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无刀取》六月六

5、第五章

　　Ghost Dance

　　Flowers pick themselves.
　　Encore.

　　千本樱这两天相当郁闷。
　　相声三人组的优秀成员飞梅和侘助因为持械私斗被收押在监，孤零零留下他一个这两天身边连个友情吐槽的都没有。这是郁闷一。
　　蛇尾丸也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咳，准确来说是六番队那个红毛副队长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连带着蛇尾丸不知道去向。唉虽然说蛇尾丸同志说个笑话都能讲得像恐怖故事，但总算还是个合格的倾听者，这下，千本樱只能对天哀号了。这是郁闷二。
　　郁闷三。我怎么能这么郁闷！千本樱嘴动抽动。昨天晚上冰轮丸大姐和神枪的始解大战没赶上也就算了，今天一大早就被朽木吵醒跟着到了忏罪宫，正当他和迎面遇上的瓢丸热烈八卦着在四番队快被剖了的镜花水月，旅祸头头就那么突然冒了出来。千本樱惊奇发现这这这不是上次我和蛇尾丸在现世遇到的橘子头么他哪儿长得像山本爷爷了？！然后就看到了他身后的刀——敬爱的斩月大哥阿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无敌杀手锏你怎么不早说唉唉唉我怎么能猜成是村正阿阿阿！真是，太郁闷了！
　　事实证明，这世界没有最郁闷只有更郁闷。
　　朽木拔刀的手被浮竹队长拦在了半空，千本樱正恶狠狠瞪着嘲笑他包子脸的双鱼理，一个让千本樱刻到骨子里这辈子都不会忘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好久不见了，白哉老弟~”
　　谁都别拦着我我要跟她拼了！今天不废了你爷我就不姓朽木！四枫院夜一你tmd把红姬还给我！！！
　　显而易见千本樱确实不姓朽木，于是他只能眼睁睁得看着四枫院夜一卷着橘子头眨眼不见了，在心底里将写着她名字的人形偶戳成了马蜂窝。

　　“你在做什么？”
　　一个声音传来打断了千本樱投入的自怨自艾，他定了定神向对面已经成功卍解的蛇尾丸看了看，撇着嘴抬手臂边挠头边说道：“厄，我在想以后是叫你大蛇呢，还是大猴子？”
　　蛇尾丸的脸黑得相当难看。

　　千本樱觉得自个儿根本就是个标准苦情男配。
　　我以前当然也有过少女般纯情可爱冒着粉色泡泡的时候啊，有谁一出生就像茶叶渣渣一样黑的？！远目，千本樱幽幽叹了口气，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阿~~~
　　“你就是我的初恋呐！”千本樱斩钉截铁对某貌美如花的小浅打说道，小mm的脸登时羞得通红。
　　很显然这是个涉世未深刚刚步入青春期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人心险恶的无知少女型，同样情景同样话语上上上上上次发生时千本樱被灰猫一拳打飞，灰猫白了面部着地的他一眼说行了行了别演了你那点小破事儿谁不知道啊还‘初恋’呢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十二番队宣传下帮你多征集几个‘初恋’啊。
　　灰猫双手叉腰歪着脑袋下巴抬起一连坏笑的样子俨然松本乱菊二号。
　　千本樱擦擦额上的汗，满脸陪笑说唉呀呀我开玩笑呢猫猫别当真阿那个去十二番队宣传就不麻烦了阿阿阿。
　　恩，没错，千本樱真正的初恋就是当时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的佩刀刀魂——红姬。
　　和所有的初恋故事一样，那是一段无花无果的成长之路。又或者，只是仲夏夜一场连女主角的手都没碰到就被蚊子吵醒戛然而止的梦。
　　那是个活泼开朗浑身上下散发着太阳般光辉的女孩子，充满感染力的笑容和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性格让她的周围总是有好朋友环绕从不落单，没有精致容貌旷世才情但只要在她身边你就会很快乐。
　　很快乐呐。
　　在路上遇到离得还很远就听到她大声打招呼‘千本樱早！’，走到近前红姬瞪大眼睛弯着嘴角满脸好奇的说嘿嘿嘿他们说你喜欢我呢喂喂真的假的啊？千本樱涨红了脸偏过头大声嚷嚷谁说的谁说的这不坏我名声么我会喜欢你这个男人婆那怎么可能！分明就是欲盖弥彰可是天然粗神经的红姬理解不了其中的玄机。然后千本樱就看见她托着下巴赞同状不住点头说恩恩果然有默契我也是这么对他们说的我就说嘛你那眼光可要算是青云之志好高骛远的很很很呢~~~千本樱打断她的话说行了行了别来烦我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快走。红姬做了个鬼脸从他身边跑了出去，赶上浦原队长的脚步。
　　想靠近却又莫名惶恐最后只是远远站着，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忐忑不安，别扭着，扭捏到自己都想踹自己两脚。
　　唉唉唉，千本樱叹着气，当时真是幼稚呢，嗯太缺乏经验了，要是换作现在的还不信手拈来轻松就搞定了。
　　当时的束手无策甘拜下风只是因为爱。千本樱你到现在还是很幼稚呢。

