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你为伴》珠*吟

1、第 1 章

　　困守三个月，终于结束了“勾魂铃音”的案子，Dean决定狠狠奖励自己。嗯，派、啤酒、美女，一个都不能少。

　　这家酒吧虽然不大，但音乐极其劲爆。。。。。。最重要的是，长腿细腰大胸电眼金发，该死的符合他的口味！他含笑飞一个眼风过去，准备喝完杯中酒就过去勾搭，想到今天晚上可以好好运动一番，他觉得血都热了起来。

　　男人果然不能禁欲太久，不然一定会发生意料外的状况。

　　一起身，面前堵着面肉墙。

　　Dean皱眉：“What？”

　　Sam无辜地眨眼：“Why What？”

　　Dean舔舔唇：“让美女等太久不是我的风格，快让开！”

　　Sam继续无辜眨眼：“你说你只是出来买个派。”

　　Dean头大：“我就不能在买派的同时满足一下身为男人的需求？Sammy，你懂的！”

　　喧闹的声响中，Sam固执地道：“你说你只是买派！”

　　Dean懒得再跟他啰嗦，一把推开他向那个美女走去。然而，那美女已经挽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手离开了。

　　“我警告你，Sam，再来搅我好事，我就。。。。。。”

　　Sam闪烁着被Crowley称为狗狗眼的目光：“你就怎样？”

　　Dean瞪了弟弟几秒，无奈地捶了一下吧台。好吧，有首歌不是唱了么“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到了他这里就成了“叫Sammy的从来有恃无恐”，他能怎么办？谁叫他有个依赖性超强的弟弟呢？揍一顿么？可是在Sam不还手的情况下他很难下得去手。讲道理么，对着从小照顾到大的弟弟还能说什么呢？

　　不过他还是决定挣扎一下：“Sammy，听我说！我们已经是成年人了，成年男人！喝喝酒泡泡吧找女人是很正常的，你不能因为没有姑娘搭理你就嫉妒我！这是不对的！”

　　Sam一撇嘴，低声嘀咕道：“明明是我比你更受欢迎！”

　　Dean没听到——如果听到了肯定暴跳如雷——继续教育道：“不能这样，兄弟！我都快被你弄成半残废了！Sammy，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乖乖回去睡觉，要么我教你怎么才讨姑娘喜欢！”

　　咦，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他忽然想起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似乎从半年前起，Sam就格外爱粘着自己，好几次在他泡妞时突然出现，最夸张的一次是他衣服都脱光了。。。。。。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两人各找各的，别提多潇洒了。

　　Winchester家的俩兄弟可是猎人界的007+钢铁侠+蝙蝠侠。

　　变化发生在半年前，那不就是。。。。。。不想不知道，一想某些应该忘记的事就他妈的记起来了！真希望有个魔鬼或天使或随便什么来将他的记忆消除了吧！他保证不念咒语不洒盐也不上刀子。

　　Dean再次想起“男人不能禁欲太久”这句话。但意识到自己是哥哥也就代表在所有事情上对弟弟有指导的责任，强撑着以一贯满不在乎的口味哈哈大笑道：“Sammygirl，难道你还记着那件事？Come on，那只不过是男人间的互帮互助，很正常！非常正常！”

　　Sam面无表情地道：“也就是说，两个男人，还是有血 缘关系的两个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互相抚摸互相亲吻而且还。。。。。。”

　　Dean扑过来捂住他的嘴。

　　Sam亲了一下掌心，拉开手继续面无表情地道：“。。。。。在你眼里是很正常的事情。Dean，我不知道你的世界观这么开放。”

　　Dean呻吟一声，抱着头道：“是你跑到我床上的。”

　　Sam冷静地指出：“是你先说冷的。”

　　Dean再次捶桌！该死的九月花旅馆！他发誓总有一天要拆了它！大半夜的停什么暖气？！那可是寒冬啊！他能不冷么？但他只是随便抱怨了声冷，这个二傻弟弟一声不响抱着被子就过来了！人来就来呗，为什么没穿衣服？当然，他也没穿。话说谁睡觉的时候还穿衣服？

