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不及》肆拾八

16、不言

　　前期筹备多日的寿宴，皇子公主准备数月的寿宴在短短的一天就结束了，最后一支舞作罢，众人均起身跪拜，祝吾皇龙体康健。
　　皇后和众妃嫔跟在皇上的后面率先离开，身影越来越远，宇文泽弯腰打了一个重重的哈欠。
　　“七皇子殿下请留步”
　　皇后娘娘的贴身丫鬟玉树喊住了宇文泽，宇文泽对于生母皇后极其尊重，爱屋及乌，相对看自己长大的玉树也是留有几分面子，稍稍整理了下衣服对玉树略显恭敬地说道“玉树阿姨还有事？”
　　在宫中的年岁久了可不比什么都不懂的小丫鬟，即使主子再客气，资历再高，也断不会恃宠而骄，礼数更是绝不会忘，玉树冲宇文泽和旁边的上官毓行了个礼道：
　　“奉皇后娘娘口谕，让七皇子和七皇子妃明天一早到寿乾宫请安。”
　　宇文泽点点头道“玉树阿姨回去可以回禀母后，儿臣知道了。天色也不早，忙了一天您也早些回去歇息。”
　　玉树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回寿乾宫伺候皇后了，对于彬彬有礼的宇文泽上官毓明显感到不适应，眼神诡异地看着他。
　　“看什么，本皇子太帅了吗”宇文泽挑挑眉头将上官毓揽入怀中。
　　上官毓一阵身体僵硬，待到反应过来之时扭身急欲摆脱，在大红灯笼的映照下更为红润。
　　宇文泽使劲搂着，生硬地说道“就最后的谢幕了，别让你夫君下不来台，都是王公大臣。”
　　语气虽然生硬，但面容还是微笑，旁人看来还以为是恩爱的小情侣。
　　上官毓也不是不识大体之人，内宫之中人多眼杂，万一被好事之人知道七皇子和七皇子妃感情不和，传出去可不再是家中小事。
　　“七弟，你真是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三皇子宇文哲放下酒杯拍了拍宇文泽的肩膀笑道。
　　眼睛看过上官毓，点头笑道“弟妹的琴声美丽至极，实在让宇文哲大开眼界，身为女子弹奏的如此广阔，仿佛万物皆在心中着实难得，七弟好福气。”
　　“三哥谬赞了，和三哥比起来，毓儿还有许多需要加强的。”想起那日湖边的笛音，上官毓道。
　　宇文哲抚了抚玉笛，沉思道“若有机会，合奏一曲也是极好。”
　　天色已经不早，见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宇文泽急忙打断“三哥若是喜欢，随时来我宫中就好，只是今日太累了，要不......”
　　宇文泽冲着宇文哲堆笑，挤眉弄眼悄悄说“人太多了，好累呀。”
　　上官毓见状捂嘴微微一笑，对宇文哲道“合奏还得有合适的曲子，上官毓记在心中了定用心选择。”
　　宇文哲微笑侧身道“知音难觅，路上小心。”
　　吵闹的人声在身后渐行渐远，今日整个皇宫的人都格外忙碌，通往洛宫的路上除了宇文泽和上官毓之外已再无其他人。
　　宇文泽将手从上官毓肩上拿下背在身后，安静之中竟有些许尴尬。
　　“你之前认得我三哥？”声音透过声波划过宁静的空气，划过漆黑的夜空，宇文泽想起上官毓与宇文哲的对话，似乎并不像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为了缓解尴尬随意问道。
　　“先前在宫中见过一面。”上官毓回道。
　　“哦？能让我三哥赏识的人这么多年你是我见到的第二个，若不是已经是七皇子妃，介绍给三哥也不错。”宇文泽背着手道
　　上官毓闻言一阵黑脸，这个人，说这种话居然可以这么随意，自己的妃子介绍给哥哥，确实够混蛋。
　　“哦对，你喜欢的是太子吧。”宇文泽又补说了一句更让上官毓吐血“一共这么几个皇子你一人就占了三个”
　　上官毓狠狠跺了宇文泽一脚算是惩罚他乱说话，从语气中其实能感受到并没有什么而已，玩笑般的调侃罢了，只是这种玩笑还是会让人不爽的。
　　宇文泽单脚跳起抱住受伤的脚，狰狞道“你这个女人，这么开不起玩笑。”
　　宇文泽的嚎叫在孤静的小路上回荡，上官毓则在一旁静静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眼睛瞟过小树林，漆黑一片。树林似乎都长得差不了许多，那片白薇与太子争吵的似乎也是这般吧。
　　“宇文泽......”上官毓轻声问。
　　“喂，干嘛。”宇文泽将脚试探性地触地冲上官毓吼道。
　　“白薇，你了解多少......”
　　宇文泽微微一怔，道“什么，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这个七皇子虽然跋扈，但却好似不像传闻中那么不堪，名义上夫妻一场，宫中险恶，白薇与太子，关系并不会简单吧，上官毓深吸了一口气道：
　　“你是皇后的儿子，你不与人为敌却保不齐没有人暗箭伤你，珍重吧。”
　　挣扎了很久，上官毓还是没有说出树林中的见闻，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枉然，只能送一句忠告希望这个七皇子凡事谨慎。
　　善意提醒竟也会如此难以说出口。
　　上官毓的背景渐渐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宇文泽一个人呆在原地“发现了什么吗，那丫头总是那么不小心，这个样子怎么当间谍。白薇，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