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猫语》微生暖

4、Cat 4

　　黑尾铁朗的临场表现从容不迫，实则内心慌乱不安：相交未深，被他撞上特殊情况，白泽凉子会不会再也不想看见他了？

　　“大概。”
　　孤爪研磨闻悉，无情地向黑尾铁朗的伤口上撒盐。
　　“但也是机会，看你的表现。”
　　孤爪研磨睁圆眼睛看着黑尾铁朗，认真地阐述。

　　参考孤爪研磨的建议，黑尾铁朗在晚饭过后，给白泽凉子打去了电话。电话接通，从那端传来的甜美嗓音却并非属于白泽凉子。
　　“晚上好，我是凉子的室友，凉子马上就来，稍等一分钟。”
　　“好的，多谢。”
　　面对陌生人，黑尾铁朗态度礼貌端正。然而，电话那端的人却态度迥异。

　　“我是八王子最爱，作为凉子的挚友负责地问一句，你是那件红色运动衫的主人？”
　　“是……我是黑尾铁朗，那件衣服是我的没错。”
　　“想追我家凉子？”
　　名为“八王子最爱”的女孩揶揄着，声音变得欢快。
　　“……”
　　“你不用紧张，我对你的行为予以肯定，所以才想打个招呼。”

　　“白泽说在附近、会接她的朋友，便是八王子（さん）？”
　　对方说到“肯定他”的份上，黑尾铁朗也不再计较太多礼节。
　　“是这样。”
　　“八王子满意我的表现，还望对我施以援手。白泽的警戒心太强了。”
　　黑尾铁朗故作熟稔地打趣。
　　“哈哈，能让凉子接受你的衣服，黑尾君根本不需要我节外生枝了。我家凉子果然太可爱了。”
　　八王子最爱轻快的声音中满是笑意。黑尾铁朗跟着笑了两声，然后腹诽：糟糕，这个“亲切”的挚友绝对超难应付。

　　“最爱……”
　　电话中传来模糊的声音，比起八王子最爱的优雅甜腻，软软的让黑尾铁朗松了一口气。
　　电话被拿开，八王子最爱和白泽凉子的对话听不真切，黑尾铁朗大致捕捉到白泽凉子小小的惊呼，记起自己是为什么而打这通电话，心重新悬到半空。
　　“黑尾君。”电话终于换到白泽凉子手中，她着急地问：“最爱说什么了？”

　　黑尾铁朗的思考只用了一瞬，他勾起嘴角，仿佛自然而然地轻松回答：“她让我稍等一下，顺便问是不是我的衣服。”
　　“没有了？”
　　白泽凉子的语气显然是有些怀疑。
　　“嗯，没有了。”
　　“看吧，我没有欺负他。”
　　电话中近距离传来八王子最爱的抗议，黑尾铁朗撇撇嘴，把真相咽进肚子里。

　　“最爱你快点回去啦。抱歉，黑尾君。”
　　白泽凉子的声音略显沮丧，似乎是拿八王子最爱没辙。黑尾铁朗直觉地认为，这里面应该还有不得不面对他的要素在，他此刻十分感谢八王子最爱的搅局。
　　“没关系，我不介意。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我今天太慌张，至少应该送你离开学校。”
　　“不会，今天多亏了黑尾君……”
　　白泽凉子声音细如蚊蚋，黑尾铁朗恍惚看到她泛红的脸颊，软软嫩嫩的，不禁……

　　黑尾铁朗打断自己不合时宜的妄想，那边白泽凉子正说着衣服已经认真清洗，下次上课时归还。
　　“衣服不着急，你注意休息、先把自己照顾好。今天晚上不要再熬夜，早点睡觉。”
　　“嗯。”
　　如果白泽凉子直接接到电话，她或许会逃避这个尴尬的话题，电话辗转经过八王子最爱之手，黑尾铁朗又先是自责缓和气氛，她现在已经不那么抗拒了。黑尾铁朗对她真心实意的关切她感受得到，他给了她信心，再见面也不会难以自处。

