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屿云烟》桑烛梓火

14、谁曾借着朋友的名义，爱着那个他

　　Ⅳ。告白演习什么的不要太真啊啊。
　　一日，燕南寒问我，我俩是兄弟不？
　　我写作业没看他，七年交情你说呢？
　　他说，那云端兄你帮我个事儿呗。
　　我抬头看他，说，啥事儿？
　　他说，我要跟唐随瓷告白，你给我当个演习对象呗。
　　我又是一阵难受，但是还是说，好吧，你说。
　　当他说等中午的时候我就隐隐预感不好。
　　冬天没有午觉，班里留校的有那么几个人，燕南寒很大方地给他们一人发了十块钱，叫他们都出去吃。
　　然后就剩了我和他。
　　我说，你特么就说几句话有必要么？这么破费。
　　他关上了教室门，回头对我说，我要是真追上了唐随瓷，我送你一盒德芙。
　　我在座位上转笔，笑着说，好呀，我要最贵的。
　　他也坐到座位上，说，成。
　　我看他打开饭盒要吃饭，疑惑地问:“你不先说么？”
　　他看了我一眼，说，“我怕我说完了你吃不下。”完了你吃不下。”
　　“哟，这么矫情。”我放下笔，转向他，正襟危坐，“没事儿，你班长大人我承受力多强，说吧说吧。”
　　他盖上盒盖子，站起身，双手撑着我身后的墙，靠到我面前，说:“喂，楚云端，我喜欢你好久了，你知不知道？我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因为你会像古画里江南女子那样子笑，你一笑，我就看得心颤，越来越喜欢……喂，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吗？”
　　我拼命抑制住自己，
　　告诉自己不要点头不要点头，他是说给别的女生的，不是给你的，楚云端，要争气啊！
　　然后我开了口，我说:“燕南寒，你演习而已，能别……”
　　结果他捧着我的脸就覆上了我的嘴唇。
　　我吓了一跳，却不敢动。
　　我就看着他放大数倍的脸在我面前，他的睫毛刷过我的鼻梁，他的唇就压在我的唇上辗转。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直憋着。
　　心里隐隐兴奋，可是立即就被疼痛所掩埋。
　　因为我自虐一样憋气，所以胸口剧烈起伏，然后我看见燕南寒颤抖着睫羽睁开了眼睛，愣了一会儿，他放开我的下唇，然后起身。
　　我大口气呼吸，胸口起伏更加剧烈，可是眼睛里凉凉的，有什么要流出来。
　　他问我，这样可以吗？
　　我说:“可以呀。”连那个声音我都在颤抖，好像根本管不住。
　　燕南寒忽然又捧住我的脸，却是帮我抹掉眼泪，他叹了口气，说:“Girl.你为什么要哭呢？实在不行我给你负责好了。”
　　我摇摇头，“不用了，初吻么，才值几个钱。爷不需要你负责。”
　　他说，那好吧，你吃饭吧，我出去转转。
　　我想说，他妈外面下雪呢你转个毛啊！可是最后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我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想着下午要不要去找老师换座位。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做梦的时候似乎听到一声低叹:“楚云端，我怎么会喜欢你了呢？”
　　我喃喃了一句，因为我喜欢你呀……
　　然后无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