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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人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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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于诚很早就起来了,虽然说不去厂里做事,但还是想去看下,昨天也稍微的问了下蚊子,厂基本都在沧米那边,今天就过去看下。
他盯着公交牌,尼玛,19个站,坐在公交上看着外面的楼房,40多分钟了,外面从一排排的建筑物变成衔接着的田地,绿色一片,油菜花似乎也要绽放了,一些已经露出了点金色花蕾,很是迷人,于诚只是一味的望着车外,没有在意到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沧米到了,请各位乘客准备下车。”
于诚下了车,四处望了望,这里依旧是柏油路,可传说中的工厂呢?这里不是什么农场吗?那些蔬菜大棚是怎么回事?那奶牛是咋整的啊,顿时感受到极大的欺骗,拿出手机拨打号码,“你他妈的敢骗我?”
“别喷火了,问问旁边的人?”对方传来不恼不燥外加慵懒的声音。
于诚火急火燎的挂了电话。
原来K市是一级重点绿色城市,最近更是搞绿化搞得猛烈,原先在沧米的厂都搬到了沧米南去了,好家伙,这还是绕整半个地球一圈。
坐上公交车,五站就到了沧米南,结果这里服装厂只招年轻女生,那边的鞋厂要求住厂,对面加工厂说要的是力气不要做衣服剪线头的。
其实于诚来了这里就知道不会找到工作,太远了,蚊子肯定是因为这里厂比较远,才那么痛快的告诉了他这个地方,奸计得逞了。
下午的时候,本还晴朗的天突然下起了大雨,于诚跑回家的时候,全身已经淋湿了。
下午5点了,蚊子已经去上班了,他打了个喷嚏,“好冷。”他摸了摸裤袋,“我钥匙呢。”
他拿出翻盖手机打通了蚊子的电话,“蚊子,你把钥匙放哪了?……什么啊……你那边好吵…听不清。”
蚊子从吧台走往储藏室,稍微安静了点,“我放茶几那了,你看看……”
于诚手摸着钥匙,没找到,“没有啊”
“没有吗?我一直放那的?”虽这样说着也摸了摸自己衣服口袋,“呵呵,好像在我兜里呢,你钥匙掉了?”
“早上换了件衣服,在房间里呢。”
“那你就从隔壁进去呗,要不你来我这拿。”电话那头传来了几个声音,“先不跟你说了,有人来了,挂了。”
嘀嘀嘀
于诚望着自己那老旧的翻盖手机,郁闷不情愿的走到隔壁的门前,犹豫了会,实在受不了身上湿冷的衣服,缩紧了身体,还是敲了门,\"叩,叩。”
敲了几声之后,“什么事”房间传来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
“哦,我钥匙忘带了,想借一下路。”
门一下就打开了,里边没开灯,对方还是那个不待见的样子看着颤抖着的于诚,于诚拖着可以流出水的鞋,走进了对方的房间,“谢谢啊。”
拉了窗帘,看不怎么清楚,但可以略微看得出很整洁,而它的主人盯着地上长长的流水线,无奈了,过了一会。
那个罪魁祸首又转了回来欲哭无泪的站在玻璃门边,“玻璃门扣上了,进不去,你知道还有谁有钥匙吗?”
“中界应该有,不过在市区那边。”对着那冷的牙齿已经磨在一起的于诚,对方突然很是耐心的回答。
“妈的。”于诚一声低骂,太倒霉了,说着准备离开。
“麻烦把地拖干净。”低沉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于诚咬牙切齿的瞥了眼这个无情的人,微笑着,“好的。”然后过了半个小时也没有拿着拖把过来。于诚是这么听话的人吗?等着被耍吧。
康渡看着那片水迹,头都麻了,结果到了客厅见到那个拿着窗帘布包裹着的身体的人,哭笑不得。
转到房间拿了套睡衣过来,就听见客厅里“唉切”的一声,一个响亮喷嚏,“去洗个澡。”
于诚可怜兮兮的望着那个施善者,接过衣服,“谢谢啊。”
到了洗澡间才发现,浴缸里已经放满了热水。
“人还不错嘛。”
等洗完澡,“叩叩…”于诚轻轻的敲了门。
“进来……”门居然没关。
“谢谢你的衣服。”
“恩”
“诶,我煮面,吃吗?”
“不用”
“哦”
多么没有营养的对话啊,看把于诚尴尬的。
于诚吃完面也才7多点,对着电视里的新闻联播就开始打瞌睡了,9点的时候再一次被冷醒了,挥着胳膊动着腿,在客厅里做热身运动,蹲马步,压腿,旋风踢,左勾拳,右勾拳……9点43他再也受不了了,“叩叩……”
“什么事”依旧是那种置身事外的语态。
“有没有多余的被子啊。”
门被打开了,对方将那薄薄的空调被丢给于诚,在准备关门的时候,于诚赶紧拿手撑着门,“有没有耳塞啊。”
对方本不想继续搭理,但想起蚊子,估计俩人都是一款的,死缠烂打型的。
当对方打开了灯,那一排整齐的书架下的电子琴印在了眼睛里,于诚顺着脚步无意识的走了进去,“你会弹钢琴啊。”
康渡没搭理他,在抽屉里寻找耳塞。
“唉,弹曲听听呗。”
说着正想摸摸钢琴,康渡将耳塞丢给他,意思很明显,于诚有点难堪了,这不就是让他走人的意思吗?刚还觉得你人不错的,现在又变回了,你学变脸谱的啊?
瘪了下嘴瞧了瞧那整齐的书架,继续着自己的厚脸皮,“有漫画书吗?”
康渡拿了本《沙漠猎人》给于诚,差不多要拿书角杀人了。
康渡抱着双臂等着那个入侵者消失,有点不耐烦。
于诚翻了翻那本书,“有没有中文版的。”
“没有。”
“哦,那我自己找找好了,你去忙你的吧。”其实于诚也很想知道,看你能忍耐到什么时候,再说房间里还开着空调,比那个凉嗖嗖的客厅要温暖许多倍。
于诚立马就转身开始寻找目标,而康渡也无奈的转身对着电脑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这里基本上都是一些文学集的书,什么诗啊词啊,看名字都可以睡着了,随便拿了一本便坐在地上看了起来,十个字就有九个字不认识。
书看不懂,地方舒服啊,现在的年轻人很懂得享受啊,还铺了张绒毛地毯,好软,舒服啊。
康渡走到书架,那位已经抱着一本《秦篆刻记》流口水了的人缩在床边睡着了,看了一下手表晚上22:50,便拿着被子盖在了于诚的身上。
然后就是几分钟之后,那货居然彪起了鼾声,估计是睡得太舒服了吧。
“喂,醒醒。”
于诚努力将上下眼皮睁开,打不开,索性转个身再续觉,康渡那脚踢了他一下,“给你两个选择,出去还是醒着。”
于诚赶紧睁开了眼,脑子还是模糊的搅作一团,努力清醒着,坐起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那人孤傲的背影。
于诚头转动着,开始靠在床边做眼部运动,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四二三四
然后30分钟之后,被无情的赶了出来。
当蚊子看到缩在沙发上的用被子裹着的那条大虫之后,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傻逼。
结果是于诚感冒了,在房里呆了三天也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