　　于是。。。。。。禁欲太久的男人伤不起！

　　而他的世界观，的确还没有那么开放和□□。

　　所以第二天可悲的发现头枕在Sam臂弯中时，他的世界瞬间崩塌了！崩塌了！世界上还有比他更悲催的哥哥么？弟弟果然都是生来折磨哥哥的！谁能理解他那时想自插两刀的心情？摧枯拉朽灰飞烟灭都不能形容。而Sam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是自然而然的将他揽到怀中，然后是早安吻！

　　人世间还有比这更。。。。。。无以言表的事么？

　　做为自我欺骗和拖延症重度患者，他告诉自己要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更在Sam提出谈一谈时含糊混过——不过也不算借口，毕竟是真的有案子——他记得他当时说的是：Sam，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懊恼后悔都没用，让我们都冷静下来，半年后再说！

　　那么，今天就是那个“半年后”？他能假装被魔鬼附体么？

　　Sam微微俯下身，道：“我等了半年，你告诉我这是很正常的事？”语气中饱含控诉。

　　鬼知道你记忆力那么好！Dean暗自诅咒。

　　这位好哥哥也不想想，发生那种事都能抛之脑后的是傻缺好吗？Sam的智商绝对不是负数吧？

　　在Sam仿佛受了欺负的目光中，Dean决定采取已经被证实有效的策略，艰难地道：“对于这件事，我还没有完全想清楚，一年后再谈，好吗？小Sammy！”

　　出乎意料的，固执的Sam很好说话的点点头：“好！”

　　呃，这件大事又被应付过去了？Dean沾沾自喜，颇有宝刀未老智慧非凡的感脚！

　　不过，Sam一步不离跟在我身后是什么意思？事情解决了你不是应该回旅馆了么？

　　Sam很真诚地说：“我想学习一下你是怎么把姑娘拐上床的。”

　　。。。。。。你是不是还想观摩一下老子床上的英姿？Dean很想骂那句口头禅！可是，他们是同一个Father的Son，骂他等于骂自己。

　　有那样一双小鹿般的眼睛看着，他怎么还能对别人有欲望？Dean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来日方长，不急在今天晚上！他不信找不到摆脱这个小王八蛋独自寻欢的办法！

　　沮丧的回到旅馆——虽然沮丧但因为沮丧惯了竟然觉得正常是肿么回事——让他头皮发麻的事情又发生了。

　　Sam，你肿么了？为什么洗过澡后不回自己的床上？今天一点儿也不冷好吧？

　　Dean暴怒：“你他妈的这是什么意思？”

　　Sam平静：“你没想清楚，我早就想好了。”小羞涩笑了一下：“我觉得还挺好的。”

　　Dean呈呆滞状。

　　Sam像做了几百次那样，自然的躺到外侧，腿搭到Dean身上，手横过他肩膀，脸还贴到颈上蹭了蹭，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准备睡觉。果然，要抱着他才能睡得安心。

　　Dean如遭雷击，一脚将Sam踢到地上，劈头盖脸打下去，Sam当然不会不还手。做他们这一行的，还是应该经常打打架，不然身手就生疏了，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子辛辛苦苦养大你，你这么回报老子？”Dean边打边骂。

　　Sam诧异道：“我怎么啦？”

　　你。。。。。。你。。。。。。Dean很想将那张看起来如此纯洁的脸揍得开出鲜花，怒叫道：“上次是意外，意外！你他妈懂什么叫意外吗？意外就是不该发生的！别以为老子还会让你得逞！”

　　他已经在心里老泪纵横了好吗？但因为那个人是Sam，所以他情愿将一切归于意外而不是把他大卸八块！

　　Sam隐隐含笑：“Dean，我只是想靠近你而已，难道你想做什么？”

　　他们还不够靠近吗？同吃同住同出同入，还要怎样靠近？Dean无力地放下手，试图和人生观已经扭曲的弟弟讲讲道理：“Sammy，听我说！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不存在失身这回事！大不了我就当被蚊子或毒蛇咬了一口，你千万不要有，嗯，为我负责的奇怪想法！”

　　可是他忘记了如果不是因为命中注定是猎人，Sam本来可以成为名校高材生，也就代表他也很会讲“道理”：“是啊，我们都是男人，睡在一起又怕什么？”

