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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7 明日死生犹未必 ...

  •   这么千方百计的把自己抓来,一定要和自己打赌,到底有什么好处?浅夏对弄月的用意百思不得其解。若说是要利用自己要挟明日,他上次明明就可以,却表示自己不屑于做这种事,浅夏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难道真就只为了有事无事跑来恶心恶心她?
      有个迂腐不化顽固不堪的南宫毓已经够烦了,但是好在他脸皮比较薄,除了翻来覆去的那几句“君子不可背信弃义”“自当为姑娘负责”之类的老生常谈外,说不出什么别的。但是弄月就不一样了,甭管多夸张的话,怎么肉麻怎么雷人怎么说。最后浅夏被膈应得实在受不了了,怒道:“比就比。”
      于是弄月又笑得像一只偷到鸡的狐狸了。
      “我说了,我既不会摆阵,也不会观星。”言下之意就是你看着办吧,反正你若是一定要比我不会的,那就是你弄月公子存心欺负人,赢了也没什么光彩的。
      “好,那我们比棋。”
      她想着他上次和明日比试比的都是象棋,暗想他既是向明日挑战,那拿出手的该是他最有把握的——她心念一转,于是提出,第一场比围棋。
      “好。”弄月再笑,应得干脆,不见丝毫勉强。
      刚占完边角,她心中已暗暗叫苦,弄月的棋力相当不弱。这一场下来,她得死多少脑细胞呀。
      但既然开始比了,自然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更何况她好歹也是边疆老人的徒弟,不能太丢人是不是?尤其是这死弄月,还没比呢就敢放下话说要她连输三场,她拼尽全力怎么也要落落他的面子对吧!
      浅夏起了求胜之心,肃然端坐,每一步都走得极慎重。
      到了相争阶段,该弄月落子,她眼巴巴地瞅着他——不好,若是他落在那里,岂不是将自己的子关住,再也逃不出来?可若是不逃,这几子被他吃掉,先机一失,后面可就追不回来了!她踌躇不安的等着他落子,他思索片刻,手中的棋子却放在了另一处,浅夏不禁大喜。
      不知过了多久,直下得满盘尽是黑子白子,棋局将终,最后收官。两人罢手,弄月叫一个门人过来计算,浅夏竟然胜了半目。
      弄月似乎有些吃惊,却不怎么在意,拱手道:“浅夏姑娘果然非一般女子,不愧为赛华佗师妹。”
      险胜,但还是胜了,浅夏很开心。但听到他后一句,立刻变了脸,横他一眼:“我说过我不是他师妹!”
      弄月笑笑也不接话,道:“第二场比什么?”
      五子棋跳棋什么的弄月都不知道,所以第二场也只能比象棋了。不过反正已经赢了一盘,浅夏心中大安,至少想让她连输三局是不可能了。
      下了一会,先前对弈之时隐约感觉到的那种不对之处,更明显了——弄月并没有尽全力。不,不仅仅是没有尽全力这么简单,先前那一子若是落在那里,输赢已成定局,连她都看出来了,他当真是因为疏忽了而没有看到吗?
      现在也是,应该痛下杀手的地方,他又留手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一旦可以早定输赢的时候,他总是出手得格外缓和,为什么?
      他这样下,简直就像是在……拖延时间。
      浅夏心里一个激灵,若真是如此,那他是什么目的?又走了几步,她觉得他有些心不在焉,便愈发肯定了,弄月有什么在瞒着自己。
      他先是一个劲的要和自己打赌,而比起求胜心切,他的目的又似乎更在于要延长赌局的时间,为什么?
      弄月将车拈起,正要落子,突然微微抬头,视线越过她身后。手突然一松,棋子掉了下去,堪堪落到她的车前。两边都很愕然,但不待弄月反应过来,她已经抓住机会,“啪”的一下抬子,将他的车给吃掉了。
      呵呵,大势已去,大局已定!
      她刚得意一笑,突然觉得空气中似飘过来一阵香味,有些熟悉来着。她立刻回头,也想知道弄月刚才是在自己的身后看到了什么。但除了先前那几个春风得意宫的门人以外,并没有任何特异之处。那依稀闻到的香味,在她刻意寻找的时候,也已经杳不可查了。
      她将头转回来,一边情不自禁摸摸鼻子,因为下得太过投入,阵亡了无数脑细胞,所以产生错觉了吗?
      又下了一会,她正想着争取十步以内解决战斗,弄月已经干脆地道:“胜负已成定局,这一回便算弄月输了。”
      她先是高兴,继而想到种种不对之处,心里便是不解。他既是不为取胜,难道自己所料不差,只为了拖延时间?他是要困住自己,还要让自己对他意图不起疑心?刚才闻到的那味道……
      她心中一惊,“噌”的站起身来。不想弄月突然道:“这第三局,即便姑娘不愿,也要请姑娘入阵了!”她刚想拉着南宫毓纵身飞起,只觉眼前剑影刀光、纵横交错,好似在头上织起了一片密密的网。
      大意了!她在心里暗道。
      终于猜出了他的意图,却已是迟了一步。明日那边,只怕要出事了,所以弄月要困住她不让她出去。
      南宫毓对阵法全然不懂,顷刻之间周围景物全换,他很是愕然地道:“浅夏姑娘,怎么回事,在下怎么觉得,似乎一下子什么都不一样了?”
      她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应该冷静,她闻到的那香味不是错觉,明日既然知道以味道来对她示警,那既是明日已经识破了弄月的阴谋,所以应该……无事?
      她又想起师父说的明日灾星已近,凡事千万小心。
      “我真是笨蛋!明明知道,明明知道,还要在外面乱跑!”但此时懊悔,却是无济于事。
      她强自镇定心神,留神查看周围阵法。她虽然不会摆阵,但明日布阵之时她常常在旁边看着,所以对阵法也并非全然无知。五行八卦、相生相克的道理她也懂一些。
      也不知在阵中耗了多久,她慢慢才看出一些门道来。她虽然心有不甘,却不得不承认,果然业余的对上专业的,差距不是一点点呀!
      外面情况不明,迟则生变,她正想着如何尽快出去,突然想到一计,咬牙道:“哼,弄月,我初浅夏虽不会破阵,却能毁阵!”
      幸好弄月把南宫毓和她一起推入阵中,不然以她的武艺,还真不知要耽搁多久才能出去。

      “赛华佗死了?”
      “是。属下按公子吩咐,先是在饭菜中下毒,又在茶水中下箜篌引加速毒性的发作。属下走时探过他的鼻息,已然气绝。”
      “赛华佗内力深厚,即便如此,也不该这么快就毒发才是。”
      “属下——在他面前击向自己的天灵盖。他为阻止属下自尽,牵动内力,毒气攻心。”
      “呵呵,好一个赛华佗,自己都快死了,还有心情管别人的死活!”
      “公子,属下有一事不明。既是赛华佗已知道是属下对他下的毒,又为何还要救属下?”
      “看来他对他这小师妹委实不错呢。只怕他至死都想不到,眼前的小师妹竟是我神月教的一流好手假扮的吧?这次你功劳很大,我定会在教主面前为你进言。”
      “多谢公子。这也多亏公子妙计,让初浅夏身陷春风得意宫,又让属下潜伏在初浅夏之旁,就近观察她的言谈举止,属下才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南宫毓一掌将一棵树拍得从中间折断,然后转头问她:“浅夏姑娘,接下来该如何?”
      阵法又变。浅夏观察一阵,八面流火,是为坎卦,她心算片刻,道:“再毁那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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