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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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好几日，宋齐散了值便直奔献王府，倒不是真有多喜欢大盘龙棍，只是一块儿下棋的时候，赵頵很喜欢笑，看见他笑宋齐便也觉得开心。
这日宋齐正想着昨日那盘棋该怎么下，张大人神神秘秘地走到他桌旁小声道：“听说你近日同常去献王府？”
宋齐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
张大人翻个白眼，这宋齐刚来的时候他还以为他是扮猪吃老虎，久了就明白他是真的猪。“献王是个什么人物，何况这个时候，有点动静大半个京城都得知道。”
“啊？”宋齐一惊，“为什么？”
张大人白眼几乎翻上了天去，亏得他早就不对宋齐心怀期待，只是还是觉得好奇：“我看你也不像是那种想巴结献王往上升的，”何况这个时候去巴结献王实在是傻到家，张大人在心里补了一句，“虽说这个时候去显得雪中送炭了，但是你是怎么和献王攀上关系的？”
“上回我们去环彩阁献王是献王把我带出来的，而且也没有责罚于我，而且……”宋齐犹豫了一下，“我觉得献王人很好的。”宋齐认真地道。
张大人别过脸去，献王是个好人？如果说之前他因为宋齐家世对宋齐还有那么一丝丝不屑的话，现在只剩下满满同情。
知道从宋齐这打探不到什么，也就作罢，张大人犹豫了一下，到嘴边的劝告还是咽了回去，个人自扫门前雪罢了。
待到散值，宋齐刚一起身，便见着门口站着的自家大哥宋文。
宋文一身便服立于门外，一袭紫衫衬着他温文气质也不觉得俗艳，何况宋文长相本就出挑，只站在那便将人视线吸引过去。宋齐心里有些奇怪，自自己分家独居之后和宋家往来便淡了，开始还隔几日便会回家向爹和大娘请安，几次下来纵使宋齐再没眼色也明白爹和大娘大抵是不太乐意见到自己的，宋齐倒也不觉得难过，反而舒了一口气，毕竟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如今一个人虽说看上去孤单了些，只是孤独这种是岂是人多人少便能定论。于是宋齐索性除了节庆不再回家，如今宋文专程来等着他，又是为了何事？
宋齐也懒得猜测，毕竟宋文主动来找他，该说的事自然会说，于是他规规矩矩地唤了一声大哥便静待他的下文。
宋文打量他一眼，有段时间不见，宋齐看上去气色倒是不错，和在宋家时的小心翼翼相比，眉眼舒展了不少，也不枉他当初狠了心将他从宋家分出去。想起近日得到的消息，宋文忍不住皱了皱眉，只道：“先回你那儿吧，说起来大哥还没去你那看过呢。”
现在？宋齐有些犹豫，他原本是打算去献王府的，如今大哥说要去自己那也不知要多久……
“怎么？不愿意大哥去你那儿吗？”宋文脸上故意露出些不高兴的颜色给宋齐看，他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早就喜怒不形于色，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形象也不过是做给人看罢了，也就是自家这个笨弟弟才会傻兮兮地光看脸。
果然宋齐有些着急地道：“不会，大哥去我那我很高兴的。”这倒是句实话，整个宋府里，真的关心他的，也就是这个大哥了。
于是宋齐便领着宋文往自家走，只暗自希望等下速度快点也许能赶上去陪赵頵下完那盘棋。
宋文看着宋齐熟练地自己打开了门，宽大衣袖下的手紧了紧，宋齐领着宋文进了厅堂，又让宋文稍等然后自己泡了茶，恭敬地摆在宋文手边，这才规规矩矩地坐在一旁一副静待教诲的模样。
宋文看着宋齐在一边忙活着，只差脱口而出宋齐你跟大哥回去吧，端着茶喝了一口才好坏忍住了，只装作不经意地问：“管家怎么做事的，怎么连个伺候的丫鬟也没有？”
宋齐以为他要责怪管家，忙道：“管家是有安排的，只是这院子也不大，我一个人没不需要什么人伺候，于是只留了王婆婆平日打扫和做饭，她昨日家中有急事便回去了，明日便会回来的。”
宋文道：“只有一个下人总归是不方便，我明日让管家再找个手脚伶俐的过来，也有个照应。”
