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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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尔搜索到五楼只找到一根比较合心意的棒球棍，可以作为冷兵器使用的物件并不多，就连弓弩都找不到。
就像这座商城被大规模搜索过一遍一样，找不到什么可用的东西。
热兵器固然好用，但近距离攻击远远没有一些冷兵器来的有用。
再者枪支弹药无法反复利用，一些刀剑就能做到，紧急时刻能完全发挥他们的利处。
安琪尔呼了口气做到低矮的柜台上，腹部传来阵痛，手脚都疼得没有力气。
不会是那东西来了吧，她现在不是已经“死去”了吗，又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疼得实在受不了她只得站起来早点回去，可没走几步一只小孩模样的丧尸看了过来，慢吞吞地靠近，伸出手像是要把安琪尔扑杀。
下巴都已经烂掉，露出黑黄的牙齿跟牙龈，瞪大着眼珠子，速度越来越快。
不只是这次小丧尸，其余的丧尸也聚集走过来。
安琪尔忽然知道了什么，里面立马过去关上商店的玻璃门，用生锈的锁链缠住两边的门把手，暂时关闭门。
聚集过来的丧尸拍击的玻璃门，嘶吼着，这个玻璃门可能撑不了多久，而且商店里还有几只。
安琪尔绕到柜台里，用椅子箱子堵住进来的口。
摸索着柜台上层看有没有以前的人留下来的枪支，危急时刻也好让她防身，可很显然里面什么都没有，连刀都没有。
商店里有五只丧尸，可能是饿了太久的缘故，虚弱得紧，有一下每一下的用身子□□着箱子。玻璃门外的丧尸还在拼命想要挤进来，可落在后面些的丧尸像是已经对里面的东西没了兴趣，慢悠悠地走了。
安琪尔实在太疼地坐到了地上，连拿起身旁的棒球棍都做不到。
她本身的气味是没法吸引他们的，难道是血的味道吸引他们的，再加上安琪尔是刚来血量比较少才没办法彻底吸引他们？
想着安琪尔就站起身解开裤腰的扣子，脱下裤子就已经能看到内裤上沾着的血迹。
忍着疼把裤子穿上，这个身体也不是完全死去的呀，现在知道也不迟，防患于未然。但是现在该怎么离开商城回到车里呢，根本做不到，等会儿血量大了恐怕就更危险。
“啊哈，我还以为是人类呢~”
安琪尔的头顶响起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沙哑而沧桑。她往前靠了些再回头，惊讶地发现是一个长着尸斑的老女人，眼窝深陷，脸颊身上多处被咬伤的痕迹。
她确定对方还是有理智地就反唇道：“我就是人类。”
女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得挑眉，“你真的确定自己现在真的还是人类吗？小姑娘。”
“至少比你像。”
“你可真有意思，”女人抬起手中的枪指向安琪尔，面部狰狞，“你既然那么坚信自己还是人类，就让我饱餐一顿吧！”
安琪尔冷漠地看着她，不为所动，“能告诉你是怎么进来的吗？”
“我没有回答你的必要，小姐。”
“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安琪尔偏多头不去看她。
“不反抗吗？”女人伸出舌头舔舔枪口。
安琪尔一只手贴着腹部，“我没有反抗的力气，这是显而易见的。”
“不，”女人拉下□□保险，“我看着你拿着棒球棍进来的，你是想等我放松警惕再反击吗，那可不行呢，脑袋坏掉我也是会死的呀。”
“哈，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没错，”安琪尔得意地笑道，“你也告诉了我，你在我来之前就在这家商店里了。”
女人抿紧唇，显然是不高兴了，将枪口指着那几只丧尸，四连发后再次上膛，冷冷地道：“枪声已经让丧尸更加兴奋了。”
哐啷一声玻璃门被那群丧尸压坏，女人冷笑着：“当时你该用柜子堵着的，可惜你现在死期已到。”
