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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五章 人不知鬼不觉 ...

  •   太……

      太……

      太丢脸了!

      宁柏冉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激动到搂住甘霖,哭了近一小时。

      事后,他便躲在房间的角落里,安静的如同一只乖戾的小猫。

      他郁闷的不仅是为什么他要为甘霖哭成那副德行。

      重点……

      为什么他会跟甘霖分在了同一个房间?

      两个男人睡一个房间很正常吧!宁柏冉装出无所畏惧的表情点了点头,然后他又绝望的胡思乱想,虽然是两个男人,可是万一……有啥生理冲动!

      卧槽,宁柏冉你在意yin个鬼啊!你是一个健全的青少年好吗?

      哎……宁柏冉蜷着身子,一声声的叹息。

      他只得在心里埋怨几句,全是那只臭老鼠的错,为什么要召唤他来救世?宁柏冉虽然爱闹腾,不过他也算有自知之明,智商不超群,体育拖后腿,明明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普通人。他何德何能担此重任?又不是玩游戏,Game Over砍号重练,这可是关系着一个异世界的生死存亡。

      这条路,怎么走?如何走?

      若是这时候金尤斯在身边……

      他究竟在哪里?

      不辞而别,这绝对不是金尤斯的作风。

      金尤斯,这异世唯一的同类,唯一可以说上人话的同类,而今,也失了踪影。

      他究竟在哪里?

      ……

      “小冉……”微弱的吐息萦绕暗不见底的洞穴,那声声的轻唤仿佛是夜深人静时孤鬼绝望的哀嚎,念着一个人,渴望他能听得见。

      乌鸦张狂的越过洞穴,发出轻蔑的叫嚎,盖过了那声渴望的喘息,黑暗中那瘫软的身躯,仿佛风一吹就会折断,唯一不变的依旧是那双傲慢的眼,走过洞口处的半月映入他的眼里,他在心里轻吟:念着的那个人是否安好?

      “金……!”一片残破的影从宁柏冉的眼里一闪而过,不由自主的念出了那个名字——金尤斯,仿佛方才他就在自己的耳边说话。

      连心捧来晚膳的食物,小心翼翼的搁在餐桌上。

      “小冉,现在可以用食了,你是在屋里和将军一起,还是出去和我们一起用食?”连心好奇的望着蹲在墙角一声不响的宁柏冉,若不是甘霖将军的目光一直盯着那个方向,恐怕连心根本不会注意到他。

      听见有人唤出了他的名字,宁柏冉才恢复神智,他差点以为自己一直在梦里。

      “当然是和你们一起了,人多才有胃口嘛!”晃动着双臂,脚下的步子轻盈爽快,宁柏冉凑近瞅了瞅餐桌上的饭菜,惊叹的尖叫道:“哇塞!这也太丰盛了吧?”他正伸出魔爪欲去偷吃,便被连心逮了个正着,对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这些饭菜是为将军准备得,他大伤初愈需要补充营养。”连心解释道。

      “切……”宁柏冉碎了一口,昂首阔步,不可一世的走出了房间。

      甘霖目睹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

      饭菜被分门别类的送进小碟子里,连心将他们一一送上托盘,然后捧着它们走到了甘霖的床边,“将军请用食!”

      并没有感到意外,连心从来都是如此细致入微,过去在战场上也受过一些轻伤,连心也是这样细心的将饭菜分门别类,送到甘霖床边,直到甘霖全部将它们送进肚子里。

      若是问连心为什么要把饭菜分门别类的放,他一定会回答这样能够避免食物蹿味!

      若是问连心为什么要看着甘霖把食物吃完,他一定会回答照顾将军是属下的责任!

