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如何》寒星瀛瀛

15、Piece-15

　　“咕噜……”夜光趴在桌子上兀自冒着回忆的泡泡。只要一想起当时的场面，顿时有一种隔世光景的感触，“我想，我大概直到下辈子都会记得子奇哥脸色有多难看。”
　　“咦？小夜光，发生了什么事吗？”莉玲抱着笔记本，好奇地凑过来。
　　“其实啊……”夜光唏嘘不已。
　　“有八卦？我可以听吗？”苏曼君眨了眨明亮的眼睛，饶有兴味地探过头来。
　　“阿奇的八卦？我要听！”姚子莹一脸欢欣地把凳子移动过来，托着腮，做出一副已经准备好接收信号的收信机模样。
　　夜光蓄势待发：“其实啊……”
　　“喂！”
　　同时是“砰”的一声，桌子被拍得震天响。
　　大家都吓了一跳，睁着一堆无辜大眼，盯着拍桌子的这位不速之客。
　　“你们闹够了没！”不请自来搅局的家伙——姚子奇——以极其愤怒的语气如此道，他此刻铁青着脸，没有流露出一丝可以开玩笑的破绽，非常严肃而又不耐烦地回瞪这群星辰一般闪亮的大眼。
　　虽然对一群女人小孩发脾气的态度一瞬令人发指，可是下一秒，他又像有些害羞的别过脸去，道歉：“对不起啦。我就是不喜欢别人讨论我的事情。”
　　作为明星没有那种程度的觉悟是不行的吧？
　　本应该有人站出来这样责备或者训诫，可是空气里凝滞的严肃气氛却明显不是提这种话的时机。
　　要是平日里的姚子奇，是可以完全无视这样那样的流言蜚语，只做着自己喜欢的音乐，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的孤独行者。
　　但是，现在……
　　好像有什么东西悄悄从他的身体里弥漫出来，像一团吞没欢乐的怪兽，让人有些许窒息的感觉。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为那份窒息感沉默着，不发一语。
　　“哈哈哈……对不起啦……”似乎是想要打破这沉默，夜光嘴角僵硬的挤出一个怪异的微笑，“其实什么事也没有……都是我在胡说八道而已……那么我先退散了……”说完夜光就坐着滑轮椅飞速倒退回休息室，并且顺手带上了门。
　　姚子奇心里吁了一口气，胡乱拿起几张乐谱准备往外走，“皓薰回来的话可以帮告诉他我今天要休息，会议不参加了吗？”
　　“诶，阿奇……你去哪……”子莹慌忙站起来。自家哥哥状态明显有些奇怪。
　　子奇前脚刚准备出大门，金皓薰进来了。
　　不知出于哪根神经的条件反射，子奇一把抓住了他，说：“有一件事要和你汇报。会议完了后可以出来陪我一下吗？”
　　金皓薰心头虽略带疑惑，但还是一口答应：“好。”
　　也许是气氛被会前那么一搅，周末的例行会议并没花多长时间，说完要说的事情以后大家就散会各自准备回家。
　　下班后，金皓薰大概听夜光描述了事情经过，心里略微有了个底。
　　“我可以一起去吗？”夜光咬着嘴唇，一脸企盼，“虽然我知道我不能喝酒！”
　　“不行。”
　　“……呜。好吧。那至少让我去给你们买啤酒。”说完就匆匆跑下楼往便利超市赶。
　　金皓薰带着夜光买来的一打啤酒，来到傍晚的河堤。
　　晚霞璀璨，光辉映照在在河上，波光摇曳，显出一片醉人的嫣红。
　　姚子奇一个人坐在堤上，略显纤瘦的背影被夕阳拉得长长，落寞而又绮丽。
　　金皓薰无声坐在他旁边，默默打开一罐啤酒，递给他。
　　姚子奇结果去，默默灌了一口。淡淡的酸涩弥漫在口腔中。接下来两个人都沉默很久，只是懒散地坐在河堤上，皓薰等他开口，而他一罐接一罐的喝酒。微风拂过岸堤，轻轻扬起额发，子奇伸手拂开遮住眼睛的头发，迷离的眼神像极了迷途的羔羊。
　　又过了许久，子奇终于什么都说了，关于他和芬芬分手的事情。
　　“……我真丢脸。”
　　斜阳射过来，在姚子奇的脸上染上一片微醺色，他难得的碎语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