“不要说大话了！”安琪尔捡起棒球棍，拖着因疼痛而软绵绵的步伐。
“如果你求我是的话说不定会救你的哦。”
安琪尔轻蔑地斜了她一眼，踢开箱子，压倒刚才房间里唯一幸存的丧尸，“不需要。”
女人蹙眉笑着：“你这小丫头还真固执呀。”
“承让。”安琪尔挥动手里的棒球棍，用力地打在软绵绵的丧尸身体上。
女人笑出声，“你这样可不行呀，要杀掉他们可必须得毁坏他们的脑。”
安琪尔横着棒球棍推远他们，喘着气双脚止不住的发抖，腹部钻心的痛，“我不会杀他们的。”
“我以前也是这么想，但显然这种决定是错误的，”女人渐渐靠近安琪尔，那些丧尸也就找不到目标，茫然地寻找着什么，“但终究有一天你会顿悟，杀了他们比杀人类要好受得多。”
安琪尔跌坐在地，没有再站起来的力气，感觉下丨体有冰冷的液体涌出，“不管是人类还是丧尸我都不会杀，谁都没有资格夺走他们生存的希望。”
“哈哈哈！你把这些家伙说是‘生存’，你可真是疯了！不过我喜欢，真想看看你信仰崩塌时会是什么个可怜样！”女人蹲下丨身平时着安琪尔。
安琪尔白着脸，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也不想跟她对着这个话题一直争执下去，因为从这个女人身上能获得更有用的东西。
“你是这种体质多久了，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还有……”
女人又笑了起来打断她的问话：“哈哈哈，小丫头你真的很有意思呢，这种时候居然还在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很重要，”安琪尔纠正她的说法，“这样我才能知道要怎么样更好的活着。”
女人伸手掐掐安琪尔的脸，那如枯树般的手干燥邋遢，指甲缝里藏满污垢，“两年前的事，我死在这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靠着商城里的东西生活。我们的血液对丧尸来说比人类的肉更美味，所以你最好不要流血。”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安琪尔毫不掩饰地盯着她肩膀上被咬出的洞，然后抬眼道，“你想要加入我的队伍吗？”
“……”女人微讶，没想到安琪尔会说这样的话。
“现在只有两个人的队伍，我们在外面还有一辆军用越野车，车上物资丰富，所以加入吧。”安琪尔说得理所当然。
女人听完后只是摇头，“你还要记住，绝对要冷静，激动的情绪会激发你身上的丧尸病毒，你会堕落的。我已经吃过人肉了，不可能再加入你们，我想你的同伴应该也不会准许你擅自作出决定吧。谢谢你的好意，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心希望你能一直幼稚下去。”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女人轻笑着拦腰抱起她，让自己那些令人恶心作呕的腐臭味盖住血腥味，“一直要记得有个go woman就够了。”
“呵，go woman。”
女人抱着安琪尔正要出去，怀里的人就扯扯她的衣服，“背包。”
女人了然走过去，稍微蹲下让安琪尔拾起背包，“你的棒球棍还要吗？”
“那个就算了，说起来看你都快散架的样子，怎么还能有那么大的力气？”安琪尔很无良地问道。
“你这家伙说话总是那么不中听的吗，能不能把你扔下呀，”女人开玩笑地举举安琪尔，然后解释道，“这些力气是后天形成的，你也看到过那些力气特别大的丧尸了吧，我们身上的病毒也在变化，可强可弱。关键还是要看你想让它怎么样。”
“哈，你真是个好人，虽然出场的方式很邪神。”
女人没好气地笑笑，也不跟她多说了，走下电梯出到商场外，安琪尔指了个方向给她，“看到了吗，就是那辆车。”
女人抬头望去，收缩瞳孔，像照相机调整焦距一般，微眯着眼：“看到了，里面还坐着一个金发小伙，是你的小男朋友吗？”
“对。”
