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白玉》西巽

10、十

　　晃到厨房，见玉含在忙活，白玉堂伸头凑过去看。玉含感觉他靠过来，慌忙一转身想离远点，却反而让两人的脸碰触到。吓了一跳，玉含憋着呼吸不着痕迹转过身，退了小半步，拉开距离……

　　白玉堂愣了下，看玉含埋头脸蛋微红，扬起嘴角，不由笑起来。

　　饭桌上，玉含没举筷，对着四个哥哥道：“今天去集市时，听说那天和我撞到的妇人不知被谁给收拾了。”

　　四人一听，韩彰扒着饭的动作缓下来，徐庆费力吞下嘴里的饭菜，蒋平侧过身往嘴里塞菜，白玉堂停下吃饭的动作，埋头，眼珠从左到右慢慢移动，然后抬头装傻，笑道：“是吗？她得罪了什么人吧？”

　　玉含莞尔一笑，道：“是你们做的吧？谢谢！”

　　四人一听，全都齐刷刷转头看向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玉含举起筷子，定定看着他们，道：“你们不做，我也会做的。”

　　四人不约而同笑起来。白玉堂更是笑得粲然。

　　展昭同一个姑娘来找玉含时，白玉堂之前的那条发带断了，玉含用做衣服的布做了条新的，正帮白玉堂绑新发带。

　　那姑娘一进来，看到这情形，捂嘴笑，还没等介绍，就直接对着白玉堂，“你就是锦毛鼠白玉堂吧！”

　　白玉堂有些诧异，看了眼展昭，展昭对他摇头。

　　那姑娘对白玉堂正儿八经地一抱拳，“久仰久仰！锦毛鼠的英雄事迹早有耳闻，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跟说书人口里的不一样。跟玉含说的，就很像了。”

　　“赵翎。”一旁的玉含唤了声。

　　走过去，挽住玉含胳膊，赵翎笑盈盈对着不解的白玉堂道：“玉含说了很多……”

　　“小翎，你来找我什么事？”玉含插话，装作没看到白玉堂探究着看她的眼神，把赵翎剩下的话截去了。

　　赵翎把玉含拉到一边，凑近玉含耳边，道：“那个可恨的辽国王子，此次来，说是要找我大宋的武林高手比试，哥哥让我必须回去观战。我拉展昭去和他比试，哥哥，还有包大人、展昭他们也答应了。可是，我回去后，展昭不能随时在身侧护卫，所以……”

　　玉含忍不住一笑，“你是让我入宫陪你，保护你的同时，好帮你赶苍蝇。”

　　赵翎猛点头，笑眯眯道：“正是！聪明！”

　　展昭在旁边点头，问道：“现在能去吗？”

　　“这么急？”

　　“对，所以我们才直接来找你了。”展昭递给玉含一个包袱，“这里面有宫女的衣服。”

　　白玉堂见他们在一边嘀嘀咕咕说了一阵，心里疑惑着，又见玉含换了衣服出来，眉头一凝，上前拉住玉含，上下打量一番，“这……不是皇宫里宫女的衣服吗？”略一思忖，立即转头看向展昭和赵翎，“你们要带玉含去哪里？！”

　　定睛看着赵翎一会，恍然，“赵……难道你是……唔！”

　　玉含一急，捂住白玉堂的嘴，对他猛摇头，“别说。”

　　白玉堂皱眉看玉含，拉下她的手，“那我和你们一起去。”

　　三人呆住，玉含拉拉白玉堂，“你装扮成什么去？难道装成太监？或者宫女？”

　　展昭闻言，不客气地扭头闷笑。赵翎则是毫无心机地笑出声来。

　　“我……”白玉堂说不出话。

　　“没事啦，我只是去陪赵翎几天，没有危险。”玉含宽慰白玉堂。

　　白玉堂正色道：“那如果有任何事情，马上联络给我，我会立即赶去。”

　　几日后，玉含回来。白玉堂拉着她细看了一圈，确定无恙才放下心来。而玉含满脸含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韩彰用手肘捅捅蒋平，悄声道：“我跟你说什么来着？你输了吧。”

　　蒋平假装没听懂，用扇子拨拨耳朵，“什么？”

　　“装什么装！”韩彰指指白玉堂，“你看看老五的表现，再看看玉含的反应。他们俩这不是互相喜欢是什么？”

　　蒋平笑，“没到最后，这可说不准。”

　　“难不成老五和玉含成亲了你才认为我说得对？”韩彰一甩手，对蒋平的不愿服输不想再搭理了。

　　正做着衣服的玉含，听到房顶一阵鸽子叫声，一下撑起身，出去一看，果然有只羽毛颜色有些特别的鸽子。用鸽哨唤下鸽子，取下它脚环上的纸条，回到屋内，关好门。

　　缓缓坐下，玉含捏着手里的纸条，迟迟不愿打开。终于下决心打开，寥寥数字，看了许久：约两日后到。

　　看完后，手上用劲，把纸条捏得稀烂。面目无神，呆坐了很久后，长叹一声。

　　在厨房切着切着菜，玉含手里拿着菜刀就走神了。不知不觉，一行清泪从眼中流下，顺着脸颊，滑到下巴。

　　“玉含！今天加菜，我们钓到了溪鱼！”听到白玉堂的声音正往这边来，玉含一睁眼，飞速擦干泪。抓过旁边的蒜，刚使劲用刀拍了几下，白玉堂就进来了。

　　凑近玉含身边，发现她的眼睛不对，忙急切地问道：“怎么了？哭过？”

　　玉含用袖子点点眼睛，轻笑道：“不是，是蒜。”

　　看到案板上的大把蒜，白玉堂笑起来，“我来帮你吧。”说着，想伸手去帮玉含擦眼角的泪水，玉含连忙避开，把菜刀递给他，“你先帮忙把蒜拍碎，我去洗洗。”

　　伸出的手落了空，白玉堂怔了怔，心里有点空落，只得接过菜刀拍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