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不及》肆拾八

25、明月阁

　　明月阁一共有两层，阁内的景象与外面的热闹是截然不同的，莺歌燕舞，男男女女在其中搂搂抱抱，衣着华丽的男子在大厅之中选择着自己看上的女子，女子们则搔首弄姿地最大限度展现自己的柔软和丰盈。
　　宇文泽将上官毓藏在身后，尽量不让她碰触到这些男人女人。只是这种地方，不是你不去招惹就可以随意走动的，两位衣着华丽的公子刚入阁就被几位空闲的姑娘们围住。
　　“两位爷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我们明月阁吧。”一位长得不错的红衣女子上前扣住上官毓的胳膊眉目含笑温柔道。
　　自来到明月阁中，上官毓的状态就不是甚好，灯红酒绿，淫词滥调，本以为有了新的身份便会不再介意，但事实却并非这样。
　　感受到红衣女子蹭到自己之后上官毓一阵恶心，前尘种种完全不受控地涌入脑海。宇文泽只以为她是不适应里面的环境，将红衣女子拉扯之后看到上官毓脑门的汗珠皱眉道“你没事吧。”
　　上官毓使劲摇了摇脑袋，还有正事要做，万万不可在此时被干扰，上官毓不住地提醒自己。
　　上官毓仔细地观察了下整个明月阁，楼下只是一个空旷的大厅，供人们选择女子和重大场合的歌舞表演。而顺着楼梯而上的二楼则安静了许多，一间间独立的屋子环绕成一个大圆圈。
　　绿竹和那个灰衣男子应该就在二楼，上官毓断定。从宇文泽那里要了一锭银子递给那名红衣女子道“就你了，速带我们上去。”
　　红衣女子喜笑颜开地接过银子，心想终于遇到了个大户，温柔地磨蹭着上官毓，一双媚眼投向宇文泽道“红霏是给那位公子再找个姑娘还是------”红霏故意拉长了语调。
　　“不用找了，都是你吧”上官毓冷冷道，身体撇开红霏示意她带他们到二楼。
　　一下子有了两个贵客，红霏扭着水蛇腰在前方妖娆带路，宇文泽和上官毓跟随在后。
　　宇文泽转头看看上官毓笑道“本还怕你难受，没想到居然这么从容，好似对这种地方很熟悉的样子，若你是男子我必以为你常到这种风月场所，若你不是丞相之女我恐还会以为你曾经遇到过什么悲惨的事情。”
　　“也许我真的在这里呆过呢。”上官毓道。
　　“你在这里呆过？”宇文泽突然停住表情丰富地看着上官毓，扑哧一笑“我的七皇子妃会在这里呆过，恐怕我没疯丞相大人也该疯了，不过我确可以证实了一件事情，你野史杂书必看的不少。“
　　上官毓笑笑，前尘梦一场，丞相府千金，七皇子妃怎会跟这种地方有牵连“许真是杂书看多了吧。”
　　刚进入二楼的房间，还没等红霏靠近他们，宇文泽便将上官毓手中的扇子拿到自己的手中并且架上了红霏的脖子上，红霏一阵吓的花枝乱颤，结巴道“公子有话好好说，我们明月阁有后台可不是任人欺负之辈，公子慎重。”
　　宇文泽转头望向上官毓，撇嘴笑道“我说怎会开的这么大，原来是有后台，什么后台能这么大，哪个富豪还是朝中要臣呢。”
　　扇子更加靠近了红霏的脖子，冷眼凌厉道“你且告诉本公子，什么后台也让我俩害怕一番。”
　　上官毓上前一步道“你别吓唬她了，都是不容易。”拿出两锭银子给了红霏，右手拍拍她的肩膀道“今天就当你伺候过了，下去忙你的吧，红尘场所对于女子......”
　　红霏红着脸低下头没有说话，该又是的可怜的女子吧。上官毓叹了口气道“钱够了能赎身就赎身吧，找个男子过平平淡淡的日子也是不错，此刻的荣华富贵又有何值得高兴。”
　　红霏眼中似泪光盈盈，看着面前这个男子满脸的真诚，她有种强烈的感觉，这个男子是懂她的。
　　红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如若公子不嫌弃，待红霏足够赎身之时可否伺候公子，不能做妾做丫鬟洗衣做饭也愿意，只求能够远离风月，不再落入狼窝。”
　　上官毓双手将红霏扶起，她与蓝玉不同，想要回头还有机会。
　　“我一人无牵无挂并不需要人伺候，丞相府中的管家施仲是我家中好友，若你想要从良，出去之后可以去找他，报出自己的姓名可以让你在其中做个差事，待遇自然远不如这，但生活无忧也可以保证，一切由你决定。”上官毓道“只是此事，不管你去与否，尽量不要对外透露吧。”
　　“红霏明白，多谢公子，敢问公子大名，来日也好报答。”红霏认真道。
　　“举手之劳，不过我倒真有一事相求，在我们进来之前你可否看到一名绿衣女子和灰衣男子到了哪个房间”上官毓打听，陌生女子前来这种地方应该很扎眼才对。
　　“是有这个印象，但具体到哪间我却没有注意，只记得是在东边那一片，该是210到220之间。”红霏回忆道。
　　宇文泽在旁边不可思议地看着二人，这个上官毓可太有本事，这一会儿就收了一个能够打探的人。
　　上官毓冲红霏笑笑“这范围已经帮了我忙，你先下去忙吧，今日之事希望不要对旁人提及，否则......怕是惹祸上身。”
　　常在此处的女子有哪一个愚笨，红霏点头离去，承诺闭口不提。
　　“上官毓，我越来越对你刮目相看了”宇文泽抱着手打量上官毓说道。
　　“你是不是又要说我满嘴谎话。”上官毓打量着这间屋子说道，风月场合的装饰大致相同，一张大床占据了最主要且最大的位置，纱帘帷帐极具撩人之气，但是看床的材质也可知明月阁却是不一般，起码金钱足够，一个不大的桌子上几只熏香正在燃着，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那是何香上官毓太过熟悉，增加情趣之物此时可万万不可出现，上官毓过去将熏香反放，没有了空气熏香很快就熄灭，上官毓这才松了一口气。
　　宇文泽笑道“说就说了吧，不说在此时才是最愚蠢的，只是十间房子我们该如何寻找。”
　　“万万不可打草惊蛇呀”上官毓思忖。
　　衣架上还挂着一间女子的红色纱衣，上官毓和宇文泽交换了下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