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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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为何不让她们伺候呢？”小娴疑惑地看着泡在浴池中的人，不解地问。
今日公主拒绝让别人伺候洗浴，实在是奇怪。
因为慕容羽的身子还是小孩子的，因此只能趴在浴池边上支撑着身体不至于滑下去：“只是不想，以后就不用让她们进来伺候了。”
“奴婢遵命。”
小娴帮慕容羽穿好里衣，有些迟疑地问道：“公主，奴婢有问题不知该不该问……”
进了被子，吩咐小娴将衣物放在床边：“你说便是。”
“奴婢觉得公主今日有些不同……”
慕容羽心中一惊，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坐在床上轻笑道：“怎么不同了？”
“就如，公主一直都说的是本公主，今日却是本宫。以前公主都会去皇后娘娘那里请安，今日却是去的陛下的书房。然后公主没有以前那般好玩了。”
“小娴觉得不好么？”慕容羽暗暗心惊，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如此的疏忽，好在小娴及时点出，不然，自己的反常，必然会有人怀疑，还是要乖乖扮作十岁孩童啊。
“当然没有！”小娴惶恐道，“奴婢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小娴不必惊慌，本公主只是有些累而已。”慕容羽面上疲惫，心中却直叹气，堂堂的飞羽公主最后竟是得装小孩，唉……
酉时，天色已暗，卫弦逸站在慕容羽寝宫前守护，直到寝宫内的灯火熄灭，移步才回到偏房内。
房内，已有人在浴桶内倒入了热水。卫弦逸褪下身上的男装，解开绾住三千青丝的发带，一位青涩动人的女子出现，眉眼间少了些英气，多了几分女子特有的柔美。
卫弦逸泡在热水中，舒缓了身子，每次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放松下，可也不能失了警惕，就如同房外极力掩藏的脚步声。
卫弦逸快速套上放在屏风上的里衣，抽出剑架在来人脖子上，轻喝道：“谁？”
“本公主……”慕容羽看着眼前闪着寒光的剑，扯出一抹笑，“怎么，不欢迎？”
“属下不敢！”收回剑，卫弦逸跪在地上，语气满是懊恼，自己若是伤了公主殿下，那可是，让她死一万次都不够赎罪的啊！
慕容羽看她没有惊慌，心中有些不满，于是便严肃了语气吓唬道：“敢把剑放在本公主脖子上的，你还是第一个……”
卫弦逸不知慕容羽的意思，以为她真的生气，但还是低下头：“属下知罪，请殿下责罚！”
“起来吧，本公主恕你无罪！”看她没有向别人那样求饶，慕容羽顿感无趣，继而又想到眼前的人是连父皇都不怕的人，也就释怀了，更何况她以前也从未为自己的性命而向任何人屈服过……
“谢殿下。”
夏日的夜晚还是有些凉爽的，只穿着因来不及擦干身体而微湿的里衣，头发还不断滴着水的卫弦逸身体微微打了个颤。
“你，刚刚在洗澡？”慕容羽眼尖地看到她不自觉的动作和地上的水渍，和遮挡着什么的屏风，道。
“回殿下，是！”
慕容羽听着，心道：难怪会直接不看人就拿剑吓人。要是在洗澡时被人看到卫公子是卫小姐，再散播出去，那结果可不是一个欺君之罪可以免得了的。
“把门关上，然后把你的衣服穿好，本公主有事找你。”
“是！”卫弦逸将门关好，顺便观察四周，继而穿上了挂在屏风上的衣物。心中却奇怪：若是以前，殿下是万万不会找单独自己的，因为殿下，一向是讨厌她的……
“坐下吧！”慕容羽指了一下软榻，命令道。
“殿下，此举不合规矩。”
慕容羽不耐烦道：“本公主让你坐你就坐！在这里本公主就是规矩！”
沉默了片刻，卫弦逸看着慕容羽已带了几分愠色的面容，本打算顺从，忽地想到耀帝对自己所说，只得咬牙跪下道：“请殿下不要为难属下……”
“你！”慕容羽气极，看着跪在地上的卫弦逸，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着小瓶子，冷哼一声，“那你就一直跪着吧！”
“属下遵命！”
“哼！”慕容羽转身坐在榻上，冷声道，“明日是本公主的生辰，本公主有事想要你帮忙……”
“殿下请说……”抬头看着气势完全与以往不同的慕容羽，卫弦逸心中越发疑惑。
“听说你的身手不错？”
“只是略懂些武艺。”
“本公主今日梦见母后会在明日生辰遇刺……”慕容羽看着满脸惊愕的卫弦逸，冷笑道，“不管是不是真的，本公主都希望母后没事，所以……”
“所以殿下想让属下保护皇后？”卫弦逸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暗暗苦笑。
明日注定要死的人，自己如何能救得了？
慕容羽看着她的眼，一字一句残忍地笑道：“是！本公主希望你能保全母后，即使你自己丢了命，本公主也要看到一个万全的母后！”
卫弦逸木然，继而惨然一笑：“这是殿下所希望的吗？”
“是！不光是母后，将来本公主还要保得父皇江山万载无忧！”
慕容羽肆意地笑着，这笑容晃了卫弦逸的眼，让她无法呼吸。她就像个木偶般跪在那里，看着慕容羽抽出剑来，明明小小的手臂无法自如的抬起剑，但慕容羽最终还是把剑放在了她不算宽阔的肩上，剑锋抵着她她的脖颈。
“如何？”慕容羽俯视着卫弦逸，嘴角带着弧度，明明是可爱的孩子，却让卫弦逸心寒，“不知你是否愿意帮助我实现我的愿望呢？”
颓然一笑，卫弦逸低下头去，脖颈处因她的动作而出现一条红痕，摇了摇头，一滴泪水顺着动作溅落在剑锋上，深吸口气，卫弦逸稳定下情绪，只不过片刻，却让她觉得那样久远。
“这是殿下的愿望吗？”卫弦逸开口，声音嘶哑。
“是！”
“好……”抬手抓住剑身，卫弦逸悲哀地闭上眼，手从剑身直滑向剑柄，鲜红的血液从她手中滴落。
嘀嗒……嘀嗒……
慕容羽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的动作，听着血滴落的声音，心却微微发酸。
“属下，卫弦逸……愿为公主殿下保护齐国江山，至死不渝！”卫弦逸睁开眼，又变回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好！”慕容羽放下剑，剑亦从卫弦逸手中滑落，“今日之事，不得与任何人说起……”
说罢，将手中的药瓶放在桌上，看着跪在地上不过十三岁的孩童，心中有着一丝不忍，却压下转身离去。
“属下遵命！”
卫弦逸现在只觉得心脏处的阵阵痛意，眼泪虽硬生生憋回去，但还是忍不住的凄凉：殿下，既然您想要保住齐国河山，保住皇后性命，那弦逸便如殿下所愿吧，至于一切痛苦，都由弦逸为您遮挡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