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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06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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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川握着手中匕首,冷冷的盯着表情阴晴不定的温秉文,抬起脚用力将那强盗头子踹出了马车,抬头冲侍卫首领道:“劳烦方大人将这些匪徒捆绑起来,我想这个时候国公爷该接到信儿了。”
他已经看出了那温秉文心怀不轨,可惜,这温世子身边的护卫与侍卫一比,可就被比下去了,这些侍卫都是见过血的,若他真敢下手,那便趁机斩草除根好了。
感受到洛川的恶意,温秉文心中骇然,发热的头脑立刻就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护卫有几斤几两,若是动起手来……到时候就真的是自寻死路。这般想着,他脸色一缓,见那些侍卫隐隐围城一个圈,将顾宣和守在其中,也料想自己讨不得好。
而且,他们还需要回京城,还不如他早行一步,找父亲商讨,拿一个主意保全了自己才是。打定了主意之后,立刻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来:“没想到小侯爷身边能人辈出,倒是我多事了,既然如此,我便先走一步,免得给小侯爷添麻烦。”
顾宣和倚在软垫里,勾唇一笑,客客气气的点头。温秉文立刻打马离开,火急火燎的样子倒是比来的时候更加的急切。
指挥着手下将那几个活口用绳索捆绑起来,为了防止他们咬舌自尽,还特地卸了他们的下颌,侍卫首领才冲顾宣和拱手:“小侯爷,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顾宣和吐出了一口气,摆摆手:“回庄子,等着父亲派人来接。”
天早就已经大亮,庄子上陆陆续续的热闹起来,只是主屋周围立着十余个横刀的侍卫,将屋子牢牢的看守住。屋子的正厅坐着两个青春娇俏的闺秀,却是顾蕙蓁与顾蕙晚,衣着清雅,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不顾旁边还立着四个伺候的侍女,频频朝屋外望去。
猛的喝了一口茶,顾蕙蓁将茶杯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心中又急又怒,大清早的时候,平安却跟她们说唯恐路上有意外,竟不准她们一同回京,这也就罢了。却还留下了一半的侍卫,将她们姐妹俩牢牢的看守在这屋子里。
明知道可能有危险,却还敢这般去冒险,简直叫她气得有些发喘,若自己的亲弟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还有什么面目回府见自己的爹爹和娘亲。
狠狠的撕扯着自己手中的帕子,顾蕙蓁狠狠的皱起眉头,再一次走到了门口,果然还没踏出门槛便被守在一旁的侍卫给拦住了去路。
“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抬起手用力想要挥开拦在自己面前的手臂,只听得到手掌拍打的声音,而那拦住人的侍卫却纹丝不动,语气十分的恭敬:“小侯爷有命,大小姐不能出了这间屋子。”
顾蕙蓁立刻就气结,这人怎么又臭又硬,若是平时她该好好夸赞侍卫忠心耿耿,可是现在,她只想狠狠的抽一顿这些不知变通的侍卫。
咬了咬牙,顾蕙蓁猛地从发间拔出了白玉簪子,用力握住,面无表情的狠狠扎进了那侍卫的手臂上,血珠立刻就冒了出来夹杂着侍卫丝丝的抽气声音,显然疼的很了。她甚至能感受到那手臂因为疼痛而颤动起来,顾蕙蓁冷冷的喝到:“让开!!”
顾蕙晚小小声的惊叫了起来,随即用帕子掩住自己的嘴巴,忙上前两步,她担忧自己的姐姐与这侍卫起冲突。
强忍着痛楚,侍卫的脸庞有些扭曲,额头因为疼痛而冒出了点点汗珠,然而身形却纹丝不动,咬牙说道:“恕难从命,小侯爷有命,大小姐不能出了这间屋子。”
见状,顾蕙晚忙伸手死命的拽住顾蕙蓁的手腕,口中不停的劝道:“大姐姐,平安身边侍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定然能护住他周全,你且先缓缓,别把自己急坏了。”
一松手,那簪子摇晃了两下,啪嗒的掉在了地面上,弹跳两下之后,断成了两截。
顾蕙蓁不想冲庶妹撒气,只能任由她拉着在椅子上坐定,眼眶顿时就红了。
“这是怎么了?”门口传来了一声惊讶的疑问,顾宣和依靠在洛川的身上,没想到这迷药的药力倒还挺霸道,到现在都让他手脚无力,全身软绵绵的,连走路都困难。
本来心中打定主意,见到顾宣和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免得他不知天高地厚,这般不顾自己的安危随意涉险。哪知道一抬头就见他有气无力的样子,小脸苍白的近乎透明,顿时那点怒火全抛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了浓浓的担忧。
