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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只是一时的往生极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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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愿意，就叫我哥哥好了。”
这句话语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对她说这样的话的也只有过两个人。她恍惚的记得那个美丽的少年把她的手拉住，往她的手心放下一个十字架，然后，她就听到他对她说:“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我是你的哥哥。”
被握住的手心是温暖的，被吻住的额头也感觉到了温暖。东方爱抱紧了怀里巨大的毛绒玩具兔，心里头突然涌起一股冲动。
眼睛有点酸涩，就像是想哭了一样，问题思考不能，只是小小声的喊了句:“哥哥。”
她好像又找回来珍贵的东西了。
头脑发热，晕晕的。东方爱实在不知道怎么去说明心里的感觉，她想了想，让阿瑞斯把她放下来，腾出右手去摸戴在脖子上的十字架。
“你蹲下来，蹲下来。”少女踮起脚，还是够不到一脸奇怪表情的青年。于是她把玩具塞到青年怀里，伸手把青年拉下来。
虽然并不知道女孩儿要做什么，阿瑞斯还是按女孩儿说的蹲下了身体。
然后，他就看见女孩儿摘下了一直挂在她胸前的十字架，套到了他的脖子上。
“你这是……”
这个十字架对女孩儿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以往她总是紧紧的拽着这个十字架，眼睛里的悲哀深得不见底。
现在这是……
“我，我没有其他的东西，我最珍贵的只有这个了。”
少女摸着那个十字架，头低着，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我把这个给你……哥，哥哥。”
东方爱叫出那声哥哥的时候还是有些犹豫的，已经有很久没有叫出这个称呼了，但是她是真的很开心。
那天的街道很喧闹，喧闹的连她自己都听不清她自己说了什么，与此同时，心里也暗自做了决定。
她会留下来的。她对自己这么说着，她接过了阿瑞斯递过来的毛绒玩具兔，接着紧紧的把玩偶兔抱住。
“对了······为什么托尔他不来？”东方爱想起来，在要去服装店前，托尔说什么都要走，为此他还与阿瑞斯争论了一番，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那个啊，他不想穿裙子所以自己就去训练了。”阿瑞斯淡淡的说道，他把女孩儿的小手握得更紧了点儿，让她跟着他走。热闹的街道，人们的喧闹声入耳，几对夫妇手拉着手走在他们前面。东方爱看见他们脸上的笑意，感觉非常的温暖。
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来休奇奎策尔的话：“玩的开心点儿哦，小家伙抓紧时间培养感情吧！”她觉得脸上很烫，心跳也很快。抬起头偷偷打量一下俊美的青年，心里依旧是暖洋洋的。
这个人，算是她的哥哥了。因为他对她说了那样的话所以她也做出了留在这里的决定，理由也是有的，她又有家人了······
*
夜晚的时候，东方爱做了个梦，梦见了那个漂亮的像是女孩子一样的少年。梦里的场景是那个教堂，少年穿着圣诗队的衣服，捧着诗集在笑着歌唱，她一个人在角落里坐着，羡慕的看着那个人。
接下来的场景是教堂后面的小山坡上，那个小教堂是在郊外，那里有很漂亮的景色。嫩绿的草叶被风吹的摇晃，野花的香气格外浓郁，就在那一大片一大片的草叶里。扒开那些草的话就看的见那些漂亮的花，是不知道名字的。
少年把它们摘下来，做成了漂亮的花环给她戴上。
相当美好的梦境，那时候的快乐在梦里重现的时候她在梦里都笑出了声。只不过没有多久就变了。
就像她想的那样，漂亮的小教堂开始燃烧，暗绿色的烛火和非常刺耳的尖叫声，被人驾着的金发少年被绑上祭坛。有人牵出一头棕红色的野猪……
再然后，她不知道怎么的也在祭坛上去了，她不哭不闹，很安静，她知道那一定是梦境，因为被划开腿烙上印的时候并不痛。她只是静静的在等待，梦境似乎是她的记忆，所以她知道会发生什么……
醒来的时候，就算知道那只是一个梦她也出了一身汗，身体感觉到冷。
她记得那个人现在应该是在书房里看书。
她披上衣服，推开门步入走廊，扶着墙壁走，不一会儿就到了书房。书房门是关着的，只从低下的缝隙里有暖暖的灯光。
犹豫了一会儿，她轻轻敲了敲门……
稍微的，稍微的让自己变得坚强点儿。这样的的话会不会好一些？
门并没有锁上，敲门的时候，只是轻轻用了点儿力就把门推开了。那个人点着灯，带着眼镜，正在拿笔写着什么。
东方爱推门走了进去，书房里有点儿热。她走进去的时候那个人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很吃惊的皱着眉头说:“怎么了？睡不着？”
