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传说同人之out of eden》拾天

8、听到遥远的声音

　　在墙壁斑驳的教堂里，少女奇怪的看着少年：“你做什么呢……”
　　因为实在太古怪了所以就这样问出来了，东方爱看着少年摸索着十字架上残留的点点血迹，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大概是因为在熟悉的地方吗？一个人在这里时会感到害怕，现在有一个不认识的少年在这里，竟然是想到了哥哥被……那样的场景。
　　“这个教堂大概是什么时候废弃的？”那少年终于舍得出声了，这样的问题让东方爱发愣，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
　　并没有得到答复，少年也不恼，只是走近了，在她身边坐下了。
　　“为什么要逃课？”
　　蜷缩成一团的女孩儿呆呆地看着被人折断的十字架，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空灵的紫色大眼，白的过分的皮肤，小小的像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据说东方人比较矮小，看来是真的。
　　其实，比较好奇这样一个东方女孩，为什么会在这种时间来这个教堂。
　　“啊……因为迟到了。”她呆呆地回答，下巴搁在腿上磨蹭着。
　　“迟到了就逃课？”
　　“因为迟到了会被罚站啊，”皱着眉头，扁着小嘴嘟囔着“会很丢脸的。”
　　“……”记得休奇奎策尔说过女孩子脸皮很薄……
　　因为会很丢人所以逃课这样的理由大概只有女孩子想的出来吧。在教堂里听不见祷告声真是很奇怪啊。
　　东方女孩儿手指紧握着十字架，低垂下的双眼似乎有泪水闪动着。
　　“你対这里很熟悉吗？”
　　“不熟悉。”东方爱摇头。
　　的确是不熟悉的，因为她以前从来不知道这座教堂会离一所学校那么近，除此之外在教会里认识的人也多不熟悉。
　　她……是怎么会活下来的呢？
　　东方爱愣愣的看着自己手上的十字架，被心里突然冒出来的问题……
　　真的呢，突然想起来，自己其实一直都没有多少朋友，认识的人也不多。
　　……好像，就连“哥哥”，也不是很熟悉的人。
　　“……”她是怎么会活下来作为幸存者的？难道是因为……自己从来，和他们不熟悉吗？
　　孤独一个人的……
　　“啊啊——”废弃教堂里突然响起的鸣叫声，东方爱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断掉的大理石柱子上黑的黑白的白，隐约看到顶上有些散乱的草根或者树叶之类的东西，一只黑色的鸟儿正从上面探出头。
　　“啊啊——”又是那种奇怪的叫声。
　　“乌鸦？怎么在这儿做窝了？”她听到身边的少年这么说着。
　　这只鸟是叫做乌鸦吗？叫声格外的凄凉呢……
　　心里有点儿冷。
　　垂下眼，收好十字架，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个教堂太冷了，还是不要多待了。
　　边拍着自己身上的灰尘，却发现少年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还要在这里待？”
　　是还要在这里待一会儿吗？可是如果他不起来她就不能出去呢……
　　东方爱看着横在面前的双腿，有点儿犹豫要不要请他让一下。
　　“不过才一年多，这里竟然就成这样了。”
　　不动作，仰躺在座椅上的少年发出感叹：“实在有点意外，以前明明常来这里做祷告。”
　　东方爱看着他重重的叹气，听到他的话，也想起了很久以前这里还没发生那件事之前，的确很多人会来做祷告。
　　为什么做祷告？为了祈求神明表达忠诚和愿望。
　　可惜那时候神父教他们做祷告课她从来没有认真学习过，现在……
　　现在已经不信神了啊……

　　*

　　“耶和华是我的牧者
　　我必不至缺乏赞美
　　……”
　　教堂里唱诗班歌唱着赞美诗，庄严，肃穆，那虔诚的姿态……是会让人听着流泪。
　　手中的十字架或者此刻身边少年抱着《圣经》垂首闭目，她亦是低着头，就像这里的每一个人。
　　就像一个虔诚的教徒，聆听着神的福音，衷心的忏悔自己的过错。
　　何为过错？
　　这样的庄严肃穆，这样的冠冕堂皇，唱诗班领头的那位金发的少女神情庄严声音婉转动听……会落下泪来的……真的会落下泪来……
　　坐立不安的东方少女低着头紧紧盯着手中的银十字架，耳边听着那美丽动听的赞美诗，知觉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
　　就像一只白鸭混淆进一群圣洁的白天鹅，哪怕一时半会儿看不出来区别，就像是表面看起来都说白色的，可是本质上的区别怎么可能忽视掉？
　　感觉背后某个烙印在隐隐作痛。
　　“……”少女悄悄的站起身，抬头，周围的人们仍旧是虔诚祈祷的模样。
　　就连叫做托特的少年，也是一样的虔诚。
　　因为太虔诚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站起，所以，就这样偷偷跑掉也是没关系的吧。
　　不信仰神灵的异类的她，和这里是格格不入的这样清晰的认知。
　　悄无声息，尽量不想惊到其他人所以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如果没猜错学院已经快放学了，这样回去应该赶得上吧。
　　“必将献以我的忠诚……”在朗朗的赞美诗中独自离开的少女，如果仔细留意也许会发现与自己同来少年轻轻抬起了头。
　　脚踏过大理石的地砖，手扶着洁白无瑕的大理石柱，在这座分外盛大庄严的教堂里看见神的信徒虔诚祷告的模样。
　　独自一人看着人群的喧闹，不能融入，不能碰触，这还真是悲伤孤独。
　　想要融入这里吗？
　　少女听到自己的内心深处有和声音这么问到。
　　从门口看见的密密麻麻的人群，虔诚的人群和谐的过分。
　　伸出的手指如同碰触到了虚幻的影子，回过神来，记起来身上丑陋的烙印和身体上那些深刻的无法抹去的伤痕。
　　就如同触了电一样缩回手。
　　不再去看，远远的离开就好了。急促转身小跑着离开，心里烦闷着……
　　“这女孩是怎么回事？”教堂外屹立良久的美丽女性好奇的看着像是逃跑一样的女孩儿对身边的少年道：
　　“这是托特你第一次邀请女孩儿和你一起祷告吧，可惜这个女孩完全忘掉你了。”
　　“可能吧……”少年压低了帽檐，“身为导师面对有学生逃课不该做点什么吗？”
　　“嘛……算了，就当没看见好了。”休奇奎策尔玩弄着自己长长的卷发，笑。
　　很有趣的女孩儿，原来是学生吗？
　　“她身上好像有故事。”少年清澈的声音传进耳里，“对她做过占卜，是逆位的六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