宋齐本想拒绝，他如今已经分了家，再要宋家的总觉得有些别扭，宋文自是知道他，只道：“这事就这么定了。”宋齐转念一想，反正到时候自己开工钱给人就是，也就罢了。
宋文再喝一口茶，定了定才到：“听说你最近常去献王府上？”
宋齐明白这便是大哥今日来的目的，端正坐好道：“是。”
“你怎会同献王扯上关系？”
宋齐看一眼自家大哥，道：“上回我和同僚去环彩阁，是献王给我解的围。”
献王给自家这个笨弟弟解围？宋文眸色微暗，脸上仍是不动声色。
宋齐见宋文脸色不是很差，有些小心翼翼地道：“献王性子很好的，现在他不能出门，我见他无聊就会去献王府上同他下棋解闷。”
下棋解闷？只怕是拿你解闷吧，宋文隐约有几分猜到献王的意思了，他开始猜测献王是为了宋齐身后的宋家，只是拉拢一个不受重视的宋齐实在意义不大，何况他和宋维如今虽是看上去风光无限无限，可毕竟才几年时间，朝中势力盘根错节虽说新君有意培养自己，可木秀于林的道理彼此都懂，皇上是看中他，也更是在试炼。如今宋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这宋齐还姓宋，分家否意义不大，朝中如今暗潮涌动宋文有些头疼该如何劝宋齐在这个节骨眼上离那献王远点。
这边宋齐见宋文不答话，有些着急，他还指望着从大哥这打探下朝中的消息，大哥能帮着赵頵便更好了，可惜越急越找不出说辞，只反复道：“献王性子真的很好的，不介意我笨把我当朋友，所以……”他犹豫了下，“大哥你能不能帮忙……”
“闭嘴！”宋文喝住他，“献王是何等人物，怎会把你当做朋友！你忘了学堂里……”宋文忙住了口，当年在学堂里有人假意同宋齐做朋友，时常戏耍于他，事后还狠狠地羞辱了宋齐，这件事是宋齐心里的一道疤，如今他看似口不择言的提了，就是要让宋齐疏远献王，只是看宋齐瞬间惨白的脸色，宋文又觉得有些心疼，有些无奈地揉揉眉心：”大哥总归是为了你好，如今朝堂里不安稳，大哥二哥都在风口浪尖上容不得一丝错误，献王身份敏感皇家的事我们是插不了手的。
宋齐看着地板只呐呐地道：“献王不一样的。”
宋文有些无奈：“宋齐，大哥不是有意伤你，只是这真情假意，哪里是那般容易分清楚。献王性子向来高傲，除了宫里几个同他自小长大的侍读在他面前说得上几句话，这些人他都是不屑搭理的，大哥只是不想你难过。”
“他不一样的。”宋齐声音不大，却是意外地坚持。
宋文不禁有些奇怪这献王究竟给宋齐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一向性子绵软的宋齐在这件事上这般坚持，“也罢，这几日你便同我回家，你二哥前几日还念叨着你呢。”语气不重却是不容商量。
宋齐将手指拧得死紧，沉默不语。
另一面，赵頵对和庞飞隔着一桌子菜肴相对而坐，脸色在跳动的烛火下有些阴晴不定，一旁的庞飞笑道：“听说那宋齐日日在你这报道你便不好奇怎的今日宋齐怎么没到？”
“说。”赵頵听他一开口便知他是故意挑着今日来献王府，也不同他废话冷冷地道。
“啧啧啧，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也这般对待那小玩意儿，定是你态度恶劣将人吓跑了罢。”庞飞夹起一筷子菜有滋有味地吃了，笑里难掩促狭之色。见赵頵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他也就见好就收，“呐呐，看在你这备的一桌子好菜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这个久居深闺消息不通的人罢，你们家小玩意儿的嗅觉灵敏的像是狼一样的大哥，把他叼回了自家护着。”
赵頵拿筷子的手一顿，很快便掩饰了过去。
庞飞叹口气道：“还以为小玩意儿能坚定些呢，这世上的情爱啊，也不过就是如此。”
赵頵倒也不奇怪宋齐对自己那点心思被庞飞看破，只是这么被庞飞说了，心里竟觉得有些不痛快，只道：“食不言，吃的都堵不上你嘴。”
庞飞不满地大叫明明是你让说的。
赵頵也不理他，视线在宋齐平日坐的位置微微扫了一下，那里现在空荡荡的。
心里原本因为宋齐日日过来产生的那一丝说不清的情绪全化作了嘲讽。
宋齐，原来你也就这样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