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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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们手上所掌握的消息，根本做不了什么。”裴少君驾着马车，头也不回的说道，声音不大，却平稳的传进了身后车厢中上官丹凤的耳中——他此时的声音中纵然淡漠，却并不再冰寒刺人……不管一开始是出于什么原因松了口，但最后既然答应了帮忙，也怨不得他人。
说是要去寻那大智大通，可最终还是在那个山洞中多逗留了几日，不止是因为上官丹凤的身体受不住长途奔波，也是由于她心中不愿就这么如同丧家之犬一样的悄悄溜走的——就算不能接近自己原本最为熟悉的地方，但到底也想从中知道那里的人……还剩多少。
纵然这般耽搁了好几日，可好歹还是有几分收获的，可正是由于得知了上官飞燕已然开始了行动，裴少君和上官丹凤赶起路来便也匆忙了不少。
“……你说的那大智大通，当真如此厉害？”上官丹凤老老实实的呆在车厢里，忧心忡忡的追问，“何况你也说他二人行踪不定，一时要找……来得及吗？”上官丹凤此时身上已经换上了一身粗布衣衫，头发打乱了遮住脸，可即便是这般落魄的装扮，她的脊背也依旧挺得很直，自持的让裴少君忍不住嗤笑，不过他也知道有些人这种刻进骨子里的傲气，强求改不得，便也只是要求上官丹凤尽量不要出现在人前。
裴少君冷笑一声并不开口，他不想无意义的解释下去，而在他看来上官丹凤这公主脾气……就算是无心的，却也着实恼人。
上官丹凤等了一会，见裴少君仍旧不开口，一时也知道自己这不断地追问只怕是惹了这喜怒不定的侠士不喜了，无声的叹了口气不再开口。
裴少君却不管上官丹凤心中是个什么想法，自顾自的盘算——据他所知，要寻大智大通首先得找到龟孙子老大爷，而要找这位龟孙大爷……怡情院的欧阳情，却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
想到欧阳情裴少君不由的联想到了另一个人，当下便直接皱起了眉，心底隐约浮现出了一个猜测……该不会，金鹏王朝这事之后也有他的手笔吧？
这一猜测惹得裴少君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看了看路程，将之前那完全没有证据的猜测从脑海里甩了出去，同时将马车赶到路边的林子里停下，调下车辕低声对上官丹凤说道：“既然你最好不要现于人前，那这车也不适合赶进城里，你一人在此处，没有问题吧？”
上官丹凤也知道裴少君说的在理，何况从之前裴少君绕着城镇走她也就看出了对方的几分打算，当下也没有异议，只摇头应道：“无事，如无意外的话我表妹……上官飞燕她们应该仍旧以为我已经死了，只要不直接撞上那些人，我的身手自保应当无忧。”至于撞上上官飞燕一伙？上官丹凤却是不怎么担心的。
纵然上官飞燕心狠手毒的将不论是否忠于她金鹏王室的仆从全部斩杀了干净，可上官丹凤毕竟才是正牌公主，依旧隐约得到了对方行动的消息。这种时候，她应该正忙的分不开身才是。
裴少君得了上官丹凤的回应，也不再耽搁，直接运起轻功向着怡情院的方向飞掠而去。
不过刚前行不远，裴少君便又见到一辆马车慢悠悠的行了过来，同样在半道中改道停在了离大路不远处的一个古怪山洞前。
裴少君原本无心多事，可正是由于一时多看了一眼，就发现从那马车上下来的三人中，有一个又瘦又小却长了一个大脑袋的醉鬼。而裴少君……或者说原本的裴少君是见过这人的，裴少君既然有各个世界自己的记忆，自然也认出了这人——正是他此行要找的那龟孙大爷。
裴少君心中一动，当下一个闪身悄无声息的躲到了一个离那山洞不远的怪石之后。
“当然，无论那两个怪物多古怪，我却偏偏正好是他们的克星——可是我们先得先约法三章。”裴少君方才躲好，就听见龟孙大爷傲然的声音响了起来。
而随后，那名眉毛与胡子长得一般模样的男子也不着恼的应了下来。
裴少君知道大智大通的规矩，便也不听他们之间这些没有意义的对话，好在龟孙大爷似乎也不怎么想在这事上多耽搁时间，很快就爬进了那个幽深黑暗，又小的过分的山洞。
