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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你好,离别。 ...

  •   很快,一年级就这么过去了,在这样的习惯下,果然如夏川辉所料,夏川弥里忘记了当时自己回家的要求,二年级也就这么没有风波地过去了,接下来,是三年级。
      这几年夏川弥里慢慢从小姑娘的脸颊长成小小的精致少女,而赤司本来就完美的五官更是突出出来,而紫和幸子也留长了自己栗色的头发,俏皮地把微卷的长发梳起了马尾。

      但最近有三件事让夏川弥里非常的难过,第一件事是她得知了自己父母离婚的消息,第二件事则是紫和幸子将在跟着父母的工作四年级转学去神奈川小学就读,第三件是赤司征十郎有可能四年级会去国外。
      她已经不像一年级的时候觉得一年是个漫长的数字了,自己回家的要求也不是忘了,而是不感兴趣了而已,有人接她更好,这样可以节省时间。
      不管怎样,本质上,夏川弥里和赤司征十郎一样生活在这样的大家庭里,是个早熟的孩子。

      她更珍惜和赤司征十郎还有紫和幸子在一起的时光了。
      人会长大的,同时也是会分离的。
      赤司征十郎最后在自己的母亲联合着自己的抗议下,决定不去国外,留在本土直到大学读完,而紫和幸子是真的要离开东京了。

      最后在飞机场里,两个小姑娘哭哭啼啼地抱作一团,赤司征十郎很恰好时机地递着纸巾,大人在旁边只好无奈地看着,也感到十分抱歉。
      “征,征十郎,你不想和我说再见吗?”幸子最后从弥里的怀中抬起头,有些期待的说着,眼泪却克制不住地往下流。
      赤司征十郎暗中叹了口气,非常正式地鞠躬说道;“紫和桑再见,保重,这几年麻烦你对弥里的照顾了。”

      幸子眼泪流得更凶了。
      弥里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最后紫和幸子和她的父母坐上了飞机离开了。
      “幸子酱喜欢小征,小征知道吗?”夏川弥里抬头看天。
      “……知道。”赤司征十郎别过了头。
      紫和幸子如果听到了这个对话,她会发现她把她的小伙伴想得太简单了,本来这应该是谁都不知道的暗恋,她至少有借口骗自己说赤司征十郎根本就不知道。

      这是弥里人生中第二次最亲爱的人的离别,第一次是她的母亲。
      “小征,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好对不起幸子……”弥里抽了抽鼻子,泪眼朦胧。

      那天是八月份,阳光暖暖地照在赤司征十郎的身上,如同虚幻般,美得让人落泪。
      弥里确实是又哭了。
      赤司征十郎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抱住了她。

      之后夏川弥里没有直接回家,因为赤司伯母的生病所以她打定主意去看望她,而现在赤司的母亲能为赤司争取到的自由时间也越来越少,赤司征十郎便只好让夏川弥里单独去看望自己的母亲,而他去上课。
      “美代子阿姨,”夏川弥里小心地握住了躺在病床上赤司美代子纤细的手,面上露出了灿烂得微笑,“听说您病了,我来看您了。”
      宫本留美子是她真正意义上的母亲,但是虽然母亲很爱她,却相隔两国,关心也只能隔着厚厚的电话机,所以赤司美代子更像是弥里的亲生母亲。

      “小弥里来了吗?”赤司美代子有些费力地睁开眼,笑得温和,“美代子阿姨只是感冒而已,没关系哦~让我看看,弥里变成大姑娘了呢,好漂亮呢,要好好和小征相处哦。”
      “当然,小征非常好,倒是美代子阿姨要保重身体啊。”弥里觉得赤司美代子的笑容怪怪的,像是马上要哭出来似的,但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非常懂事地关心长辈。
      “好的,我明白了,我和你谈谈小征吧,弥里,其实小征的脾气很极端呢,”美代子的笑容有些疲倦以及担心,“万一以后小征要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弥里可一定得阻止他哦,要不然后果谁都说不好,至少会很严重。”
      在夏川弥里的眼中,赤司征十郎只是和自己一样生活在大家族,从小学习礼仪,知识等等,又因为本来就比正常人聪明很多,当然就比很多人优秀了而已,哪有极端这一说?
      饶是这样,她还是没有反驳美代子的叮嘱:“好的,美代子阿姨,我明白的。”

