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树下的约定》染墨东篱

5、逝去的悲伤

　　再次醒来的时候，窝金已经走了。

　　全身酸痛：“唔嗯。”

　　昨晚那个牲口不顾她的求饶，死命的折腾她。

　　天乐在床上躺了一会，等缓过起来了之后才打算起床洗漱。桌子上放了一份简单的早餐，边上有个多面菱形切面的圆柱体，下面压着一张留言条。

　　【在家等着我。】

　　字写得歪歪扭扭的。

　　天乐脸上笑，心里想着回头还是监督他练练字。

　　那个菱形切面的圆柱体是小型播放器，是她买来偶尔听听音乐用的。心里好奇窝金怎么用这个压纸条，天乐试着往右拧了一圈，这个是打开开关的方式。

　　【等山茶树花开了，我就会回来的...恩，如果，哈哈，我是说如果！我要是死了，我有个同伴叫信长....】

　　这遗言一样的留言让天乐很不安。

　　她连忙打电话过去，窝金很快就接通了，恶狠狠的质问他为什么留下这种留言。

　　窝金这会很聪明了：“想骗你给我打电话。”

　　天乐：“......”

　　这个傻大个什么时候学会说情话了？

　　不过内心的不安也消失。

　　*

　　“恭喜你了，夫人。您确实怀有身孕了，2个多月了，胎儿发育良好，您可以放心。”

　　“谢谢。”

　　走出医院的大门，天乐内心泛起一股巨大的喜悦。

　　她的手不自觉的抚摸上腹部，胎儿还没成型，肚子也没突起当然摸不出什么，不过感觉到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寄宿在身体里特别的稀奇。一想到延续着她和窝金的血脉，加深了两者的羁绊，就觉得有一种无言的幸福用上心头。

　　立马想打电话告诉窝金这个喜讯，却发现手机没电了，有点失望，不过很快又高兴起来。

　　回到家，充满电，开机。

　　“窝金，我怀……”

　　【乐乐，我有事在忙，等会给你回电话！】

　　“啪，嘟嘟嘟……”

　　天乐有些气闷的看着电话，想着对方可能真的是有事，刚才也听到了那边传来很嘈杂的声音，只是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窝金给她回电话。很想再打过去，又怕打扰到他。

　　这么纠结着一天就过去了。

　　不过在入睡之前还是等到了窝金的回电。

　　在看到手机屏幕上亮起对方名字的那瞬间心里那点小气闷瞬间就消散了，只是她现在很累，决定不告诉他怀孕的事情，等他回来后，这个惊喜，绝对能吓他一跳！

　　想到这里，心里暗爽。

　　跟窝金聊了几句，就忍不住瞌睡了。

　　*

　　啪！

　　玻璃水杯无缘无故的碎裂，热水渐在手上皮肤很快就红了一片。

　　天乐收拾好碎片后，从冰箱里取了冰块包着毛巾冰敷着。好好的杯子突然碎裂让他心很慌乱，她有些小迷信，拿起手机打过去，可以打通，就是没有人接。

　　内心突然涌起一股极大的不安。

　　窝金可能正在忙工作，也有可能不想被打扰设置了静音。

　　天乐找了N个借口来分散那份不安。

　　坐着发呆还会更加的胡思乱想，天乐决定找点事做来转移一下注意力。唔，收藏室，已经好久没打扫了，趁现在有空去打扫一下吧。端了一盆水，拿着抹布，找出鸡毛掸子，带上口罩。

　　“啊！”

　　打扫中途被突然垂钓在眼前的东西吓了一跳，惊声尖叫出来。

　　等看清是什么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拍着胸脯自语道：“吓死了，原来是蜘蛛啊。”