　　‘他们说’最后还是‘他们说’。
　　浦原喜助被驱逐出尸魂界，四枫院夜一突然失踪。
　　千本樱怎么看这怎么像是一场有预谋的出走，身份不平等的爱情总是困难重重，为了最终在一起无论多么大的苦难都可以共同面对，这份勇气确实值得人一躬，但是，千本樱想说的是你们两个私奔就私奔吧为什么还要连累我可怜的红姬连回来度假探亲的机会都被剥夺了这算是怎么回事！
　　千本樱常常想，如果当初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了或许也会因为性格不合脾气不称或者工作太忙等等乱七八糟的原因很快就分开，然后渐渐疏远彼此遗忘甚至老死不相往来。那么，现在这些恼人的情绪只是因为没有得到吧，没有得到所以觉得那些都很好很好所以始终还是不甘心。不是念念不忘，是耿耿于怀。
　　可是又有什么分别呢，反正想还是一样的想，反正痛还是一样的痛。
　　所有付出心甘情愿，所有等待亦无结果，所有陌生的人都是过客。
　　思念，是一种病呐。
　　我说白哉阿，我看干脆咱俩抱头恸哭得了。
　　朽木队长稍稍低了低头，很干脆的刀了千本樱一眼。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千本樱被召唤出来那会儿，朽木白哉也就现在的一半高，身子四周的温度却和现在基本没差。千本樱还记得他少年的脸上呆板得很，目光带着嫌弃的朝他扔了个白眼，冷冷开口：“真难看。”——这是他对他说的第一句话，让千本樱有掀桌的冲动。
　　就算冰山万年不化日子也还要一天天往下。
　　深渊般寂静的蓝天，雨雪和烈日总是一遍遍更迭，极至逼仄。绝望是生的边缘。
　　灯火已燃，房间变的像白昼般明亮，只是温暖不再，冷洌的风从屋外灌入房间里。不过是又梦一场夜雨阑珊，美丽的相遇终究只是回忆里一次声色无边的穿行。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巫婆恶毒的诅咒。
　　虽然说千本樱一直对那个女子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太过礼貌的微笑，太过温柔的眼神，太过沉静的性格，太过……平坦的身材。但她真正离开的那天，千本樱还是哭了。
　　失去生命的刹那，她美丽依然，不曾扭曲，亦无疼痛。那种死亡是唯美的，如生之繁华的延续。沉堕只是瞬间关于生的记忆，短促而浓烈。让人呼吸静止。
　　千本樱还记得她穿过朽木白哉的身子望过来的目光，正正落在他的眼中使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她勉强弯起的嘴角仿佛在对他说话，说以后就要麻烦您了请一定要保护这个男人，一定。
　　千本樱认真地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眉稍稍舒展开，一切无声无息，庭中仿佛有花瓣落地发出的轻细碎响。
　　这就是绯真的爱情，卑微才伟大、痛苦才唯美的感情，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注定要受到惩罚。
　　感情像水，流到心底，便成了泪。
　　朽木白哉自始至终很平静。平静地出任务，归家，喝水，失眠。
　　平静的很绝望。
　　千本樱说白哉大哥你还是发泄出来吧这么憋在心里连带着我无辜的心也很疼啊，真的很疼疼得我只想弯下了腰大声地哭一场。
　　朽木白哉望着庭中，一言不发，没表情。天上的月亮惨白一片。
　　有些人是无泪的。这是一种疾病，天生的，而且无药可解。
　　可是泪流到心底，成了什么？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要容貌没容貌，要身材没身材，要地位没地位，要背景没背景，要能力没能力，要风情没风情……
　　“我说白哉阿，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啊？”
　　自从她嫁入朽木家，千本樱总是有事没事就爱问这句，当然轻则被无视中则被扔一记眼刀重……重则被挂到走廊吹一晚上冷风冻得瑟瑟发抖。
　　一直到她死后很多年很多年的某一天。
　　那天的天气很适合搬个小凳坐在天井里看着白云发呆，朽木家家主朽木白哉穿过连廊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许久无声，千本樱顺着他转头的方向看去，院子西北那株樱树开得正好，枝条在微风中轻摆花瓣如细雨般飘落。
　　朽木白哉走到树下，抬起头默默看着，银白风花纱在身后飞扬。千本樱听到他的声音从天上传来：
　　“她说她已经记不起樱花的样子。她住的地方永远只有无边的荒草。”

　　“呵呵，总算看到村子了，真是有劳您了。”
　　“不用。”
　　“我叫绯真，您呢？”
　　“……朽木白哉。”
　　“‘白哉’么？呵呵，真是有趣的发音呢。”
　　“……”
　　“呵呵要回去了么？您认得路么？”
　　“……”
　　“那我陪您走一段吧。”
　　“不用。”
　　“呵呵，两个人一起迷路就不会觉得孤单了呢。”
　　“……好。”
　　幕天席地几乎是地久天长的绻缱，剎那间已经等同一辈子。那个下午太阳特别的红。
　　放下尊严，放下冷漠，放下原则，放下责任，都只因为放不下一个人。我要我们在一起，即使一直一直绕着圆圈找不到归途。
　　瞬间精神的救赎成就回忆的永恒，那时候身旁的你笑容浅浅，弯起的眼中是温柔的光芒。也因为这爱，那种粉红雪白纷扬落下的影象才有了意义，刻骨铭心。
　　无•可•替•代。

　　千本樱想起某天桌子上那几张没来得及收起的纸页，上面每一个墨字都写得苍劲有力：
　　[庭有樱，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今已亭亭如盖矣。]

　　Though years have passed and so many memories dim,
　　It is there I still see your flashing dark eyes and smiling lips.

　　“散落吧，千本樱。”
　　漫天飞散的刀刃仿佛化作满树樱花的苦恋之心，美丽不可方物。
　　绚丽如米迦勒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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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同学阿那篇文我现在回去看都看得满身冷汗，真是一步一个雷阿阿阿，我都想捐给天雷教当教材了……

　　虫虫同学那完全是意外，咳，我就是想起什么写什么意识流的很（也可以说成乱的很）
　　你说要是斩月大叔和类剑八人形配对谁在上面？多么严肃的问题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