是吗？那早去早回，不要玩得太晚，小心些。”凌越然走到他的面前，满是关切的语气。

　　“哦，我知道了。”他急急地应了一声，恨不能在凌越然朝他走来的时候，就落荒而逃。他说完，就急忙转身想要开溜。

　　下一刻，背后突生一种诡异的感觉，脑中示警，他心下叫糟，运起轻功就想躲开，却还是晚了一步，一股气劲准确地打中了他的后心。他的身子顿时软了下来，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哎呀，三弟！”凌越然惊讶地奔到他的身边，将他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

　　“你？”他吃惊地看着脸上笑眯眯，嘴里却说着担忧的话的凌越然，却苦于身体的无力，不能动上分毫。这么轻松就将他抱了起来，这样的力气，哪里是一个常年体弱多病的人应有的？

　　“你到底是谁？”他拼命压制心底窜上来的害怕，背后那种毛骨悚然的寒意却不可抑制地出现。

　　“三弟，你呀，头晕还要乱跑，二哥的房间就在不远。”嘴里说着埋怨责备的话，人却是冲着他玩味一笑。

　　“你放下我……”话未出口，便再也发不出声音。他惊恐地看着凌越然，动作快得他根本就看不清楚！凌越然的武功竟高深到这般地步吗？

　　“三弟，二哥的房间有惊喜在等着你哦。”凌越然压低声音，戏谑的笑容里有着不易被人察觉的阴沉。

　　惊喜没有，惊悚倒有三个！任何人见了有着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脸的人站在自己面前，都不会无动于衷吧，而且这样的人不只一个。当三张一模一样的脸，面对着自己时，明明知道家里只有自己是家中独子，心里涌上的就不只是惊讶那么简单了，那完完全全上升为恐怖！

　　“易……易容丹……”这才发现，他的哑穴不知何时已经解开，可是身子仍旧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

　　“三弟，喜欢么？他们会跟外面那些跟屁虫玩一玩捉迷藏的游戏哦。”凌越然诡异一笑，将他平放到床上，慢慢解开了他的腰带。

　　“你要干什么！”他惊恐地盯着凌越然的手。

　　“自然是换衣服。风若影为了你费尽心思，特制了一种无色无味的追踪香料，我会那么傻，让它留着线索么？”凌越然心情大好地给他解释，既而戏谑道，“怎么？三弟，似乎误会了什么呢！”

　　他又气又恼，偏开脑袋：“我自己换！”

　　“那怎么可以？三弟怎可剥夺二哥的乐趣呢？”凌越然故意将动作放慢，神情极为暧昧地俯下身拉开他胸前的衣服，手慢慢地抚上去，不住摩挲。

　　“滚开！”他怒不可遏，盯着凌越然，恨自己武功低微，竟被人如此戏弄！可恶！

　　凌越然冲他妩媚一笑，心情大好地欣赏他被气得脸色越加苍白的脸。

　　“三弟，你不知道，你这样的表情，只会让人想要狠狠地欺负。”重重地掐了一下他的脸颊，极为满意地看见他眼中下一刻涌出的泪水在眼眶里滚来滚去。

　　“真是脆弱，仅仅这样的程度就觉得委屈了么？”凌越然鄙夷地看着他，讽刺道。

　　他死死咬住嘴唇，狠狠盯着凌越然。

　　“呵，这样就有恨意了么？你知道什么才是恨么？”凌越然俯下身子，冷冷地盯着他的眼睛，“你知道么？我多讨厌你，你是个白痴，笨蛋！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你可以天真，可以做一个干干净净的人，而我却要一出生就背负肮脏的背叛！你知道什么是恨么？我恨她，恨她为什么要将我生下来！恨她明明知道那个男人不爱她，却下流地用那种不堪的手段！为什么我要背负这黑暗的记忆，而你却可以无忧无虑地任意天真！”

　　他被凌越然突如其来的寒意惊得不知所措，为什么凌越然一副全世界都背叛了他一样？

　　“是你背叛了所有人，还是所有人背叛了你？”他开口道，他凌越然在伤害了别人之后，有资格认为自己是后者么？

　　凌越然微微一怔。他一直都记得，五岁第一次杀人时，那人脸上淡淡的怜悯和无力的可惜。

　　突然，忆雪心口一阵闷痛，一道血丝沿着他的嘴角流下。他痛苦地喘息着，原本明亮的眸子也越发地暗淡，渐渐气若游丝，神志不清。

　　凌越然神色一变，右手迅速点中他胸前几处要穴，从身上掏出一颗药丸塞时他的口中。

　　“哼，内力无法控制自如，竟敢去冲被封的穴道！你好大的脾气呀！”

　　“我……起码……不会……坐以待毙……”他虚弱地自嘲一笑，晕了过去。如果死了的话，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他还想着看风大哥皇袍加身的样子。

　　可惜，可惜。大概天底下也找不到另外一个像他一样逊的家伙吧。明明内功深厚，他却空有宝山，而没有那把开启的钥匙。十八年来，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突然一夜之间拥有了传说中的内功，却在第一次使用之时，就被给予了血一般惨痛的教训。真气走岔那痛入骨髓的感受让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胆小得不敢再想经历一次，他根本就是因此而害怕起练功运气。疏于练习的他这次心中着急，只好病急乱投医。没想到，自救不成，反倒成就一身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