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零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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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药课的实验操作开始不过五分钟，地下教室里突然冒出一股奇怪的绿色浓烟，传来一阵很响的咝咝声。
坩锅杀手——纳威·隆巴顿。
“治疗疥疮的药水变成了生成疥疮的药水，隆巴顿是怎么做到的？”哈利在浓雾散后偏头看了远处全身浸透药水哇哇乱叫的纳威一眼，随手把切得整整齐齐的干荨麻扔进坩锅里，用搅拌棒顺时针搅拌了四圈，坩锅上袅袅升腾起标准珍珠白色的蒸汽。哈利不无好奇地继续道，“而且照这个趋势，这种药水还可以把坩锅烧毁……不过要是能取样研究就好了。”
德拉科冷哼一声表达自己对隆巴顿的不屑：“格兰芬多那群没有头脑的狮子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他一边说，一边将蒸煮好的带触角的鼻涕虫沿着坩锅壁缓慢地倒入坩锅，哈利配合地逆时针搅拌了两圈半。
纳威的魔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坩锅烧成了一块歪歪扭扭的东西，滚烫的药水泼到了石板地上，瞬间开始腐蚀地面……以纳威为圆心、五米为半径的区域内，被殃及的狮子和蛇们纷纷慌乱地跳到了凳子上。
“白痴！”斯内普咆哮起来，挥起魔杖将泼在地上的药水一扫而光。
一片混乱之中，哈利与德拉科的组合淡定得近乎诡异，心无旁骛地按照书上的流程循序渐进，在加入蛇的毒牙粉末后，坩锅内的药水慢慢呈现出澄清透明的浅蓝色。
“我想你大概是没有把锅从火上端开就把豪猪刺放进去了，是不是？”斯内普训斥着纳威，声音在阴冷的教室里回响，加剧了恐怖效果。
“教授一眼就看出隆巴顿版药水的配置方法了？好厉害。”哈利看着斯内普的侧影，小声地称赞，“就是说，想要得到生成疥疮的药水，只要在加热中的坩锅里直接加入豪猪刺就行了……药剂添加顺序会决定正反效果，这么想的话还蛮有可行性的……”
德拉科刚想再次扶额吐槽哈利思考问题时奇葩的切入点，在听到哈利的后半句话时身体一僵，瞳孔倏地收缩……这个家伙该不会想试验一下吧？
就在德拉科愣神的一刹那，哈利抓了一把豪猪刺向坩锅移去，跃跃欲试的兴奋完全流露在脸上……德拉科眼疾手快，一把扣住哈利的手腕：“你疯了？我们的疥疮药水只差最后一步就是标准制成品，现在直接加豪猪刺简直是自掘坟墓吧？！就算有幸没爆炸，教授也会杀了你把你做成标本浸泡在玻璃罐头里的！”
没有那么大的玻璃罐吧……
哈利动了动手腕试图摆脱德拉科，可惜力气不够。叹了口气，耐心地解释：“不会爆炸的，德拉科。隆巴顿的魔药之所以会有较大的杀伤力，是因为类似于暴沸的原理。他的魔药一开始并没有受热均匀，突然加入寒性豪猪刺，二者冲突，豪猪刺受热膨胀导致液滴四下飞溅。而我们的魔药每步都等待了标准的时间，搅拌到现在已受热均匀，如果按照他的方式加豪猪刺，会发生同样的反应，但不至于那么剧烈。”
你那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更加不能打消我的顾虑好吗！德拉科身后冷汗下滑，……果然哈利波特一进入研究模式就完全不顾场合了吗！
“魔药课的作业还是先完成比较好吧？我们的速度是教室内最快的，完成了之后应该还会有多余的材料供你研究的，而且你还可以和斯内普教授讨论之后再做决定。”德拉科的语速越来越快，他一定要把这见鬼的创新思路扼杀在摇篮里！
哈利沉思了良久，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最后撇了撇嘴作出了让步。
德拉科微微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放心地死拽着哈利的手不放，另一只手将坩锅从火苗上小心翼翼地移开。
