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莫其如意

3、端午记事

　　又是一年端午佳节。
　　说是又一年，其实到底是第几年吴邪也记不大清了。自从张起灵进了青铜门，两人定下了十年之约，岁月的流逝对吴邪来说，倒也不那么重要了。
　　不，其实很重要。刚从长白山回来那年，吴邪是数着日子过的，一天天一天天眼巴巴的数着，想着已经过去多久了，离十年之约还有多少年。
　　一年，两年。很多年过去了，数不清多少个十年的流逝，吴邪栗子色的头发，渐渐花白了。
　　从二十六岁等到七老八十，吴邪想想，自己也挺不容易。
　　呐，又是一年端午佳节。
　　吴邪躺在西泠印社小古董铺子的贵妃椅上，浅浅做了一个梦。
　　梦里，也是某一年的端午节。
　　在某一个不知名的斗前，他们做些下斗前的准备。
　　吴邪，张起灵，王胖子。
　　气氛很无聊，空气中只有火堆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吴邪从背包里拿出了几个粽子，对张起灵说：
　　“小哥，今儿个端午节，吃个粽子吧。”
　　张起灵当时的表情即使过去了几十年，吴邪依然记得很清楚：他本来在眯着眼睛烤火，听见“粽子”两个字一下子把吴邪拦到身后，沉重的黑金古刀似毫无重量的拿在他手里。
　　空气又寂静了，随之而来的是胖子铺天盖地的笑声。
　　吴邪也笑了，所以他醒了。空气中的微尘被日光照的很明显。
　　铺子外面，一个年轻人静默的站在那里。
　　吴邪慢悠悠的走到年轻人的面前。
　　是啊，依然年轻的张起灵。
　　白发苍苍的吴邪，年轻依旧的张起灵。
　　“小哥…”
　　吴邪喃喃着。
　　“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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