      因为熟知了连心的习惯,甘霖便也不感到奇怪。

      而这些事若是换了其他人做,甘霖恐怕也食难下咽。

      “属下斗胆请教将军一件事!”连心诚恳的问道。

      “你是想问是谁让我受了这么重的伤?”甘霖与连心相识数年,他怎么可能不了解他?连心一定是在为他的受伤而自责,连心一定是想找出始作俑者为他报仇。

      “将军……”即使被戳穿了心思,连心也没有放弃复仇的想法。

      “他不是你可以应付的了的对手!”甘霖心有余悸的触碰着肩头的伤处,昏迷中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身体里有异物游走。这种诡异的巫术,他曾在“系世百忌”里看到过,施术者要以死魂做媒介,介以强大的意念植入猎物的身体里,他会在猎物的身体里生根,成长的养料便是鲜血和活肉,直到猎物与死魂融为一体,锻炼出的新生,名曰‘魅槐’,冷血无性的弑杀机器。

      ‘魅槐’,行施此禁忌巫术的术者,目的不是为了杀了甘霖,而是将他从内部毁坏,促使他堕落成行尸走肉,在甘霖昏迷期间,他的大脑仿佛被一双手抓住拖入一个黑洞,他的眼睛探寻不到一丝光,失魂落魄的跟着那个声音走,他仿佛在某一瞬间看见了离世的母亲,他看见了母亲在向他招手,母亲的微笑还是那样温柔。

      过去所经历的一切,或许都是幻觉。

      母亲还在,这样就够,已足够。

      他的一只脚刚踏进那团黑洞,耳边骤然响起了一声粗暴的叫唤,他的双腿被迫离开地面,他的喉咙仿佛被什么硬硬掐住。

      刹那间,他清醒,萦绕在他周围的黑暗猛然褪去。

      睁开眼,他看见了宁柏冉,他泪流满面的抱着自己,用尽了所有力气,像是要把自己融进他的骨头里那样用力。

      好想永远这样拥抱下去,好想抱着怀里的人永远,永远,永远都不放开。

      那时他的脑子里,全被这种想法填满。

      “将军?”见到甘霖突然默不作声,连心举起手臂在甘霖眼前晃了晃。

      猛然回过神,甘霖面色凝重的继续解释道:“恐怕!这铂金镇也沦陷了!”

      “……”

      “野兽?”连心犹豫的说道。

      甘霖笃定的点了点头。

      “将军,你有什么计划?”连心继续问。

      “我们只需要等待,他们会主动找上我们!”碗里的饭菜被一扫而光,甘霖放下筷子,凝重的望着连心,“请你务必保护好小冉!”

      宁柏冉?“属下遵命!”连心心有余悸,却也没有追问。

      他从来不会违背甘霖。

      人类?甘霖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

      “你们是不是看不起小爷我?这么点酒还想醉倒我?你可知道?我外公在我们镇上可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我刚学会走路就跟在他屁股后面,我闻过的酒精比你们吃过的米饭都要多!知不知道?你知道吗?”餐厅里一阵喧闹,双手抱着酒坛举过头顶,伫立在餐桌上嚣张叫喊着的闹事者,正是宁柏冉。

      非龙,非也慌乱的张开双臂保护着摇摇晃晃,随时都会倒地的宁柏冉。

      事件的起因是非也的挑衅。

      一句“怎有男儿不会喝酒?太逊了吧?”

      宁柏冉赌气之下豪饮了半碗酒下肚。他万万没有料到,「系」世的酒是纯酒精,浓度极高!即使是酒量超群的人类都承受不起,何况他平日里压根就是滴酒不沾。

      “诶呀!”

      “诶呀!”

