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烟》樯瑟

16、微醺

　　凌晨一点，SOSA，程帧坐在吧台边，一杯接着一杯，微醺。
　　左安龙依旧坐在不远处角落的老位置，目不转睛的望着程帧，直到程帧喝到第八杯的时候，左安龙忍无可忍，直直的走了过去，默不作声的坐在程帧旁边。
　　程帧只是漠然的看了左安龙一眼，冷冷的说：“左安龙，你就不闲烦吗？”
　　“你总算不叫我左特助了？”左安龙苦涩的笑，语带嘲弄。
　　程帧没有接话，目光盯着酒杯里蓝色的液体，那双冷峻而深刻的眼睛里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
　　“程帧，你这样未免太不值得。”左安龙说的咬牙切齿。
　　“不值得？”程帧似乎毫不在意的问。
　　“林习，至于你这样吗？”左安龙语气紧绷。
　　程帧忽然目光凛然的看着左安龙，直望进左安龙的心里，淡淡的问：“不值得吗？为什么不值得？”
　　“你只要用钱就可以买到她的一切，这种女人值得吗？”
　　程帧点了点头：“的确～不值得”，他忽然语调一变，“那什么样的才值得呢？”
　　“至少绝对不是她。”
　　“你果然知道的不少。”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一点。”
　　程帧忽然轻笑起来，笑的低沉而讽刺：“那你呢？你值得吗？或者说，你就比林习谁更值得呢？”
　　左安龙感觉握着的酒杯的手心忽然冒出很多冷汗：“程帧，你可以也或许‘应该’不接受我，但是，请你不要轻视我！”
　　“那你又凭什么看不起她？”程帧的语气冷酷，神情竟是这么倨傲。
　　左安龙看着这样的程帧有点失神，程帧向来内敛沉稳，很少这样肆无忌惮地表露自己的真实情绪，但是他喜欢这样的程帧，张扬而本色，让他情不自禁的想去接近。
　　“请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受不起”，程帧语气微顿：“无论如何，都绝对不跟你同路。”
　　左安龙朝程帧伤感的一笑，凄然的说到：“我有奢望过？没有，所以你也不需要这样讽刺我，而林习这么一个女人，她也同样不配！”
　　“呵呵，是吗？她至少还是个女人吧。”说着斜睨了左安龙一眼，张狂而讥诮的继续挖苦他：“至少，可是，你呢？”
　　左安龙表情僵硬，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绝望和痛苦。
　　程帧看着左安龙来不及掩饰的情绪，内心涌过一丝报复的快感，是的，谁也没有资格诋毁林习，或许她的确没什么好的，至少不可以这样当着他的面，撕扯他内心保护的最好的柔软。
　　程帧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霍然起身走了。
　　左安龙目送着程帧高大挺拔且分为坚硬的背影，神情斐然，这就是程帧，他左安龙爱慕了这么多年的程帧，外形变了，看上去性格似乎也变了，他依稀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的程帧，他就是这么看着他改变、成长，然后慢慢的沦陷，也只有他知道，有一些东西程帧掩饰的再好，也一直没有改变。
　　二年半前，在一次庆功宴后，他终于借着酒劲终于向程帧表白了他的心意，程帧在一瞬间的震惊过后，只是淡然而疏远的说，他没有这个嗜好，而他刚才那些表白的话，他就当什么没听见，从此之后程帧只客气而疏离的称呼他为‘左特助’，而这不久之后，他就被刘董调去了美国。
　　刘董应该是洞悉到了一切的，而这一次调回来，是因为林习，或者说，林习才是她真正的障碍吧。
　　左安龙彻头彻尾看不起林习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什么也不是！他甚至记得十年前从他手里没有尊严的接过那笔钱时伪装的清高，他看不起她，特别是她再见到他时那种闪烁的眼神里透露的那种虚弱的不安，看不起她来美西工作没几天就兴风作浪，还搞出个第三者插足，虽然他始终不认为林习有这个能耐，但是他觉得这个林习肯定居心叵测。
　　林习却真的在为这件事烦恼，她没想到，这件事闹的众所周知、沸沸扬扬，而且她现在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好事者还在内网上公然讨论，而安扬现在根本不听她的任何解释，林习怔怔的看着不远处正在工作的安扬，苦恼的摇了摇头，正准备继续手头的工作的时候，内线忽然响起，林习接了起来：“林习，我是苏远，你现在有空吗？”
　　林习皱了皱眉，惶然的看了安扬的背影一眼，特意压低声音问道：“是你？你到底怎么回事？现在是上班时间！”
　　苏远的声音依旧清朗如昔：“我在你们那层的安全出口处等你。”还没等林习说话，那头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林习也觉得有必要跟苏远好好谈谈，就直接去了。
　　苏远潇然的站在那边，样子似乎完全没有被谣言困扰到，看见林习走过来，扬起了他阳光般的微笑。
　　林习绷着脸，心想，这什么人啊，把她害得百口莫辩还笑得出来？
　　“苏远，你一定要跟安扬去解释清楚！”林习一丝不苟的说，神情严肃。
　　“我就是为这个来找你的，我知道你肯定觉得很困扰。”苏远眼神清澈的看着林习。
　　林习无奈的点了点头，轻叹了口气：“所以啊，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可是，林习，我跟安扬真不是那么回事，内网上传的太离谱了。”
　　林习听了有点生气，这男人要是翻了脸，就怎么丝毫不念旧情呢？他跟安扬难道就真一点关系都没了？
　　“那安扬为什么独个跑N市来？为好玩啊？跟着你白白的玩了六年？”
　　苏远神情十分无奈：“安扬就是太固执了，我跟她其实真不合适。”
　　林习语气里隐含怒气：“这些话应该你跟安扬去说啊，不管你们什么关系，就冲着她死心塌地爱着你，你也应该给她一个交代！但是，你今天却来找我说这些，我说，我说，你跟我说这些，跟我说这些到底什么意思啊？”
　　苏远清澈的眼神真诚的看着林习，轻轻的说：“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些谣言对我有什么误解，而且我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真心把你当朋友看。”
　　“好，就当我跟你是朋友，但是你至于这样吗？我跟你什么关系啊？我跟你难道有那样的瓜葛吗？”林习水水的大眼睛炬然的望着苏远，让苏远心猛的一颤。
　　“我……我……”苏远忽然木讷的看着林习，不知所云。
　　“苏远，你别我我我了，这个周末你一定要约安扬出来好好的彻底的说个明白！就当你为我这个‘朋友’，行吗？！”
　　苏远依旧木木的看着林习，却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林习略含薄怒的瞪了苏远一眼，便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