那长了两撇奇怪胡子的男人——应当是陆小凤很快便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但他身边的世家公子却笑着摇了摇扇子说道：“我知道你一定已等得着急了，可是你为什么不想想，这里的风景多美，连风吹在身上都是舒服的，一个人能在这里多停留一会儿，岂非是福气。”
风景好？这话一出，不只是陆小凤愣了一下，就连裴少君都忍不住打量了四周一番，却着实说不出风景好这般评价。果然很快陆小凤便忍不住问了起来：“你怎么知道这里的风景好？”
“我虽然看不见，却能领略得到，所以我总觉得只有那些虽然有眼睛，却不肯看的人，才是真正的瞎子。”世家公子的话依旧是温雅有礼的，但裴少君却忽然诧异的看了对方一眼，说不上是有些生气还是什么其他的情绪。
好在这时，山洞里终于传出了龟孙老爷的声音：“可以开始问了！”
“五十年前，世上是不是有个金鹏王朝？”
那似乎是陆小凤的男子将一块五十两重的银子抛了进去，同时问出了第一个问题，然而正是这第一个问题，让裴少君的眼神猛地凛冽了起来，却不再看向那世家公子和陆小凤的方向。
“金鹏王朝本在极南一个很小的国度里，他们的风俗奇特，同姓为婚，朝中当权的人，大多复姓上官，这王朝虽然古老而富庶，但五十年前已覆没，王族的后代，据说已流亡到中土来。”
大智大通低沉而苍老的声音不紧不缓的说出了这个答案，而这答案与上官丹凤的说法也极为符合。裴少君一时更是认真了不少。
“除了王族的后代外，当时朝中的大臣，还有没有别人逃出来的？”
“据说还有四个人，受命保护他们的王子东来，其中一人也是王族，叫上官谨，还有三个人是大奖军平独鹤，司空上官木，和内库总管严立本——这王朝所行的官制，和我们汉唐时相差无几。”
“他们后来的下落如何？”
“到了中土后，他们想必就已隐姓埋名，因为新的王朝成立后，曾经派遣过刺客到中土来追杀，却无结果，当时的王子如今若还活着，也已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了。”
三锭银子，三个问题。
裴少君听着这些他大多都已经知道了的消息，冷冷的勾起了掩在围巾下的嘴角。只是还来不及细想眼前这公子哥和陆小凤为何来此问这些问题，就又听见陆小凤问道：“若有件极困难的事定要西门吹雪出手，要用什么法子才能打动他？”
大智大通这回沉默了很久，最后的答案竟是——
“没有法子。”
听到这般回答，裴少君也忍不住愣了一瞬，可正是这一瞬，只见陆小凤和那世家公子的神情猛地一肃，陆小凤厉声喝道：“什么人！”同时一个拔身便向着裴少君藏身之处窜了过来。
裴少君脸色不变，抬脚将身边一块不小的石块踢向陆小凤，同时一个翻身飞快的窜进了不远处的林子。陆小凤竟只看见了他黑色的披风的一角。
而这里离之前裴少君安置马车的位置不算近却也不远，很快裴少君便匆匆赶回了马车旁。
裴少君这一来一去却比之前计划的时间短了不少，何况归来之时行色匆匆，上官丹凤一惊之下忍不住拉开帘子追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消息没打听到多少。”裴少君看向了上官丹凤，对她的举动似乎没有丝毫反应，只极为冷静的答道，“不过……你那表妹怕是寻了外援。至少江湖上颇有声名的陆小凤，应当是插手了。”至于陆小凤身边的那名世家公子……裴少君此时静下了心来，也大致将其的身份猜了出来——应当是那盲侠花满楼，传闻倒是不假，他和陆小凤看来极为要好。
“陆小凤……”上官丹凤低头喃喃自语，她也曾听过这名麻烦缠身也爱多管闲事的江湖大侠，一时神态更是严肃了不少，沉声问道，“那接下来……？”
“盛名之下无虚士这句话有些时候还是有点道理的。”裴少君却不见紧张，很是淡然的将一个毡帽和一套素色襦裙丢给了上官丹凤，“原本的打算看来是要改改了，虽然麻烦些，但不露脸也不是说不过去。毕竟……总要弄明白这陆小凤为何要帮你那表妹，而他到底是什么样的立场才是。”
上官丹凤握着对方丢过来的衣物和毡帽，并没有质疑他之前为何不将这些东西拿出来，反倒在沉默了半晌之后冷声问道：“你的意思是？”
“顺其自然。”
裴少君遥遥的看向京城所在的方向，眼中浮现的情绪竟多了不少的兴奋之意。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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