　　等等。

　　蜘蛛！

　　天乐脑海中突然想起闺蜜跟她说的话。

　　【猎人这部漫画里除了酷拉皮卡，我最喜欢的就是三美之一的库洛洛，幻影旅团的团长，组建了一个旅团，一共十三个人，代号是蜘蛛。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12腿的蜘蛛，每个团员都有一个号码，刻在蜘蛛的腹部。他建团的时候的发言，超酷炫的。哎呀，乐乐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蜘蛛，幻影旅团，前几天电视报道过的A级盗贼团。

　　天乐脸上的血色尽失。

　　怎么会没想到呢，窝金后腰那个有着11标志的蜘蛛纹身。

　　天乐现在顾不得自己穿到漫画的世界，只忧心窝金有没有事。咬着指甲，眉头紧皱：“仔细想想，一定要想起来。”闺蜜喜欢看漫画她却没有兴趣，不过因为她是个好倾听者喜欢跟她讲话。

　　旅团首次出场，友克鑫，9月1日，抢夺拍卖会的宝藏，死了两个团员。

　　当时闺蜜说的时候，中间夹杂的很多感叹和尖叫，整理出有用的信息。友克鑫，友克鑫，对了友克鑫！窝金说他要去友克鑫！看了日历，8月末。心跳的更快了，旅团死了两只蜘蛛，是谁？

　　【酷拉皮卡杀了旅团的11号，间接弄死了派克大姐。唉，我还蛮喜欢那个傻大个的，不过团长好帅，为此让整个友克鑫的□□殉葬了3000+以上的人进行陪葬，啊，那场旷世的安魂曲...】

　　窝金，死的是窝金！

　　天乐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还好及时扶着桌子勉力站好，怎么没早点想起来，当初发现这个世界不对劲的时候，应该早点想起来这个世界就是猎人世界才对，怪不得当初会觉得窝金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接啊！”连着打了几次都得到这样冰冷的提示。

　　心脏揪起，阵阵的抽痛。

　　天乐看着手机的日历自语：“旅团，9月初才会行动，现在是8月末，去友克鑫的话，8个小时就能到。对了，要订机票。”只拿了身份证和钱包和银行卡，直接飞奔出门。

　　坐在飞艇上，无心关注窗外美轮美奂的风景，只盼望它快点到达目的地。一路心焦的等待，直到抵达目的地后，飞快的下去。站在机场路口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天乐顿时很迷茫。

　　友克鑫是个大城市，窝金他在哪？

　　冷静，仔细想想有用的情报。

　　闺蜜当时特别喜欢旅团的人物，跟她说过很多东西。对了，临时基地在一个栋废弃大楼里面，具体位置在哪里？想的头都疼，看到车来车往的出租车，眼睛一亮。

　　“师傅你知道，友克鑫靠近沙漠，或者郊外哪里一栋废弃大楼之类的建筑物么？”

　　天乐连问了几个都不知道，在快绝望的时候终于有个知道地方，说那里原来是一座教堂，后来因为在市中心建立了新的教堂就荒废了，不过因为太偏僻不愿意去。

　　“只要你带我去那里，我出10倍的价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果然是至理名言。

　　看在钱的份上，司机很痛快的答应了。看着飞速倒退的背景，天乐强自平复心情打听一些有用的情报来平息心中的不安：“师傅，友克鑫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件啊？”

　　司机好心的提醒道：“大事件？有个A级穷凶极恶的盗贼团伙把拍卖行的东西全都抢劫了，现在□□很混乱呢。千万别去xxx那边的街道，不然会遭殃的。”

　　天乐心里一紧，东西已经抢走了？

　　她并不知道窝金出事的具体时间，嘴里催促道：“师傅，麻烦你再快一点。”

　　希望还来得及。

　　司机看得出来天乐真的很着急，默默的又提速了一点。

　　等到了附近，因为路面的原因司机过不去，天乐付了钱，看着不远处显得很阴森的房子，手不自觉的护着腹部，把身上那点稀薄的念聚集在腹部。深吸一口气，用最快的速度朝那栋大楼跑去。

