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酒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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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文清一愣，随即皱眉：失约？
他答应她了，现在也来了。怎么有失约一说？
“今天……”
“今天我生日。你答应我陪我一起的。可是你没有。”林茜身子伏低，哭的肩膀颤抖，人像是受了莫大委屈一样，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落。
韩文清眉头皱的更紧了，抽出旁边纸巾递给林茜：“林茜，我……”
“你忙！我知道！那你别答应啊。给我希望又让我失望，你混蛋！”林茜说完哭的更厉害了，刚还是自己抓着衣角默默流泪，现在抱着纸巾盒子呜呜失声。
韩文清摁了下额角，踩离合拉手刹不再说话：因为他发现他几次张口都被林茜打断堵回来了。敢打断他说话，还真没多少人。偏偏林茜有这个胆子，还做的自然无比，理所当然。说实话，他真没觉得今天这事他错在哪里了，更不清楚她现在哭那么惨淡又是因为什么。他都已经在赴约陪她了，她怎么倒不乐意闹别扭了？
车里气氛很压抑，林茜在呜呜哭了一阵以后，见韩文清不理她，也不哄她，不由更加委屈。抱着纸巾盒子蜷缩起身子，往远离韩文清的另一边凑。脑袋定在车门上，两眼泪汪汪看着韩文清开车。心头五味杂陈。
韩文清几次转眼看过去，林茜都会偏头向外，赌气不与他对视。十几分钟后，车里抽噎声动静渐渐减小，最后消失不见。
“林茜。”
“林茜？”
趁着红灯的空档，韩文清拍拍旁边人，林茜闭着眼睛没反应。再拍，脑袋蹭蹭，身子歪靠到车门边了：得了，在醉过，闹过，哭过以后，林女士很没心没肺地在车上睡着了。
韩文清狠拍了一下方向盘，揉着额角，调转了目的地：本来他是想送林茜回她公寓，现在看来，把醉酒的女朋友一个人丢房子里，万一半夜有个什么事，怎么办？算了，回他那里吧。
韩文清一路驱车到他住处，停车开门转身叫林茜。林茜哼哼了两声，把脑袋往他身上一歪，又睡过去了。没办法，韩文清只能把她抱进屋里。估计是调整了睡姿，林茜迷迷糊糊睁了睁眼，茫然地转看了看四周，也不知道得出了什么结论，头一扭，在韩文清怀里找了个舒适地地方蹭了蹭，咂咂嘴，继续睡死。
韩文清无奈，只能把人放床上去给她倒水。到客厅这一路他才惊讶地发现自己房子里跟以往相比有了些很微妙的变化，窗台上放了两盆花，墙上挂了装裱副风景画。茶几上不知何时摆上了茶具。连电灯开关的四周都镶嵌了一圈古朴的花边——这是林茜的手笔。
等到他到厨房打开冰箱，好么，水果、饮料、速食水饺，粽子、甚至还有汤圆？花样还不少。
韩文清低头轻笑了一声，从饮水机前倒水到卧室，叫醒半醉不醉的林茜，半扶半抱将杯子递到她眼前。
林茜就着他手迷糊糊捧着杯子喝完，满脸茫然地抬起头，望着韩文清，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林茜，韩文清把杯子放下就少见地问了一句。
林茜伸出手，像幼儿园孩子学数数那样掰着自己手指，点着头一字一顿认真道：“妈妈说，最好的情诗不是唱在歌里，不是写在纸上的。”
韩文清一挑眉：这话说的文艺。跟他平时接触的层面不太一样。
“那该是怎样？”就算再文艺，到了韩文清思维看来也是只有结果一种：不是这个，那该是哪个？
林茜抬头左右看看，像是观察是否有偷听的，发现无敌情，才坐直身子，望着韩文清严肃道：“最好的情诗应该用生命刻在时光里，从此只给一人看。韩文清同志，你做好准备了吗？”
什么准备？前一句他听懂了，后一句的准备是指什么？
韩文清轻轻蹙了蹙眉，脸上浮现出一种霸图队员从来没见过的微妙表情，还没等他调整过来，整个人就猝不及防被林茜一下扑在了床上，随后脖颈一侧就传来一阵刺痛：林茜像一只被惹恼的小猫一样张开爪牙，毫不留情一口咬上了韩文清脖子。
突如其来的疼让韩文清倒抽了口气，“林茜，你……先起来。”韩文清推推林茜，试图以一种不伤人的温和方式让她从自己身上下来。林茜却一下抱住人，手脚并用攀他身上，撑起脑袋，眼睛迷蒙地盯着被她咬出的渗血的伤口，无辜困惑地偏了偏头：“流血了。”
韩文清挣出一条胳膊触了触脖子伤口：“没事。你先下来。”这么贴的距离，容易出问题。
“我不。”林茜执拗地摇摇头，随后脑袋又趴上韩文清胸口，仰起脸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舔自己刚才弄出血迹，眯起桃花眼，舔舔嘴唇品味了会儿：“是咸的。”
这动作太有暗示性和撩拨性，尤其在正牌的男友面前。林茜这样慵懒沙哑又略带醉意的挑衅简直就是在邀请韩文清将她推倒。真是要命！
