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江，不傲娇会死吗》悲*停

19、潇湘，你真好看

　　红袖添香，因面相若女，父母为我取名红袖添香。
　　他们期许我能像这个名字一般有温润的风韵，有淡然的气度。
　　但我做不到。
　　望着他们忙碌，望着荆棘鸟创作组一点点壮大，红袖编辑组一点点成立，我不开心。
　　一点也不。
　　在2001年十二月，我认识了起点。
　　那时候他才起步，面冠如玉，看着有些稚气。
　　对他，印象最深的，不过那一句：“努力能让你想的一切成真。”
　　我站在不远处被所有人簇拥，看着无人问津的他暗自嘲讽：即使我不努力也能有今天的位置，你那么努力现在也不过在这网站的角逐底下挣扎求存。
　　对于他，是不屑的。
　　直到相识之后，才明白他的不凡，精打细算，每一分毫都在掌握之中。
　　成功对于他来说并不是遥遥不及。
　　他的命运，由他自己掌握。回想起自己几乎在操控下度过的半辈子，只觉得可悲的那个人是自己。站得再高，拥有再多，心脏的那个位置都是空落落的，什么都填不满。因为这一切皆不是我所想寻求的。
　　同年，同月，通过起点，我认识了潇湘。
　　他比起点活得更随意，打扮，网站，人生。
　　潇湘是个伪娘。
　　如果他不说话，你根本找不到他身上男生的痕迹。他比一般的男人身材矮小许多，皮肤也白上许多，出门总是画着精致的浓妆，你根本看不到他妆容下的面容。
　　潇湘见着我的第一句话至今都记得：“红袖？那不是指美貌的女子吗？不过，哟，红袖的脸穿女装一定好看。”
　　在我隐晦地告诉他，我有参加武术训练的时候，他一脸惊吓地看着我，感觉我像个怪物似的。
　　后来不知不觉地靠近他，他和起点是同一年上世，所走的方向却不同。我问他为什么选择这一年，他反问我：“这不是个很好的年份吗？”
　　很好的年份？有点猜不到他怎么想，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他精致妆容下面是怎样的一张脸。
　　我从家里搬出来，他们要死要活，我却固执到底。
　　我需要找寻一个属于我自己的方向。
　　我搬到潇湘租住的公寓里，那段时间他原室友搬走了，听说出国了，再也不回来了。潇湘才起步，这城市的房租太贵，他一个人负担太重，我的搬来他很开心。其实来之前，这里房东已经决定去其他地方发展，我思索了一下，盘下了这里。
　　他说了很多东西，他说以后可以给我做饭，可以帮我洗衣服，只是有时候他可能回来的时候晚了一点，希望我不要建议。我说，正好我不会做饭，家务什么我也不会，以后你晚了一点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可以去接你。
　　他笑着说好，看着真的像个美丽风情万种的女人。我觉得很漂亮。
　　我拿到了他和房东的联系方式，为了方便房东把那个电话号码都过给了我。我模仿房东的口气给他发短信，说他的房租降低了。
　　那天晚上他很高兴地做了很多菜，我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免房租。
　　但是最后没有，做得太过了谁也会看出不对。
　　潇湘做饭很好吃，但是有时候他做的有些菜他一口都不吃，我想不明白既然不是他的口味他为什么要做。
　　就像他说的一样，他晚上回来的时间很晚，有时候凌晨两三点才回来。但他一次都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我有点不高兴他对我的不信任，但是又不能开口质问他。
　　有天夜里，我终于接到了他的电话——凌晨三点。
　　深夜里下了很大的雨，这座城市的天气和他的性格一样阴晴不定。
　　我在潇湘说的酒吧门口见到他。
　　潇湘浑身都湿透了，出门时他穿着艳丽的正红色长裙，大波浪的长发满是风情。此刻浸透了水，贴在脸颊和肌肤上，发丝凌乱，脸上的妆容花成了一片，落魄得像从河里爬出的艳丽水鬼。
　　我给他开门，他望向我的眼神空洞得像是玩偶。
　　我有点气恼，直接把他塞进了车里。车里会不会被打湿根本不是我所想的问题。
　　那天晚上潇湘发了高烧，我累死累活地把他从浴缸里扒拉出来，有些后怕，要是没来得及，他是不是就会被淹死在里面。我不敢想
　　那天，我看清了他的面容。
　　和他艳丽妖娆的妆容完全不同，妆容下是一张古典温润的脸。
　　古典得像是古代温润如玉的君子。
　　我觉得比他平时更好看，然后就在床边看了一晚上。我也搞不清我到底在想什么。
　　这是我和他同居的第一年，2002年。
　　醒来之后的潇湘什么都没说，继续工作，唯一的改变大概就是晚上晚了他会打电话叫我去接他。
　　这真的是个很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