      随着宁柏冉的动作,餐厅里的食客也跟着捏了把冷汗,众客异口同声的发出惊呼。

      “我知道你酒量好,可是你站那么高,我们怎么拼酒呢?你先下来成不!”非龙被折腾了一身汗,他苦口婆心的劝解着这发酒疯的宁柏冉,可谓是诚意用尽。

      “对啊!对啊!你先从桌子上下来!我们再继续比试!”始作俑者非也,也跟着附和。

      在场的食客中,唯一冷静的恐怕也只剩下非羽,见着弟兄俩个那滑稽的姿势,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只见他身手矫捷的跃上餐桌,废话不多说,一记手刀落在宁柏冉的后脑勺。

      宁柏冉毫无挣扎的跌进了非羽的怀里。

      围观者各个目瞪口呆,大概是闹事者突然归于平静没有及时晃过神。

      餐厅里沉寂了久久。

      “哈哈!还是二哥最有主意!”非也的惊叹声打破了寂静,围观者纷纷回去自己的位置继续用食,若无其事的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场闹剧,根本没有存在过。

      非羽毫不客气的送给非也一脑门栗子,故作生气的教训道:“亏你还笑的出?”说着,他顺手将宁柏冉推入了非也怀里,“你就负责把小冉送回屋!”

      委屈的摸了摸被揍的位置,非也扶着宁柏冉走去了客房。

      “……”

      “这出戏倒也有趣!”一双丹凤眼一直紧跟其后,直至那人消失,他才收回目光。

      樱粉的唇片被白玉制的酒杯半掩,窥探者轻啜了小口杯中酒,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优美,极浅极淡的笑一闪而过,又立刻恢复成原本的淡然。

      白衣幻化成影,堙没在空气里。

      这一切变化,没有任何人察觉。

      “啊!好难受!”宁柏冉捂住嗡嗡作响的耳朵,无数的噪音在他的耳膜里蠕动,胃里是什么在咕噜噜的翻滚着,喉咙里恶心的想吐。

      睁开眼是一片漆黑。

      刚才明明在喝酒,我怎么躺进被窝里了?宁柏冉疑惑的左顾右盼。夜太黑,他什么也看不见。

      “可爱的人类!我恭候你多时了!”一个声音惊起,踏破黑暗,乍现的人影是那么熟悉。

      诶?这个面具?

      不!不对!声音不对!甘霖不会用这种鬼魅般的语调。那形物贴近宁柏冉,脸近乎是亲到了他的脸上,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身体无法抽离,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形物,那个貌若甘霖的怪物粗暴的吻上了他的唇,那怪物物的舌头撬开他的牙齿,闯进他的口腔里,肆意妄为的侵犯着他的舌根,牙齿,甚至挑弄着他的喉头。

      好恶心!他心底发出了反抗的声音。可是手脚却使不上力。

      “天啦!这是什么鬼东西?舌头怎么可能这么长?”宁柏冉欲哭无泪的在心里挣扎,他的初吻竟然被一个不知名的怪物夺走了,这是什么世道!

      “该死得!谁来救我?”

      额……

      喉咙被什么硬物堵住?像是某种虫类,因为他能感觉得到那硬物正急切的往他的喉咙深处爬去。
      啧啧……那活生生的东西捣弄着他的喉咙发出的声响,钻过耳朵,异常清晰。

      “好疼!疼死了!啊!”痛的想要大声叫喊,可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那形物的舌头恶意的卷住他的舌头玩弄了一会儿,终于离开了他的口腔。

      “呵呵!”冰冷冷的笑,不带有一丝血性。

      “嗯?”原本那卡在喉咙里的鲜活物一气呵成的钻进了他的食道里,痛感也随之消失。

      “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宁柏冉根本没来得及得到答案。

      那形物眨眼间没了踪影。

      额?

      宁柏冉困惑的眨了眨眼,“难道我是在做梦?”

      诶?!一定是在做梦,他合上眼沉入夜。

      “我们的新伙伴诞生了!”

      “诞生了!”

      “诞生了!”

      “……”

      ——小冉!

      愉悦,叹息,一起被卷入深不见底的陷阱。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谁也逃不掉!”宏戍实意味深长的眺望着漆黑的夜空。

      今夜,无星,无月,无风,无云。

      累了,他靠在椅背上闭目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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