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螣蛇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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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子总是很烫。
打在脸上的感觉……说不出来的苦。
这儿的风很大，雨很少，和那座山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我始终还是放不下他，最终我还是偷偷回去了。
我偷偷的打听他的住处……当然是用我对他唯一一点的印象和记忆，四处打听的来的。那天他的车队太精美奢华，太过于壮观，让住在哪里的居民们都有着深刻的印象。
顺着居民给我的路线，我一路来到了一个繁华的都市。车马进进出出，青色城门厚重高耸立在了外围，护城河的水清澈无比，城外穿着厚重盔甲肃穆而立的士兵拦着一个个路人进行检查，一切都显得如此井然有序。
我是一条蛇，而且是化形的蛇，自然会一些……躲避人的技巧。
总之我就是进了城。
他的独特的感觉环绕着整座城池，当然总有一处是最浓厚的。我顺着这种感觉走了过去，看到的是一座四四方方的砖砌院落。院门禁闭，从上往下看可以看出这座院落的宽阔。
他在这儿，我清楚的知道。
我一直觉得我就是罪恶的化身。
在我去那座城的第二天晚上，这座看似华丽无双的院落就起了大火，这场大火就像那天在山上看到的那样艳丽——不，比那场火还要艳丽，盛大，因为在火里，还有太多太多的哭泣，怒吼，伤心，欢喜离合在这里纷纷上演着——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欢喜。或许是因为他与那人有仇？就像那天他被“追杀”那样。
我潜了进去，看见他就坐在了院的中间——准确的来说是靠在中间。他的身子斜斜的歪着，靠在巨大的石头上。他的身上都是血，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就像那天我刚见到他那样——不，比那天更狼狈，更凄惨。
他的眼半眯着，瞳仁涣散，就像是毫无意识那样。但当我靠近他时他却突然抓向我，从背后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交到了我手上。他的手紧紧的，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腕，用嘶哑低沉的声音说：
“求你……算我最后一次求你，无论以前我做过什么事，我下辈子还你……你帮我照顾好他，帮我照顾好他，照顾他长大成人，照顾他让他躲过这一场祸……”
房里的横梁被烧的掉落下来，火焰跳动，木头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在空中环绕着。而我却没有再听到任何呼救的声音。就像是所有人都死掉了那样，只剩下我与他，哦，还有一个孩子之间的对话。
“我答应你。”
我听到我自己这样说，毫无意识的答应了他。或许是因为他的眼神太过涣散，让我觉得像是和死人对话那样，一瞬间深深的寒意笼罩着我，让我冰凉的身躯再升高了一个档次。
他死的并不安稳。入土为安，生老病死。正值壮年他就这样死在了大火里。第二天有人来收拾这残局，门口站岗的士兵现在围成一圈沉默的站在了这片废墟四周，连同废墟一样的颜色。灰色，白色，黑色，散发着烧焦的气味，映射着昨日的疯狂。
从远处来了一个骑马的人，他草草的看了一下这幅光景，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和身后的人说了什么，又走了。
再过一段时间，有人从里面抬出了那些被烧的人。他们面目可憎，皮肤焦黑，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从前风光的人现在和打水的小厮躺在了一起，他们并排躺着，沉默的闭着眼，等待入土的那一天。
最终他还是被单独分了出来，仅仅凭的是他身上的一块玉石。
那天整个院落被清理完毕，沉默的人们将这些人装入棺中准备入土。白布挂满了整条街道，只剩下马的嘶鸣声和雷鸣声。大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打在了布上晕开了一层层花纹。他们生前的一切都葬送在火里，最后带着死亡的消息埋在了土里。
正如某人说的那样：生的伟大，死的凄凉。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螣蛇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