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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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我怎么想的……并不重要。
裴少君看着静静的躺在右手掌心里的那枚从和氏璧的灰烬中取出来的指环，忽然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他自是知道自己在拿到这枚指环后的举动颇为怪异反复，不似平常，却也不在乎这份怪异之意，不过又是……思绪有些不受控制，裴少君立刻深吸了口气，默默运起心法平息心绪，可即便是右手握成了拳，却也没有太用力。
原本的模样，只怕裴少君自己也已经记不清了。不过既然是记不清的事，裴少君也无心深究。
只是静待思绪不再受情绪影响之后，裴少君才再一次舒展开了右手，这枚指环，正如寇仲徐子陵所见的那般，和裴少君左手上所戴的那枚颇为相似，哪怕它们原本的形象朴素的并无什么特别的花纹，可就是只要一眼便足以断定——这两枚指环定是一对，或者说，只有两枚指环合二为一，才是完整的。
可正是如此裴少君才明白，此时……还不是时候。
无声的叹了口气，裴少君将右手掌中的指环慎重的收了起来，这才不紧不缓的站起身来，懒得去取之前多付了的酒钱，也不想走那人多的着实闹心的大堂——虽然左右那些人也就是看他几眼而已，不至于跟着他，可裴少君此时却也不耐于此……这么想着便自窗出了酒楼，四顾一番向着早已备好的方向走去，同时手一摆，食指和中指之间便忽然多出来了一章揉成团的纸条，展开，裴少君并不甚在意的瞟了一眼，便忽然笑了起来：“果然……不过一天的时间，这三人倒是过得相当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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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少君到时，便只听跋锋寒失笑道：“你认为在现今的情势下，我们仍可搭船坐车的轻易离城吗？你留心听一下……”话到此处，跋锋寒也看见了和之前寇仲来时一般从铺后悄悄摸进来的裴少君，本想把话说完，可谁料裴少君对上他的视线后竟忽然也开了口：“若要离城却是不难，不过只怕遗祸无穷。”
“哦？”寇仲也起了几分兴趣，看着裴少君在身侧落座，便急不可耐的将手撑在了裴少君的肩上，示意他有话直说莫卖关子。
“和氏璧是否真的在你们手上已经不重要了，其他人只要认定和氏璧是在你们这里就足够了。”裴少君也由得寇仲自来熟，只抬脚踢了踢睡得死死的“裴少君”，“怎么，这小子一直没醒过？”
跋锋寒沉默着点了点头，寇仲见状也乐了，直道：“可不是嘛，这小子也有趣，这一天多的时间醒也不醒一下，只苦了老跋带着他行动也不方便。”
听得寇仲的笑言，跋锋寒也不禁乐了：“我又你和陵少两个那么引人注目，能有什么不方便的？”
“唉！有人骑马来了，是不是过早了一点？”寇仲忽然抬头看了看门那里。
“这街道可是封锁了的……不过我猜和裴公子一样，子时前来的是朋友，子时后才是敌人。”跋锋寒既然开了口，似乎也和裴少君亲近了不少，竟开起玩笑来。
而徐子陵则仍旧睡得死死的，不论是之前寇仲、裴少君二人的前来还是此时渐渐近了的马蹄声，都没能吵到他，寇仲看了看徐子陵，忽然起身向着与徐子陵隔了约三丈的另一角走去，一边伸着懒腰道：“干扰我睡眠的是朋友也变敌人，有什么事老跋你出头应付就好啦！”
跋锋寒看着寇仲搬台移桌，竟有些想学着寇仲与徐子陵二人，把事情丢给那裴少君的冲动。不过裴少君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突然起身提起“裴少君”向着另一个离寇仲和徐子陵都有几分距离的桌子走去。见状，跋锋寒也只得苦笑道：“你们可真够朋友。”
裴少君却不管跋锋寒此时是个什么心情，只知道他来时并未惊动任何人，只怕此时洛阳城中也没有人知道这铺子里面还有这第四乃至第五个人，自是宁愿把心思多分给“裴少君”几分，不过便是想着不出头，却也听着外面马蹄声止，而紧接着一个年轻男子颇为悦耳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三位可否出来一叙！”来人话说的虽然客气，语气却极冲，但声调却又温雅动听，斯文淡定。
听得这人的声音，裴少君不由得皱起了眉，也忽然失了研究这“裴少君”的兴趣，收了手寻了张离放置着“裴少君”的桌子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来者何人！我跋锋寒今夜不杀无名之辈。”跋锋寒也注意到了裴少君的动作，却只是冷冷的对门外之人道。
来人却不知铺内景象，只是不知何故默然半晌，才柔声答道：“跋兄请恕在下一时冲动之下语气不善，如若跋兄肯化干戈为玉帛，交出和氏璧，让在下归还师仙子，在下愿为刚才惹怒跋兄敬酒道歉。”
跋锋寒其实也不如所表现出来的那般生气——毕竟来人的态度着实不像讨债之人，可跋锋寒再度开口之时语气却还是冷硬的不留一点余地：“我最讨厌说话兜兜转转的人，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要代师妃暄出头？”不过在铺内，跋锋寒竟同时用很是疑惑的表情打量着眼中难掩玩味的裴少君。
不过裴少君此时可没有和跋锋寒解释的闲情。
来人仍旧毫不气恼，只是长笑一声后说道：“听跋兄的语气，交回和氏璧之事怕是难以商量了，不若手底下见真章如何？”
跋锋寒着实猜不出街上是哪位青年高手，而见裴少君的神色似乎是心中有数，便索性不在应门外之人的声，只看裴少君是个什么反应。
不过裴少君仍旧只是坐着未动，来人却好似等不下去了，只听“砰”的一声，铺门顿时四分五裂，化成漫天木屑洒向铺内，却也没能近了铺中裴少君、跋锋寒、寇仲和徐子陵的身。
跋锋寒动容之下将视线转向了缓步走进来的男子，只见那人手持画着数位美女的折扇，说不尽的风流倜傥、悠然自得，哪像来寻人晦气的恶客。
裴少君亦是看着缓步走进来的人，不过开口却是对着跋锋寒调笑：“若说如此落力护花之人，自然是那‘多情公子’侯希白，跋兄竟么几番对话竟都没能猜出个所以然来，可是该罚？”
跋锋寒对这毫不按理出牌的裴少君颇有些无言以对的意味，不过裴少君可以对侯希白视而不见，可之前被侯希白砸碎虚掩着的铺门的一拳那令人惊骇的功力所震撼的跋锋寒却不能如此，不过话被裴少君抢了去……跋锋寒到底有些尴尬，没能维持住面部的冷淡，只的生硬的说道：“咳，大家初次相识，不若先喝两杯再行动手如何？”
侯希白却半晌没有接跋锋寒的话头——被裴少君将早先备好的话给憋回去的，可不止跋锋寒一人。甚至论及此刻的心情，侯希白更是平添了不少无措之意。
不过侯希白到底是侯希白，很快便收敛了这不好的情绪，但却移开了视线，甚至忘了进门时便有了的疑惑——比如寇仲和徐子陵此时这般举动究竟是受伤还是睡觉什么的——声音一如初来之时那般温雅斯文，可却难掩其中的无奈：“初次相识……”喃喃的将这个词在口中打了个囫囵，摇了摇头方才朗声对着裴少君直言道，“孟疏既然在此，又如何说得上是初次相识。”
话一说完，也不管跋锋寒是个什么表情，先将折扇收回袖中后竟大步的走了进来，直到裴少君身边方才落座，也不接跋锋寒之前饮酒动手的言论，甚至连周身那剑拔弩张的气势都在这几步之中散了去。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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