      又拉了会家常,弥里便准备离开赤司家,正好看到没关的门里,赤司征十郎正表情严肃地学习对于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说实在过早的二次函数。
      不知为何,她有些心酸,然后她发现赤司征十郎注意到了她的注视,看向了她,她赶紧挥手作‘再见’的口型,看到他向她回以微笑的点头。
      她走出了赤司家,便接到了母亲的一个电话,母亲在电话那头告诉了她今天的第三个坏消息:她的祖母去世了。

      她听着母亲沙哑却强自镇定的声音,明白母亲作为宫本家长女的不易,鼻子一酸,便马上告诉她她会飞去英国参加祖母的葬礼尽力帮助她。
      哪知她一向坚强的母亲听到她这句话,顿时在电话那头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她在自家车里陪着远在电话那头的母亲泪流满面。

      这件事她回去便打电话告诉了父亲,父亲略一沉吟,便批准让菜菜子带着她坐着当晚的航班便飞往英国。
      坐在飞机上她用手机告诉了赤司征十郎这个噩耗。
      等了很久,没有等到短信的回复,赤司征十郎却打来了手机:“弥里没事吧?”
      劈头盖脸就是那么一句,弥里勉强开着玩笑:“小征我现在在飞机上哎,你想让飞机坠毁吗?”
      “……不要瞎说。”不过他确实是挂了电话。

      她静静地靠在椅子上,想从小到大见祖母的印象,很少,但是她都记得很清楚,第一次见面是在她四岁的时候,老人家大老远亲自飞到日本东京,神气十足地说自己要见自己的小孙女,见面就塞给她一包名贵的英国糖果,乐的她对老人家的初次见面映像极佳。
      然后大概是六岁的时候吧,她第一次飞去了英国,在那个华丽到极致的宫本本家里,她对一切陌生而害怕,几个英国的表兄弟太过热情的招待让只会简单英语的她差点哭出来。
      是祖母小心翼翼地护着她,让那些英国表兄弟全说日文……
      最后就是一年前吧,她十岁生日的时候,祖母远道而来为她带了只有英国发售的她非常喜欢的限量版的娃娃……

      算来算去,其实他和祖母真真意义上的见面也就区区三四次而已。
      叹了口气,她牵着菜菜子的手走下了飞机,看着一大群发色各异的人们,她第一次心怀平静,没有人会护着自己了,一切得靠自己了。
      看着被四五个黑衣人举着的一块大牌子上写着的:ISABEL【伊莎贝尔】,还有下面的日文:夏川弥里,她看出是自家母亲的手记,伊莎贝尔是她的英文名。
      她走了过去,用英语和他们交谈了几句,其中一个类似于领头的马上确定了她的身份,和后面的人招呼了几句,恭敬地让她等了一会,宫本留美子带着顶黑纱出现了。

      “妈妈。”她简直就要哭出来,放开菜菜子的手,直接扑进自己母亲的怀抱。
      “弥里,好久不见啊。”是啊,从弥里刚开始读小学时她的离开,已经四年多了啊……宫本留美子抱紧怀中的女儿,有些红肿的眼睛又开始落泪。

      专车把他们接送到了宫本本家,两排严肃的保镖笔直地站停在他们身边,宫本留美子拉着夏川弥里优雅的走进去。
      妈妈的本家好像是混□□的样子。夏川弥里咬了咬嘴唇,克制住自己的恐惧,任母亲拉住自己往前走。

      葬礼在夏川弥里来的第二天便举行了,说来也可笑,许多夏川弥里没有见过的堂表兄弟姐妹在葬礼上和她初次见面,唯一让夏川弥里注意到的是一个名叫须王环的男孩子。
      ……好像是个私生子呢。
      不知为何,没有人跟他说过,可是她就是知道,这真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而在下飞机之后赤司征十郎并没有打给弥里电话,这让她有些难过和失望。
      终于在葬礼后的是第六天,她帮着母亲处理的事物到一个阶段时,回国后,在机场里,她实在忍不住给赤司征十郎打了电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你好,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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