　　“黑尾君比看上去来的细腻。把雪姬照顾的那么好，我应该更早认识到这一点的。”
　　接收到白泽凉子放下心理包袱的信号，黑尾铁朗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他呲笑道：“现在认识到也不算晚。不如说白泽你比雪姬厚道，认可我的优点啊。”
　　“雪姬看着冷淡，其实很喜欢黑尾君，黑尾君是重要的主人。”
　　“嘛，公主殿下的傲娇我们心照不宣就行了。”
　　“好。”
　　白泽凉子声音含笑，一口应下。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你休息好了，改天我再带雪姬找你玩。”
　　“说定了，要带雪姬来。”
　　尽管突破一道防线将距离拉近，毋庸置疑，白泽凉子对雪姬的热情仍远远高于黑尾铁朗。

　　*
　　“旅行的话，白泽想去哪儿？”
　　“唔……挪威。”
　　“国外啊……”
　　“无论如何想再看一次，极光。”
　　“你去过？”
　　“小时候一家人去旅行。”
　　“摄影的图片我倒是看过，想来真正的极光更漂亮？”
　　“亲眼见证和图片不一样，很震撼，像是会收纳世界一样，绚丽，亦真亦幻。抱歉，这样形容是不是太抽象了？”
　　“我能理解一些，只要你别嫌弃我是随便逛了逛京都的自以为是。”
　　“不会不会，京都很好，我一直想去的。”
　　“你没有去过吗，京都？”
　　“几次打算去，都耽误了。黑尾君不准笑。”
　　“诶，你知道我要笑什么？”
　　“……笑话我。”
　　“不是啦，我在高兴有机会冒充导游，带你去京都。”

　　黑尾铁朗隔着手机挥手，爽快道：“不用客气。”
　　白泽凉子一向不会应付“很客气”的黑尾铁朗，于是她采用了最有效的抗议方式——保持沉默。黑尾铁朗果然举旗投降。

　　事情怎么从那次特殊的问安电话发展到隔三差五漫无目的地聊天，黑尾铁朗自己都有些模糊，好像只是他打了电话、白泽凉子接了这么简单。从他最近一拿起电话、研磨就投来怨念的眼神、恋恋不舍地放弃宽敞的电视屏幕收拾游戏躲进房间也能看出，事态的确在朝着良好的方向发展。尽管话题往往要歪到雪姬身上，黑尾铁朗仍然乐此不疲。

　　“雪姬的名字就好像是白雪公主，那么黑尾君是猎人？还是七个小矮人？我觉得是小矮人，黑尾君一人足以抵上七个小矮人了。”
　　“比起身高，我看服侍公主殿下这一点上，我更符合以一抵七的小矮人们。”
　　“那我是王子喽？小矮人们放心把公主交给我吧哎嘿嘿嘿。”
　　“你这语气像扮成巫婆的王后啊，王子殿下。”
　　“还有谁没有出场？先王后和国王，嗯……前者稍微适合孤爪君一些。”
　　“研磨会逃跑的，不如交给八王子。”
　　“最爱大概喜欢扮魔镜。”

　　围绕着一只猫把白雪公主的角色一一分配完，黑尾铁朗想起另一件事。
　　“研磨说想去秋叶原买笔记本电脑，一起去吗？”
　　白泽凉子稍作犹豫，答应了。与黑尾铁朗敲定见面的时间地点，不必详谈，他们已在雪姬的出镜上达成了默契。

　　然而，黑尾铁朗怎么也预想不到，平日里均是个性冷淡的孤爪研磨和白泽凉子因为游戏凑在一起，碰撞出的气氛简直可以形容为狂热。被白泽凉子抱在怀里的雪姬还嫌不够热闹，三个脑袋凑在一起，黑尾铁朗站在后面倍觉心累。
　　他们三个人带了一只猫出来玩，为什么他却错觉是他一个人带了三只猫出来？

　　不行，不能再带这群猫一起，他没法儿借机约会了。
　　怎么办？黑尾铁朗正思索着怎么把孤爪研磨支走——如果顺便捎上雪姬自然更好——有人便看他瞌睡送上了枕头。
　　从身后传来中气十足的呼喊，叫停了三人的脚步，有着橘色头发的小个子奋力挥舞着双臂，一边高呼“研磨”一边飞驰而来。

作者有话说

　　过渡章无聊，所以放张图，单行本里面关于Kuroo的发型怎么来的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