　　他甚至还讲了句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难道你怕怀孕？”

　　Dean以手抚额：“Sam，你是不是忘记女孩的身体有多好了？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帮你找一个去！”

　　Sam垂眸淡淡地道：“可是那些人不是你。”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怀抱香软的女体时再也没有了悸动，心中眼里时刻塞满了那表面暴躁内心温柔的老哥？唉，当初他就不该跟Dean离开学校的，也就不会被深深吸引进而沉沦至此。

　　做为一名合格的猎人，Sam没那闲功夫去分析为什么纠缠到这般田地，也没太多风花雪月的想法，他只知道既然已经无法和Dean分开，那就不要分开。

　　单从外形来看，人们都会以为他心思细腻温柔敏感，其实那不是他，是Dean。真实的他，冷漠无情得让自己偶尔想来都觉得恐惧。也许这才是路西法会选择他为皮囊的真实原因。他的情不多，现在全部放在Dean身上，所以绝不会让Dean逃开。

　　谁让他当初要去找自己？不，也许在很早很早以前，他们就注定成为彼此最重要的人。

　　从小到大，Dean最害怕的就是Sam这幅模样，因为这说明他真的不高兴了，而他一不高兴，自己也会难受，恨不得将所有好的捧到他面前讨他开心，接下来的就是各种无原则的妥协。。。。。

　　这次也不例外，Dean烦燥的抓着头发：“OK，OK！来吧。。。。。。但是Sam，你要敢乱动，我绝对让你满地找牙！我是说真的！”

　　Sam淡淡地应了一声，板着脸抱住Dean的腰，板着脸将头靠在Dean肩膀上，好像没有在心里欢呼雀跃似的。

　　比僵硬了一晚上不敢动弹更郁闷的是什么？

　　是睁开酸涩的眼睛后看见床前站着一只呆萌天使，天使好奇地说：“Dean，Sam。我不知道你们是同性恋。”

　　至于血缘相近同胞兄弟什么的，对天使来说完全没有压力。很多神族为了保持血统的纯洁都是家族内婚配的。

　　Dean低头看看Sam交握在自己腰上的双手，无力辩驳——从昨晚到今天他觉得心力憔悴——喃喃道：“给我苹果派，我只要苹果派。。。。。。还有热狗，薯条，牛肉汉堡！”

　　Sam欢快的答应着起身，在Dean脸上亲了一下，冲进盥洗室飞快洗漱了向外大步走去。

　　Cass大大方方的站在床前围观，Dean咒骂着起床。觉得这日子简直没有盼头了。他恐怕没有办法再去找金发大波妹了。

　　这该死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天可怜见，他真的只想做称职的哥哥啊！他承认，Sam死去的那几个月他觉得自己的心灵也死了，活着的是另一个模仿自己想要的生活的人，但那能代表什么？

　　Cass跟着走进盥洗室：“需要我帮你们查凡间哪里可以同性结婚吗？据我所知这个州不可以。”

　　Dean被漱口水呛得咳嗽了半天——期间天使还贴心的帮他拍背——指着门道：“出去，给我独立空间！”

　　Cass如他所愿，在房间里抬头想了一会儿，决定做个想朋友所想，急朋友所急的好天使，瞬间消失了。

　　于是兄弟俩在吃饭时接到了Bobby的电话：“你们两个他妈的怎么了？Cass为什么说要帮你们找教堂结婚？！！你们是想把你老爸老妈气得活过来吗。。。。。。他妈的教堂还没有找到，不过我为你们两个混蛋准备了结婚礼物，有空过来拿。”

　　Dean一脸放空：“。。。。。。”

　　Sam一脸轻快：“你猜他送我们的会是什么？□□还是那柄你喜欢了很久的匕首？”

　　Dean狠咬一口汉堡：“我要宰了Cass。”

　　然后是Crowley的（天知道Cass做为天使为什么会想到去找地狱之王）：“亲爱的你们终于要结婚了？我可以为你们在地狱里提供盛大的婚礼，包你们满意，只需要几个人的灵魂。。。。。”

　　Dean挂了电话，再次重申：“我要宰了Cass。”

　　Sam向往地道：“不知道天堂和地狱哪里的婚宴办得好。”