“他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往这边看过来了，你要不要招招手说明自己是安全的呢。”女人收回视线，看着怀里因疼痛皱起眉的女孩，“好些了吗？”
“嗯，”安琪尔举起手挥了挥，“暂时很好，快过去吧。”
女人提提她就加快速度地走过去，经过的丧尸只是皱皱脸巴望过来也没有多余的举动，安静地看着。
来到越野车前女人就站定了，等待车里的人下来。
车里的安格鲁阴沉着脸看着女人，打开车门下来，蓝眸寒若冰川，还不等安琪尔开口说话他就举起手中的枪扣下扳机。
砰——！
安琪尔完完全全愣住了，横抱着她的女人往后微倾，炸裂了半边脑袋，白色混着血液的脑浆溅在安琪尔的脸上。
安格鲁收起枪过去在女人倒下之前抱住安琪尔，把她抱回车里关上她那边的车门，绕过车头给比较靠近的丧尸一人来了一枪。
就算等安格鲁回到车里，倒车开走后安琪尔都没有回过神，安格鲁抵出一块白色的方巾，目视前方道：“擦擦脸吧。”
安琪尔愣愣地结果，有一下每一下地擦走脸上的东西，她还是无法接受上一秒还在跟她谈论这种体质的正确使用方法的女人下一秒就死在眼前的事实。
安琪尔甚至不敢相信自己还能那么冷静，扶着额头，将过长的刘海抓往后，“我想喝水。”
安格鲁从车头拿了瓶水给她，她猛灌了几口水都流了出来，擦拭流出来的水迹时发现衣服上有一大滩的血迹，都是刚才那一刻弄上来的。
扭紧水瓶，安琪尔望向窗外，闷闷地说道：“她是个好人，你不该那么做的，她跟我有同样的体质，她甚至帮助过我。”
“……你遇到了什么事？”安格鲁淡淡地问道，他见她进入商城很久了，一直等着也没见人出来，他比她更感到害怕。当看到那个女人把她抱出来的时候自己都快发疯了，嫉妒的怒火都能让他自燃，他都没有那样抱过她。
“我到生理期了，那些丧尸都朝我扑来……”
“也包括刚才那个女人？”
“并不是，她救了我，就像你刚才看到的那样，但是你却杀了她，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会不会有一天也能若无其事地把我杀掉，想想还真是可怕。”安琪尔冷笑着耸肩，完全不去看她。
“安琪尔，我不会杀你的。”安格鲁沉痛地说道，他不希望安琪尔这样理解他。
“我们停下这个话题好吗？”
“……嗯。”
从他不救那个背包客的时候她就应该想到的，他根本就不在意那些外人的生命，更何况是个容貌神似丧尸的女人。
“安格鲁，你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有错吗？”安琪尔红了眼，看着窗外不让他发现自己的不对劲。
“你说有错，那就是错的，”安格鲁不放心得看看身边的人儿，“你让我改我就改。”
“不要再伤害那些外人了好吗，至少在这段时间里我希望你这么做。”安琪尔拼命忍住眼泪不掉下来，她得在这个世界面前表现得坚强些才行，或许是伪装的时间过长，她都快忘记自己在死去跟普通的女孩没有什么差别，一样的脆弱。
安格鲁缓缓停下车，两旁的绿荫道很清凉，风也在吹，道路上没有什么丧尸，感觉就像回到了灾难爆发之前。
“好的，我答应你，但是我有条件，你必须只属于我一个人。”安格鲁红着脸说道，紧张地有一下没一下拍着方向盘。
这一次他没有加“这段时间”之类时间的定量，可以的话他真的很希望他能够跟她在一起，组成一个家庭。
安琪尔揉揉眼睛，控制好情绪冰冷地说：“想都别想。”
安格鲁木然，感到心脏一震刺痛，就像挖出来暴露在人前，又被上千根刺穿地一样疼。
眼泪汇聚在眼眶周围，安格鲁也没想过在成为少年兵之后艰苦的训练也没掉过一滴眼泪的自己这段时间怎么那么爱哭。
而且还超级难受的，仿佛没人捂住口鼻不能呼吸，所有痛苦砸在胸口。
越野车就这样停在已经龟裂的车道上，里面坐着的人一动不动，各有所思。
-TBC-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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