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尽头——太阳王》优本罗华

3、第 3 章

　　“而且我很希望由你来主持这次的仪式，”我向伊姆霍特普解释他这次的责任。
　　我叹了叹气，涅菲尔提提一整天都在躲着我，我知道我必须去和她谈谈。但是，我并不想要和她谈谈，她有时也挺难对付的。
　　我考虑过和伊姆霍特普谈论我的烦恼，但是这就要告诉他关于安克苏纳蒙的一切，我厌恶这样，我要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 伊姆霍特普，我必须再次鼓励你去看我的女儿。”我说。
　　他停了一下，“我会的，我的主人。但是我必须从如此之多的官方事物中抽出一点时间来。”
　　我拍了拍他的后背，“我肯定你会为那个从小坐在你膝盖上的小姑娘找出些时间来的。”
　　伊姆霍特普笑了，但我们被木门的敲击声打断。那是安克苏纳蒙。她看起来分外美丽。她走了几步，接着就停了下来，惊讶地看着我们。
　　“我很抱歉，”她开始说，但我很高兴在别的时间见到她，所以我招她进来。
　　“进来，我亲爱的。”我说，“你需要什么吗？”
　　“我把披肩忘在这里。”她说，走到一个桌子旁拾起一条透明的罗纱织物。她不安地将它拿在手里。
　　我觉得奇怪，她为何如此的不安。直到我看见她看了伊姆霍特普一眼。
　　这没什么。一个快速的，眼部动作。不过在这当中，我感觉到了一丝恐惧和心软的混合物。
　　接下来的一分钟，我一句话也没说。我沉浸在震惊与憎恨之中。接着我记起阿提夫，我冷静下来。比起其它任何人来，我更相信伊姆霍特普和安克苏纳蒙。伊姆霍特普成为我的大祭司已经有十二年了，一直对我忠心耿耿。我为什么要怀疑他们背叛我？事实上他们根本不认识对方，他们有过令人疑心的对话吗？
　　但疑虑仍然在徘徊。她为什么要用那种方式看他，但也许又一次，我在一个简单的眼神中读到过多的东西。阿提夫因为看她而丢了性命，而现在我才肯定他从来没碰过她或说过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但嫉妒之火仍在我心中，越烧越热。
　　不，我告诉自己，镇定下来！我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对他们微笑仿佛什么也没过。
　　“好，我的爱。我要完成与祭司的这个讨论，”我说，让她走。
　　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快速地走出宫殿。我脑子还是一片混乱，但看到伊姆霍特普的那张严肃的脸，帮助我化解了我大多数的怀疑。我只是个可笑的爱吃醋的老男人而已，我告诉自己。伊姆霍特普是死神的祭司，他刚刚告诉我他根本没有时间去参加宴会，他把时间都花在为那些死去的人完成最后的仪式。他是个属于宗教的男人。
　　但是，我仍要给他一个警告。
　　“伊姆霍特普，你知道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看着他的脸，认真地说。
　　“当然，我的主人。”他说。

　　当我最后在涅菲尔提提的宫内找到她时，她正在阅读，我站在她前面。
　　“涅菲尔，我亲爱的。”我说，坐到她旁边。我把手放在她肩上，让她转向我。我要让她知道我爱她，但是我说不出口。“不要为你早上看到的东西难过。你知道安克苏纳蒙是我的……”我停了下来。
　　“情妇？”她难堪地说。
　　我叹了口气，“但是她是我唯一信任的人。”
　　接下来的一分钟，我女儿一句话也没说。她有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看着我。“你信任她。”她无力了。
　　“对。”我支吾道。“你不喜欢她吗？”
　　她的眼睛随着泪水而变得朦胧，我觉得我将不能忍受她的哭泣。
　　“对，我喜欢她，但母后……”
　　不！我们不能谈论这个。“你的母后已经死了三年了！”我断然地说，“你不能让我一个人去忍受寂寞！”
　　我马上为我说口的话感到后悔了，我不能忍受我的孩子的不愉快，尤其是因我而起。但我不能谈论我的妻子。每天，透过涅菲尔提提那双年轻的眼睛我几乎都能看到她那张脸。我不会允许自己为了她的离去而悲痛不已。她已经走了，而我还要活下去。
　　泪水马上要从她的脸上流下，她接下去的一句话伤了我的心。
　　“但是我却孤单一个！”她轻声说。

　　那天下午，我决定是时候宣布我将娶安克苏纳蒙做我的未来妻子。是时候继续，并开始一段新生活！
　　当晚，我进入王宫，在所有有权势的贵族面前，我表示了我的意愿。“为了完成我的婚礼，我将举行庆典和娱乐。在最后一天，我将安排场安克苏纳蒙与我的女儿，她的学生，公主涅菲尔提提之间的比武，作为礼物带给你们。”
　　众人鼓掌并欢呼，为了即将到来的庆典。我看了看安克苏纳蒙，她好像被惊呆了。难道这个女孩从没幻想成为法老的妻子吗？
　　但随后，我看见屋子另一端的涅菲尔提提。她微笑着接受了这个挑战，随后她转过头看着安克苏纳蒙。在她的眼睛里，我看见妒忌和愤怒。为什么我的女儿突然恨起她的老师？我从没有在她的眼睛中见到恨。
　　但我知道答案，我，我为了娶我爱的女人而疏远了我的女儿。我爱她们两个，所以我必须选择？我发誓我会减轻和补偿我的女儿。我不能让她生我的气。
　　我很高兴地宣布自己的婚礼，但快乐因某种原因减少了。安克苏纳蒙坐在她的黄金坐椅上，无声地沉浸在她的震惊中。涅菲尔提提再也没有看过我一眼。我能感到我的生活分别被这两个女人拉紧了，就像一根绳子的两头被人紧紧地拉住。
　　我决定让涅菲尔提提成为阿努比斯手镯保护者，在我结婚的当天。这会使她高兴的。她会增加她在人生中的果断力，一种她看上去缺乏的果断力。也许它会为她的人生带来一些快乐，我相信她能保护好它。因为她是如此之好，如此之强壮。
　　那晚我独自一个回到寝宫。因为我这晚对安克苏纳蒙没有欲望。
　　我睡得不好并感到不安全。直到太阳高持空中，我才醒来。
　　第一个早晨，我没有随着太阳早起，也没祝福这片土地和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