　　Dean无法忍受地大叫：“闭嘴！”

　　但是还没有完，电话又响了。这个人的电话应该是正常的，Dean拍拍脸，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来充满魅力：“嘿，Jo！”

　　Jo：“。。。。。。那件事我听说了，Dean，我很开心你能拥有幸福。”

　　Dean：“No，No！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Sam是清白的，我们都不是同性恋！”

　　Sam：我们当然不是同性恋，我对别的男人没有半点兴趣好吗！

　　Jo：“我都明白。你只是爱上了Sam，Sam爱上了你，恰巧你们都是男人，恰巧你们还是兄弟。我都明白的！”

　　Sam：“你明白什么？不，不，你不明白！我不爱Sam，不，我的意思是我爱Sam，但不是那种爱，是那种爱！我他妈的在说什么？Jo，没有那该死的婚礼！Cass在胡说八道！”

　　Jo：“。。。。。。知道为什么我们没能在一起吗？因为你从没用看Sam那样的目光看过我，Dean，祝你幸福！”

　　Dean：“他妈的什么目光？别挂电话啊先说清楚。。。。。。”

　　可怜的电话被摔得粉碎，它招谁惹谁了呀？

　　Sam接起自己的电话：“免提？好的。”

　　Garth的声音传出来：“Cass告诉我你们要结婚了，真开心，猎人界终于有人是不孤单的了，Dean ，Sam，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们吗？”

　　他的语气竟然真的透露出十分的羡慕嫉妒恨，可是你重点完全搞错了好吗？

　　Dean崩溃：“你他妈的睁开瞎眼好好看看行吗，我们两个都是男人，而且我们还是兄弟！”

　　Garth沉默了一会儿：“。。。。。。那你对未来的设想是什么？”

　　魔鬼没除完，天使又来捣乱，他们的未来怎么去设想？Dean：“。。。。。。当然是我和Sam都娶妻生子！”

　　Garth：“这样的日子你们都分别试过了呀，过得下去吗？”

　　过得下去吗？过得下去吗？当然过不下去啊！否则他们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Dean语塞。

　　Garth：“别自欺欺人了！在过去、现在、未来，陪着你们的始终是对方，也只能是对方，Dean，你还有什么不乐意的？除了Sam，你还有谁？而Sam除了你还有谁？Dean，Sam！天使在你们身边，所以上帝才安排你们在一起！再不知足，小心遭天谴啊！难道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嫉妒你们吗？顺便说声，我和小先知都是其中之一。”

　　Dean觉得往常美味的汉堡也不好吃了，见Sam仿佛没有任何事发生的样子，气恼道：“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Sam耸耸肩：“昨晚在酒吧你说是正常的。”

　　Dean一拍桌子：“我说的是对于。。。。。。怎么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不以为怪？”中间的部分他含糊不清。

　　Sam：“对于什么？”

　　Dean：“Fuck，Fuck！对于我们在一起，行了吧？”

　　Sam咬了咬唇，道：“你先站起来。”

　　Dean横他一眼，依言站起。Sam向前一步，张开双手紧紧抱住，压低嗓音道：“Dean，告诉我，拥抱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凄凉孤寂的心终于有了归宿。。。。。。唯一的安定，唯一的支柱，唯一的温暖，唯一的理由，唯一一个可以为之去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复活的人！他活在世上最珍贵的工作！所以无论有多少争执，有多少误会，只要一个拥抱，全都可以化解。

　　他们可以笑看对方拥有想过的生活，怀中是另外的女人，但如果可以彼此拥有，不是最幸福最美妙的事吗？

　　别去管是怎么开始的，兄弟也好，同伴也好，情人也好，他们进入彼此的生命已经太深太深，牵绊已经太多太多，滴水穿石般成了对方最重要的意义，早已无法全身而退。

　　Sam先看到了这点，他比Dean勇敢。

　　但Dean也不是头缩在壳里的蜗牛，他伸手回抱Sam。好吧，好吧，就这样吧！反正无论如何都会在一起，谁敢让他们分开，他就去刨谁家祖坟！

　　窗外，看见这一幕的助人为乐贴心小天使Cass在心里默默对自己点了三十二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