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为力》司徒一一

2、第二章

　　2、
　　到了医务室，赵翰泽把夏桑放到病床上，让校医看看是否有什么大碍。女校医姓肖，五十岁左右。带了一副老式眼镜，镜片很厚，架在鼻梁上总是往下滑，所以她看人总是仰着脑袋用她高度近视的眼睛瞅，而且是离的很近地瞅。

　　肖校医询问夏桑：“鼻子经常出血吗？”

　　“没有。”

　　“那最近吃了什么上火的食物吗？”

　　“没有。”

　　肖校医疑惑的看看夏桑，眼神好像是在说，你不好好配合我治疗，我就无能为力了。

　　“是我，打球时砸到了她。”赵翰泽歉疚地说。

　　“怪我，是我站的离篮框太近了。”夏桑连忙解释道，就怕校医责怪赵翰泽。

　　校医看看夏桑，再看看赵翰泽，没给好脸色的摇摇头，好像在再说，这些孩子就知道惹事。

　　赵翰泽尴尬地笑了笑，而夏桑则是低头不敢看赵翰泽，觉得自己怎么这么没有出息，明明就是他砸到了她，还在极力为他开罪。夏桑我什么时候变成一个为自己找虐受的人了。

　　肖校医略为粗暴地用手按了按夏桑的脑门，让她抬起头，方便她检查鼻子。她带着医用手套，捏了捏夏桑的鼻子，又搬着她的下巴左瞧瞧右看看，“没有伤到骨头，止了血就没事了，被球砸到，流个血只是小问题，没有必要还兴冲冲地送到医务室，可以去上课了。”肖校医对着夏桑的鼻子说到，却是意指他们两个小题大做。

　　夏桑听到校医的话后，气恼地却说，“我不止鼻子被砸了，手也痛，脚也痛，屁股也痛，我要在这里休息。没有办法上课。”赵翰泽听后，立马过来检查夏桑的伤情，夏桑用眼睛打了个暗号，表示是在忽悠肖校医。

　　正在收拾医疗架的肖校医转过头，上下打量夏桑，也难得多言，“你要在这儿休息就休息，我要下班了，恢复好了，就帮我把门儿带上。”

　　说着肖校医就脱下白大褂，提着包就准备走。夏桑心想，太好了，快走，这样我就可以和赵翰泽独处，可肖校医走到门口却突然对赵翰泽说，“你不去上课吗？她在休息，你在这儿会打扰她的。”

　　夏桑无语的倒在了床上，用被子蒙住脸，嘴里叽里呱啦地骂着那位坏她好事的肖校医！

　　“死老巫婆！”关门声把夏桑的最后这句话掩盖在医务室内。

　　“夏桑。”

　　“嗯。”

　　“你这样捂住自己，不难受吗。”说着脑袋上的被子就被人拉开了来，夏桑没耐心地转过头，想说，别动我……却看到一副俊颜离她只有几厘米的距离，脸上挂着微笑，眼里充满宠溺，温柔地看着夏桑，夏桑也呆呆地望着他，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都让夏桑好喜欢，阳光，帅气，却稚气未脱，高大的身躯带着学生气质，还混合着运动后飒爽浓烈的男人气息，就这样笼罩着她，夏桑只能屏住呼吸，她轻轻的做了个深呼吸，

　　“赵翰泽。”夏桑不确定的轻唤了一声。

　　“嗯。”他带有音调回应，像是在挑逗。

　　“你怎么返回来了”夏桑却生生地说。

　　“放心不下，我故意砸伤的糊涂蛋，看看我下手是不是太狠了。”

　　“哦……什么！你故意的！你故意用球砸我的。”夏桑震惊。

　　立刻掀开被子，动作有些滑稽的想要坐起来，但没有料到，赵翰泽却纹丝不动，像定格了一样。她的鼻子就再一次遭殃，碰到了赵翰泽脸上，“痛！”悲剧的心里默叹，我的鼻子今儿个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这么遭罪。可赵翰泽并不在意又一次伤了夏桑的鼻子，他微微眯起了眼，感受着她的唇和呼吸，轻抚过他的脸颊，回味她的气息，像是有一股鲜奶油的味道，甜蜜蜜的滋味。

　　“为什么故意砸我！”夏桑感觉到了这暧昧的气味，把头向后转了转，拉出了一个安全距离
　　。
　　“因为我就能像现在这样。”说着赵翰泽就用双手扳起夏桑的脸，有把他的脸凑近，一副正经的瞧着她的鼻子，“还好，鼻子没有塌。’