　　在踏入大楼里面的瞬间一股巨大的压迫感传来，腿一软跪倒在地，眼前就有一道冷忙闪过来，根本躲避不开，赶忙喊了一声，“我找窝金！”

　　凌厉的风停下。

　　额前的一缕发丝从眼前掉落，看着离自己眉心只差1cm的刀尖，心跳几乎停止。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窝金的名字？！”凌厉阴狠的声音，同时伴随着一股骇人的压迫感。

　　没有时间顾得害怕了，天乐抬头。

　　用刀指着她的男人，各自很高，扎着冲天辫，吊三角的眼睛，目光阴狠冰寒，一身藏青色的武士服，除了手上的一把，腰间还挎着一把刀。

　　天乐颤抖着护着腹部，双刀，武士服，看了一圈，一共十几个人，或战或坐的散落在格尔角落都在冷漠的看着他，然而使用刀的人只有眼前这一个。

　　她有次手受伤了不能做饭，就指挥者窝金做。

　　看着窝金惨不忍睹的刀工就在边上吐槽，然后他无意中反驳说他有一个使刀很好的同伴。如果是他的话，绝对比我切的漂亮。想起那个录音里的话，试探性的开口问道：“信长？”

　　上方的人显得更加暴躁了：“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额头感受到刺痛，一道殷红的血线滑落，血顺进眼睛里酸涩的难受。天乐现在不敢动，也不敢眨眼，那把刀还没有离开，感觉只要动一下，她的脑袋就不在脖子上了。

　　在心里自我催眠冷静下来。

　　天乐和信长保持对视：“窝金告诉我的，他有一个用刀很好的同伴，这里只有你用刀。”

　　对方皱眉，把刀撤掉了。

　　天乐深呼吸了下，胸腔压了一股气很是憋闷难受。缓过气来之后祈求的看着对方，现在不能耽误时间，如果他们也找不到窝金的话：“你能不能救救，窝金，他有危险。”

　　“窝金会有危险？你怎么会知道的！”带着愤怒的质问声，那股压迫感更加强烈了，天乐觉得几乎快窒息，喉咙像是被塞了铅块，说不出话来。

　　坐在石台上的青年出声阻止道：“信长，收回念，她说不出话来了。”他的目光很冷：“这位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窝金有危险的？”明明是询问句，却有着不可抗拒的威慑。

　　天乐喘了口气，那股骇人的威压消散了不少。

　　调整了下呼吸：“直觉，我的直觉很强的。窝金上次不小心受伤，我就有感应。这次更强烈，脑海里不停有个声音，在疯狂的叫嚣着他有危险。”这是一路上她想到的借口，与其说一些明确的证据，还不如说一些似是而非又没证据的假话，“我就是靠着直觉找到你们的。”

　　家人朋友之间能感应到亲人可能出事，这种情况，是有的。

　　所有人的眼神微妙的看向一个穿着和服的紫发女孩，然后又集中在我身上。

　　那个开口的青年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没说不相信，也没说相信。不过他张嘴再问话就直指关键的问题：“你和窝金什么关系？”目光幽深深邃，像一个黑洞，不注意就会被吸进去。

　　“妻子。”

　　窝金曾和她在村子里的教堂举行过一个简单的婚礼。

　　话落，就听到几声嘲笑讽刺鄙视意味的嗤笑声。

　　天乐感觉那种笑声很刺耳，能听得出来他们并不相信她说的话。不过形势比人强，她也没时间跟他们争辩是非，抖着手掏出钱包，把一张照片拿出来，这是她和窝金的结婚照。

　　照片拿出来之后，他们的神色古怪。

　　天乐焦急的问道：“这件事能等以后再说么，可不可以先去救窝金？”

　　“救？可笑，他那么强，怎么会需要人去救！”信长当即就炸了，不过能明显发现他很焦躁。

　　天乐低头：“算我求你了，不管怎么样你能去找他么，我真的很不安，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告诉我窝金很危险。我的直觉从来没出过错。求你了，你不是他最好的同伴么？！”近乎是哀求的看着信长，这里所有人只有他最在乎窝金的危险。