东方爱摇头，走过去，有些不自在的搓着衣角。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个夜晚，好像也是这样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阿瑞斯先生……不……那个哥……，”少女低着头，这个称呼叫出来似乎还有些困难，她一狠心，闭上眼睛:“哥哥，你还记得你问过我一个问题吗？”
“问题？”女孩儿大半夜不睡觉反而跑到这里来说奇怪的话？阿瑞斯虽然觉得奇怪，还是就着问题回想。
“啊……是那个……东方的问题？我不太清楚呢。”
“不是的，您再想想，就是……在……反正时间有些久了，那天你问了我问题，我反驳了你的……那个问题。”
这件事说出来还是很困难的，就算认为自己已经想通了。
“哦……是关于黑弥撒的问题？怎么了？”
稍微有点儿想起来，很久以前问过她关于那个黑仪式发生过什么的问题。女孩子是想要干什么呢？他看着女孩儿不安的用手指绞动着衣角，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先去那里坐着吧，等我一会儿。”他指的是书房里那个红色的老式风格的长沙发。
“哎？”
被他安置在沙发上，看着他拉开门走出去，女孩儿不由的高声说道:“你去哪儿？”
她有些怕一个人。
“我去给你热杯牛奶，等一会儿我。”阿瑞斯回头对她笑了笑。
女孩儿抱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走出去，耳朵里听见走下楼梯的脚步声，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
热……一杯牛奶？给她的吗？
不一会儿青年就回来了，他的手里有一个冒着热气杯子，还有一条大毛毯。
“把这个披上，夜里还是有点冷的。”他把毛毯帮她披上去，然后把热好的牛奶递给她。
装着牛奶的杯子握在手里有点烫，阿瑞斯做到她身边，示意她说话。
东方爱点点头，握着被子小声道:“……我是想告诉你，那天发生的事……”
东方爱尚还记得那天的场景，她把自己还记得的事情对他说了，当然，自己还在发着抖。
“……我以前并不感说……那天发生的事情真的有点太多了……”
看着那些孩子被做出肮脏的事情，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被强迫着做出肮脏的事。然后是独自一人体会着让人窒息的黑暗绝望。
“……呐……那天我是最后一个，被那群人带上去，有人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的手脚拉开绑着不让我动。”女孩儿说出这话的时候是颤抖着的，这让阿瑞斯知道，她对此有多害怕。
“我……我挣扎了很久都没有用……然后……然后那就叫做残忍吧，我不敢哭，我还记得那天我也像那些孩子一样不停的在心里做着祷告，不过我想你知道的，那没有什么用……”
至少那个时候还相信着神没有错，现在……已经不信了……
“有人在我背后烙上印子——那相当恶心，还有笑声，我第一次觉得笑声很恐怖。还有那个大个子……啊……就是砍断……砍断哥哥手的那个人……他用那把杀了哥哥刀砍我……是的，很疼，当日我都快吐出来了……”
说着这样的事情，东方爱惊异于自己竟然记得那么清楚，说到这里她觉得都有些说不下去了。于是，她不敢再说。
“……在害怕？”
看着女孩儿不再说话，看着她低头喝着已经有点儿凉下来的牛奶，阿瑞斯把女孩儿整个拥住，希望这样能够让她好一点儿。
同时，他在脑子里飞快的消化着女孩儿说的事。
原来是这样的……
残忍的仪式，在她的心里似乎留下了相当深的阴影，她只是这么说着就在发抖。
阿瑞斯有些后悔当初问了那样的问题。
“不说了，回去睡觉吧。”他安慰道。
“……不……我要说完……”女孩儿抓住他的衣服，抬起了头。
“……我想说完……你听我说完，我已经决定了的……”已经决定了要坚强一点儿，所以哪怕再怕，也想要说完。
女孩儿悄悄的揽住了青年的手臂。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是被救。
当时以为自己以为一定会死掉的时候被救，那个拿着刀去割她小腿的大个子的手突然被折断，然后人就被分成了两半……她模糊的看见一个也穿着黑斗篷带着面具的男人……然后有人高喊着:“天啦，恶魔，恶魔降临了！”
后来……失去了意识，回过神了的时候，她就见到了这个人……
梦境的一切都是过去的回忆，她醒在这个人抢走十字架的那一刻。所以她想起来了，突然想和他说。
青年什么都没说，在听完她的故事的时候，他只是把她抱过去，去看她的小腿处。
那处的伤口早就结了痂，疤痕还留着。洁白的小腿上浅褐色的疤痕非常显眼。
他抚摸着，当女孩儿感觉不自在的时候，他突然把女孩儿放下了，然后他蹲下身子，低下头，把唇印了上去。
“你——”
这是在做什么呢？东方爱觉得自己的脸很烫，也许已经红透了。
“还疼吗？”他抬头问。
“……不疼了……”感觉自己说不出话，青年重新站起身，把女孩儿抱起来，去了她的房间。
“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会早点叫你的……”
青年轻轻的，在女孩儿眉心印上了一吻，然后帮她整理好被褥。
女孩儿，在那声声安慰中，闭上了眼睛。
呐……不会再做梦了……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