“这是怎么了?可有哪儿受伤?”几乎是小跑着到了顾宣和面前,只敢抬起手来碰了碰他的小脸,一脸惶然。
顾宣和这会儿连说话都是软绵绵的,口中安慰道:“没事,吸入了一点儿迷药,休息一下便好。”
一听,顾蕙蓁才放下心来,忙招呼人将被褥重新铺好,待顾宣和躺下,闭上双眼沉沉的睡去,才小心的起身离开。招来了弟弟身边的侍卫,细细的询问他们在路上发生的事情。
直听到出现的温秉文的时候,顾蕙蓁双眸中掠过的一道厉色,若她这个时候还不明白谁在搞鬼的话,那她前一辈子就是白活了。万万没想到,这温秉文竟好似阴魂不散一般,叫人痛恨又恶心。
客客气气的命丫鬟送走了那侍卫,顾蕙蓁呆坐了一会儿之后,命丫鬟将御赐的金疮药找了一盒出来,亲自送到了被自己戳伤的侍卫手上。这些侍卫都是皇上御赐下来,专门保护平安的,且不说打狗也要看主人,若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导致这侍卫对平安有了异心,那就是她的过错了。
“方才是我一时情急,不知轻重,还望你能多包涵。”顾蕙蓁声音低柔婉转,赔礼道歉的姿态放得极低,娇美的脸庞上带着十足的真诚,倒是叫那侍卫有些手足无措。
推拒不了,只能收下了那金疮药,侍卫喃喃的目送顾蕙蓁离开,忍不住伸手按了按胸口处,谁也不知道那儿贴身收着一根断成两截的白玉簪子。
顾宣和没有多想的就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做梦一般,只觉得自己仿佛躺在一叶扁舟上,随着碧波晃晃悠悠的,舒服的让他想起了摇篮。
半梦半醒之间,才模糊的看清楚自己是被爹爹抱在怀里,周围的环境已经变成了熟悉的定国公府。心越发的安定下来,闭着双眼将那小脑袋又朝着定国公宽厚的胸膛努力的蹭了一蹭,迷迷糊糊的唤了一声:“爹爹?”
又轻又软的声音拉得长长的,带着十足的撒娇气儿。
顾嘉荣的心软的好似湖水一样,极为疼爱的隔着披风轻轻的拍了拍宝贝儿子:“乖,爹爹带你回家。”
露出一点欢喜的神色,顾宣和安心的闭上双眼,反正万事有爹爹在呢,再一次沉沉的陷入了梦乡之中。
将儿子放在床上,替他盖上被子之后,顾嘉荣望了一会儿,直到听到顾宣和的呼吸越发的绵长,睡颜恬静,才压低了声音吩咐侍女好好的照看,才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间。
关山门的一霎间,定国公温和的表情变得冷酷无情,眼神十分的阴鸷:“随我去地牢,我倒是想要看看,那群山匪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竟然敢暗算我的儿子。”
定国公府的地牢十分的宽敞,墙壁上燃烧着巨大的火把,目光触及之处都干干净净,仿佛不带一丝污秽,可是空气中却弥漫着十分浓郁的血腥味,呛人口鼻。
定国公面色不变,缓步走到了最里头的刑房,顾宣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中竟还端着一杯热茶。
“父亲。”顾宣昊恭恭敬敬的站了起来。
定国公摆摆手,目光落在刑架上,被捆绑在上面的人只能勉强看得出是一个人形,身上外露的地方已经被盐水浸过的皮鞭抽成了烂肉,还夹杂着被烙铁烫熟之后的脚臭味。脸色不变,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冷酷:“可有招出什么来?”
“武安侯世子,温秉文。”顾宣昊说出这名字的时候,寒气四溢,恨不得立刻就将那温秉文给碎尸万段。
既然已经知道了幕后的主使者,那么能查到的线索就更加简单了,顾嘉荣撇了一眼,没有任何的感情:“不必留活口了。”
父子俩一前一后的走出了牢房,将牢房里传来的呜咽声抛在了身后。
顾宣和不知道,他一觉睡到天亮的时候,外面已经翻天覆地,懒懒的坐了起来,柔顺的头发被他拱几分翘起,睡眼惺忪的样子。
“醒了?”床边传来了淡淡的嗓音,乾元帝面无表情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伸出手指弹了弹袖子,听不出喜怒,嗓音听不出喜怒。
除了乾元帝,太子、顾嘉荣、顾宣昊立在乾元帝身后,同样没什么表情,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架势,让顾宣和心里头咯噔一下。
情况不对,好像,他要倒霉。
小心翼翼的捏着被子,朝着这些人露出十分乖巧可爱的笑容,企图想要装聋作哑的蒙混过关:“早上好呀,今天天气真好。”
乾元帝脸色阴沉的望着满是讨好笑容的顾宣和,扯了扯嘴角,猛地站了起来,大步走到床边,大手一抓,就将人拎了起来,一个翻转,顾宣和整个人就趴在了他的膝盖上。
手指捏住顾宣和的裤腰,用力一拽,露出了两瓣白白嫩嫩的小屁股,顾宣和忍不住扑腾起来,却见乾元帝扬起了手掌。
“啪”
屁股处传来的刺痛,让顾宣和整个人都呆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