直到最后三盎司的豪猪刺加入坩锅，魔药呈现出完美的群青色，一切尘埃落定，德拉科这才松了哈利的手腕，几乎虚脱地趴在桌子上。
——他自己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的要和救世主同桌！明明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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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一下午都没有课，哈利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里捣鼓魔药。称量干荨麻，粉碎蛇的毒牙，蒸煮鼻涕虫，动作规范
“教授，你对隆巴顿同学的药水怎么看？”哈利重复着课上疥疮药水的配置步骤，一圈一圈慢慢搅拌，提问。淡蓝色的液体被带出小小的漩涡，气泡从锅底悠悠地上升。
“格兰芬多愚蠢的巨怪用以自我标榜格兰芬多式鲁莽的证据。”斯内普嘴唇翕动，随手在学生上交的魔药论文上划出一个“T”。
“……”教授对格兰芬多真是有深入骨髓的厌恶啊。哈利心惊胆战地看着某只狮子论文上鲜红得如同在滴血的等第，目光默默移回坩锅，“我只是在考虑，如果改进的话，说不定可以有……呃……别的用途。”
斯内普挑眉，目光在坩锅内的魔药上停留了片刻，最终看向了哈利，表情变得不可捉摸：“接下来你想直接加豪猪刺？”
“教授也觉得这样可以减轻因暴沸而造成的四溅吧？”哈利小心地搅拌着，“而且隆巴顿上课用的是瓷坩锅，不能过度承受碱性的物质，所以我这次选择了铁坩锅。”
斯内普放下了羽毛笔，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深邃。
合理的用量，再加上规范的操作，从理论角度来说不是不可以考虑……但产生疥疮的药水最多只能用于危险前节省体力的自保而已，并无过多研究价值。
“没人能预见魔药创新过程中的机会或隐患。即使理论可行，你最好还是做好进圣芒戈的准备，波特。此外，如果你非得尝试创新，我希望你有足够规范的操作以确保我的办公室不至于在低级错误中灰飞烟灭。”
“没有风险的改良不算创新，那个觉悟我早就有了。”哈利笑着说，小心翼翼地从中央加入豪猪刺。
火焰跳动。淡黄色幼枝与魔药接触的一瞬间荡开了水面，缓慢地飘摇着下沉，所经之处短暂地分开了淡蓝色的水路，留下一系列细小的气泡，瞬间晕染出不大不小的波涟。而后，浓郁的紫黑色从中央丝丝缕缕地蔓延，渐渐像浓厚的雾一般肆意侵蚀着浅蓝，叫嚣着极致的危险。
绿色的烟雾袅袅腾腾。斯内普微微皱眉。
哈利将搅拌棒拿出来，看着被不断腐蚀的末端：“效果和腐蚀魔药没多大区别。不算成功。”
哈利拉开斯内普对面的椅子坐下，重新翻看课本上疥疮药水的步骤。
斯内普在沉思了片刻后说：“先加豪猪刺。”
“可是在受热不均匀的情况下，豪猪刺的活性会被破坏。”哈利立刻指出不足。
“豪猪刺的使用有利于鼻涕虫黏液内毒性的发挥。疥疮药水中起调节作用的成分正是鼻涕虫黏液。”斯内普并未直接反驳，淡淡地引出了另一个话题。
“教授的意思是——”哈利对上斯内普的目光，绿色眼眸中飞快地闪过一道光芒，“利用豪猪刺内的生物碱营造碱性环境，增大酸性物质的溶解度？”
斯内普看着重新在坩锅前实验的哈利，暗自诧异。
他刚才引出另一个话题，其实是自己推敲问题时的思维习惯，下意识地讲出来了而已。那一句“先加豪猪刺”更多的是出于感觉而非理论，所以很快地被指出疏漏。然而哈利·波特对魔药学似乎有着极强的理解能力与精准的直觉，敏锐地找出了其中的关键……并且以很快的速度验证后接受了这一突破常规的方法。
天赋异禀的学生斯内普的确见过很多，唯一让他惊艳的是哈利身上那种罕见的创新精神以及包容一切的态度……当二者相互融合，渊博知识的底蕴上升为肆恣奔放的才华。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零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