　　夏桑眼眸柔情似水，看着这个被放大的容颜，深深地吸引着夏桑，她心中白马王子形象真的是和赵翰泽如出一辙。

　　“你再这样看着我，小心我就吻你了。”赵翰泽极具毫无杀伤力的警告。

　　让夏桑还没听清他的话，赵翰泽的唇就贴上了夏桑小嘴。夏桑被吻的措手不及，惊得正大双眼。
　　“闭眼。”赵翰泽就着她唇说到。

　　夏桑立即闭上了眼，赵翰泽看她进入了状态，渐渐地加深了这个吻，可也是点到即止，可是夏桑觉得她被吻的快要融化了。看着这个还沉浸在吻里的小丫头，脸上挂着红晕，眼神迷离，晕乎乎的害羞。

　　“还在回味？再来一次。”赵翰泽逗她。夏桑立刻两手重叠的捂住嘴巴，含糊不清地说:“不用了。”

　　“做我女朋友吧。夏桑。”

　　“什么！”夏桑抑制不了内心的激动，可也不知如何回答。

　　“我们在一起，正如你所愿，也是我所想。”赵翰泽怎能不知夏桑同样也喜欢着他。
　　两情相悦真是一件美好的事。

　　夏桑朦胧的初恋开始了，她们爱的沸沸扬扬，老师知道的后，多次苦口婆心的劝导，说是赵翰泽面临高考，谈恋爱实在是当下不益的事，会影响他的成绩。可他们俩还是偷偷的在一起。而且赵翰泽觉得成绩和谈恋爱是两者可以兼得的，赵韩泽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每每他俩在一块，夏桑就借口是向赵翰泽讨教学习上的难题，让赵翰泽给她补习功课。老师那他们没有办法，只能给双方家长打电话，告知他们早恋的事，尤其是叮嘱赵翰泽家长，说，孩子正处于关键时期，还是希望把经历放在学习上。

　　赵翰泽家里人，对夏家也略有耳闻，毕竟夏桑的爸爸夏国毅在C市也是官场的人。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并没有刻意阻拦赵翰泽与夏家的女儿交往，只是常常嘱咐赵翰泽，学生还是要以学生为重。

　　吴昊阳得知夏桑和赵翰泽谈恋爱，简直觉得他的天都要崩塌了，难掩悲哀，夏桑想与他分享这件美好的事，吴昊阳心痛的无以复加，桑桑啊，你这不是在我伤口上撒盐吗？

　　而他更视赵翰泽为眼中钉，就怕他欺负了桑桑。

　　在电话里，总是嘱咐夏桑：“我们处于青春懵懂，朝气澎湃的年龄，有喜欢的人是可以，可是你要懂得保护自己，你还小，不了解男孩子，他们都是得到你，就不珍惜了，到时候甩了你，可别来找我哭。”

　　夏桑反问：“那昊阳哥，也是这样的人吗？”

　　吴昊阳大囧：“我……我当然不是。”

　　“真的吗？”

　　“真的，桑桑是一个值得人珍惜的人，所以听话，知道吗？”

　　“嗯，好的。”

　　有一些人属于默默的付出，吴昊阳可能就属于这一种人，看着心爱的人幸福，他也就觉得别无所求。他可以站在她的背后为她挡风遮雨。你开心了，我也为你开心；你难过了，我永远为你敞开大门，欢迎你随时光临。你受欺负了，我会不顾一切的为你讨回来，让别人知道有些人不是你可以随便伤害的起的。

　　吴昊阳偏过头看看夏桑，夏桑回来后，脸上只显露淡淡的表情，仿佛看不出悲喜，但总是心有所思。他知道回来后，她又会面临所有她想逃避的。四年前，夏桑跟他一起出国的原因就是她想摆脱一切。以前的她，过的顺风顺水，过的安逸舒适。俨然是家里的掌上明珠，有交心的朋友，有深爱的他！可是在遭遇家庭变故，和恋人分手的双重打击下，她痛心疾首，突然像一个无家可归，遭人鄙夷的流浪汉，流离失所。她恐惧这瞬间降临的一切，她要逃跑，黑色漩涡席卷而来的一切，令她不能喘息。而吴昊阳知道他是她的救命稻草，他可以带她离开这里的一切。

　　夏桑知道自己是自私的，四年前，抛下父母，不顾一切的走。在官场身居要职的夏国毅，被匿名检举后，锒铛入狱。蒋青坚强的撑起这个家，带着夏桑回到镇上外公家，可刚入大学的夏桑，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对待，学校都在疯传夏桑爸爸因为贪污受贿，革职查办，以前高傲的公主，成为了同学口中的罪犯之女。天性清高的她受不住这样的鄙毁。而且更为锥心的是赵翰泽不要她了，要去和别人订婚了！夏桑难以置信，夏桑认为赵翰泽就是她的天，有了他就等于拥有一切，爸爸出事后，赵翰泽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救她和她的家人，可最终的结局尽是，赵翰泽没有救出她的爸爸，更要狠心的抛弃她，以至于她最终不顾一切和吴昊阳去了美国。

　　夏桑终日郁郁寡欢，整天以泪洗面的她，让吴昊阳心疼不已，坚定地对夏桑说：“我带你走。”

　　夏桑则没有语言，只有不停的啜泣和不住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