　　“我觉得她没说谎，而且，我也有这种感觉。”那个面色清冷冰寒的女子突然插话，旅团的人脸色有些微变，信长身上的气息更加暴躁了。

　　为首的那个青年捂着唇，不做声，半响，他冲另一个高个子女生喊，“派克。”

　　“是，团长。”其中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清冷的应了声，走到我身边蹲下身，按着我的肩膀和我保持对视，问道：“你怎么知道窝金有危险的？”

　　天乐咬牙坚持道：“直觉！”现在只能咬死这个答案，不然没办法解释她为什么会知道。

　　然后她好像发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脸上出现一种震惊的表情：“团长，我看不到，怎么搜索都只有一团白茫茫的东西。不过，我感觉，她说的是真的。”

　　库洛洛脸上第一次出现惊讶的神色，沉吟了下立刻吩咐道：“信长，侠客，你们去东面寻找，玛奇，富兰克林，你们去西面....”然后库洛洛突然转向我，眼中有我看不出情绪的神色，他突兀的问了我一句，“你能感觉到窝金在那么？”

　　天乐回忆了下：“可能在沙漠，某个山谷。”

　　“按她说的做重点参考。”有一半的人都出去寻找了。

　　天乐慌乱的心稍微平静了点，地上很冰凉，呆久了对身体不好。站起身，那个青年看了她一眼，随后做了个转头的动作。我怔楞了下，半响才理解到那个青年用眼神示意她坐过去。

　　天乐刚做好。

　　库洛洛突然问：“你是怎么找到我们基地的。”窝金再怎么样，也不会把基地的具体地址告诉无关紧要的人的，他现在很好奇，这个自称窝金妻子的人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而且，派克竟然搜查不到她的记忆。

　　天乐依然坚持：“直觉。”

　　想突然问话骗她真是的回答，幸好她反应过来了。

　　库洛洛凝视了天乐一会，这个女人满脸的担忧之色不是假的，她是真的在忧心窝金的安危。现在她的情况是问不出什么了，干脆翻开之前拿在手里的书，继续阅读。

　　只是好久都没有翻一页。

　　*

　　眼泪毫无征兆的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怎么止都止不住，心抽痛的几乎窒息。内心被一股巨大的恐慌所占据，天乐站起身：“窝金。”想冲出去但胳膊被抓住。惊怒的回头，是那个叫库洛洛的，使劲的挣扎了下，但抽不出：“放开我，我要去找窝金放开，放开！”

　　看着女人状若疯魔般的神色，她窝金的女人暂时不能动，

　　库洛洛干脆一个手刀下去，世界清净了。

　　“团长，窝金找到了。”

　　旅团出去寻找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

　　库洛洛眸色微暗，看到被信长背着的窝金瞬间就知道了结果。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地上昏迷的女人，刚才她突然就发疯的想出去找窝金，是不是已经预感到窝金可能死了。看来，真的是直觉。

　　“凶手是锁链手？”

　　迷糊中，似乎听到信长在激烈的诉说什么，库洛洛开口控场，人群呈现安静。

　　睁开眼看了一圈四周，待看到石台上安宁躺着的身影时，眼泪无声的流下。天乐连滚带爬的走到他的身边，颤抖着手抚上他的脸颊，用指尖细细的描绘着他的眉眼。

　　“骗子，说好的山茶花开了就回来呢？”

　　抹干净眼泪，努力的勾起唇角。他说喜欢看她笑，不能哭。

　　“窝金的朋友，我们作笔交易。”

　　库洛洛诧异的看着那个眼中带泪，笑的却异常灿烂的女人，稍微有些诧异。不过到有些好奇，她能拿出什么来和蜘蛛做交易：“说说看。”

　　“我告诉你锁链手的情报，你答应我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