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不及》肆拾八

19、我知道

　　“将你看到的告诉我吧。”宇文泽平静地说道。
　　上官毓第一次觉得，宇文泽应该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和没心没肺，也许浪荡之下的他比任何人都要敏感。
　　对于白薇，上官毓看到的并不多，但是相对于自己，她觉得宇文泽比她更有资格知道这件事情，即使也许会受伤，但那也是必须承受的道路。更何况牵涉太子的事情没有小事。
　　“哦？太子吗？”宇文泽的眼中一阵凌厉，那是不应该属于他眼中的色彩。
　　侧宫中纵然住着真正的正妃也没有改变它独有的宁静，无论什么时候那里的人总是很少，极少需要担心隔墙有耳的事情发生。从某方面来说安静的地方更不容易使坏，因为太过安静。
　　上官毓的讲述并没有得到预料中的震惊与暴怒，相反宇文泽很安静地听着，但浓郁的睫毛细微抖动，其下的落寞让人看在眼里。
　　“我待你不好，作为惩罚，你也知道了我的事情。”宇文泽苦笑道。
　　上官毓并不知他口中所谓的我的事情，她只是看到白薇和太子在争吵如此而已，不知道前因不明白后果。
　　宇文泽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你不清楚我来告诉你，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告诉你。”
　　上官毓对宇文泽和白薇的事情本来就没有产生过兴趣，即便加上了个太子也没有勾起她深埋心底的好奇心，只是宇文泽要说，而且说的是对于他来说的大事也不好拒绝。
　　那就当做了解自己的名义丈夫吧。而且今天的宇文泽，那个想要倾诉的宇文泽，他的神情上官毓也觉得有些许的心疼，那不该属于他的。
　　“你有没有好奇过我为什么会喜欢白薇，即便所有人都不喜欢她，即便她有那么多缺点惹那么多祸。”宇文泽问上官毓，嘴角还噙着笑。
　　上官毓捂嘴轻笑，原来宇文泽自己也知道，她还以为被爱情附身的他在白薇面前没有智商只识优点呢。
　　宇文泽见状也回应了微笑，看着上官毓的眼睛道“只是你们可知道，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哦？直觉告诉上官毓白薇不只是表面任性骄躁的小姐，她的另一面隐藏在宇文泽那里，亦或者是宇文泽的过去。
　　这一切好像没有那么无趣。
　　此时的宇文泽褪去了环绕着他乖张不驯，如白纸一般。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她了，不只是我，太子和三哥也都认识。”宇文泽道
　　白薇的父亲的丰县的县令，十年前丰县出现了一股叛逆势力，仅凭一个小小的县令根本没有办法与之抗衡，也是为了看看皇子们的能力，皇上派了二皇子宇文适和三皇子宇文哲前去处理，13岁的宇文泽太过年轻本不该前去，但因为是皇后之子，当时都认为会是今后的储君，包括皇上，也决定让他去体验一番。
　　宇文泽也就是在那时认识的白薇，当时府里知道他们是皇子都恭敬万分，生怕惹恼了这几位天之骄子，除了白薇。
　　白薇当时只有7岁，因为是府中的小姐从小娇生惯养，年纪又小，在府中也只有白薇敢和他们玩闹。
　　那时白薇生的很漂亮，不带丝毫惧颜的白薇可爱万分，宇文适和宇文哲外出的时候一般都是和她在一起玩儿。
　　对于宇文泽，因为身份原因宫中的人都小心翼翼毕恭毕敬，正宫皇后的儿子，就连一般的皇子都不愿招惹到他，唯独此番出宫遇到的白薇，从来都没有把他当作皇子，只是当一个邻家的哥哥那般，撒娇，哭闹，置气。
　　“在白府的那段时间是我过的最舒服的日子，在那里我忘记了我的皇室身份，和一个普通百姓一样。”宇文泽说这番话的时候很享受。
　　回到宫中宇文泽便恳求皇后让白薇到宫中居住，只是区区县令的女儿怎会有入住宫中的资格，13岁的宇文泽软磨硬泡，绝食，跪地......
　　宇文泽是皇后的独子，儿子这般，皇后再尊贵也毕竟是一个母亲，皇后同意了让白薇住进洛宫，但不享有任何名分。
　　“后来我才知道，她本不想过来”宇文泽低下头，缓缓地说，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当时的宇文泽并不懂，他不知道在宫中没有名分的女人才是最低下的，他只是很单纯地想把自己喜欢的人带到自己的身边。
　　“宫中所有的人都会谈论她，碍于我的面子也许不会当面说，但背后嚼舌根的奴才我无意中听到很多次，不过后来都被我赶出了皇宫，薇儿不该任由他们诋毁。”说道后面，即便是从前的事情还是可以感受到宇文泽的怒意。
　　“那白薇呢，她不像是任由别人欺负的人呐？”上官毓说道。
　　宇文泽看了看上官毓，道“初入宫中她的胆子很小，受了委屈也不和我说，只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许是被欺负的时间长了吧，我也记不清是从什么时间开始，她才学会了慢慢地保护自己，像小刺猬一般插上细针，刺痛别人也刺痛自己。不过面对我，她还是那个白府的白薇。”
　　看着此时的宇文泽，上官毓终于明白了众人都不喜欢的白薇为什么偏偏宇文泽对她一直那么好，许是歉意，许是年少的美好，又许是她不把他当皇子的那份心。
　　当年单纯的白薇如果不进入宫中，也许在丰县也算是一个美丽的小公主，骄傲不骄横，任性不惹事。偏偏宫中的生活并不单纯，一个大染缸拼命地过去招惹一张张白纸。
　　“白薇是任性，但也仅在洛宫，洛宫之外她很少去，她并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脾气，她不想给我惹事我知道，宫中有任性之心的人现在太少了，我把她带了进来就不想她因为我沦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