韩文清脸色沉了沉，眉头皱起，一翻身两人位置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换，林茜望着天花板，两眼茫然，好像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从压人变成被压的。不过这不妨碍她对结果做出回应，林美女直接忽略了位置问题，环上眼前人的脖子，热情豪放地献上了一个长吻。亲吻之中，不太老实地把手探去了韩文清衣扣。等她成功解开他的第三粒的纽扣的时候，那只作乱的小手忽然被逮住，扣在床头。
身上人声音沙哑，语气严厉：“林茜，你醉了！好好休息。”
林茜很委屈地望了他一眼，气息性感软懦：“你不想要我？”
“想。但不是现在。”韩文清说完就一下站起身，理了理衬衣拿起床头水杯给自己很灌了两口，然后头也不回出了卧室门。
林茜望着他背影，惆怅幽怨地抽了抽鼻子。赌气般扭过身，抱着被子闭上了眼睛。
等韩文清从浴室出来时再看林茜，她人已经呼吸平稳，约会周公去了。
韩文清站在门边停顿了一秒，脚一抬，走了进去：醉酒这事没个准儿，谁知道林茜会不会半夜出什么幺蛾子。
幺蛾子倒是没在夜里，是第二天早起。林茜醒来就是一声短促的尖叫。等叫过以后，就目光不善望着韩文清脖颈处的吻咬痕迹质问：“韩文清，这是谁干的？”
韩文清都懒得复述详情，坐起身边扣衣扣边淡淡道：“昨晚你喝醉了。”
林茜一下捂住嘴，歉疚万分地凑到韩文清跟前，心虚道：“我……咬得？咳……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昨晚我……”
“没事。”
“噢。”林茜这个字说的有点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说没事，她心里会隐隐有一丝小失落。难道……本来她潜意识盼着昨晚有事来着？
这想法刚冒头，林茜脸色“噌”的一下红了，跟被烫了一般从床上跳起来，神速冲往洗刷间，狠狠朝脸上泼了两把冷水：你疯了，你疯了。你在想什么？饥不择食，欲求不满？哎哟，矜持矜持！节操节操！你再怎么也不能这么豪放地想把他……咳……昨晚那事是个幻觉。嗯，就是这样。
林茜边洗漱边乱七八糟地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和自我催眠。磨磨唧唧磨蹭好久才深吸口气拉门往外走。韩文清早已经从另一个卫生间洗漱完毕，正坐在沙发上来回活动手指。
“你在干嘛？”林茜见到韩文清略有尴尬，清着嗓子试图让自己转移注意力。
韩文清倒是一直泰然，直接回答：“手操。”
噢。那是职业选手的习惯吧？她估计搞不懂的。林茜转脸看了看钟表，差一刻钟七点：“想吃什么？冰箱里有挂面。但是菜好像没有。要不熬粥？”
韩文清停住动作站起身：“出去吃吧。吃完正好送你去上班。”
林茜这才一下拍了额头：哎哟，昨晚太玩得太疯，差点忘了今天上班的事。再一想从这里到吃饭再到她单位的车程和堵车可能，林茜瞬间就没了胡思乱想的心思。转身冲进卧室边换鞋边冲门外喊：“时间有点紧，你先帮我拿下包。我马上就好。”
韩文清根本不用她交代，直接拎了她要的东西和车钥匙出门了，临走交代一句：“锁门。”
林茜闻言微微愣了下：这感觉……怎么那么像老夫老妻呢？是不是她跟韩文清之间相处的模式有问题。明明该是热恋来着。
而等两人下楼驱车吃过饭，韩文清很准时地把林茜送到她单位楼下。林茜下车的时候，被韩文清递了一个礼物盒子：“昨天的生日礼物。”
“哈？”林茜有一瞬间的诧异，她还真没想到他会送她礼物。她昨晚都差点把自己打包送给他，今天一早也没见他有什么表示，连生日快乐都没说，搞得她都以为他忘了昨天是她生日呢。
林茜晕晕乎乎地抱着盒子进了大楼，一上午都在惦记盒子里到底盛放了什么，心里小猫抓一样难受：想拆开，怕上级领导突然检查发现她开小差。想不拆，又着实好奇里头到底装了什么。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吃饭时间，林茜终于跑到更衣柜去撕了包装。然后她就看着包装盒里的东西哭笑不得了：居然是个电话机，还是那种只会在电视剧出现的转盘式老式电话机。只是诡异的是……它机身是粉红色的，数字拨盘却是黄色和嫩绿色。看着特别像小孩子的玩具。
林茜扯了扯机身上的一根插线，眉角抽搐地拿出手机给韩文清拨了过去。
韩文清那会儿正在餐厅用餐，旁边桌上和他自己桌上几个队员都把头低得死死，一副恨不得把脑袋埋进饭碗里的架势。
不怪他们，真不怪他们。真的是，今天的队长出现在训练室时候着装上有些……出人意料。
正常情况下，战队是比赛时候才穿队服，霸图队服黑红相间，设计的很是大气端方。但是平常训练，队员们还是穿便装居多。T恤啊，衬衫啊都有。尤其衬衫，又不是正式场合，一般上头两粒扣子都是不扣的。当然，他们副队长张新杰例外，这是一个连裤线跟皮鞋接触角度都能精准地用量角器测出来的主儿，让他衣冠不整，散开两粒扣子？绝对痴心妄想。
但是今天在训练室，他们队长竟然跟副队一样的打扮，衬衣直接拉到了领口，让全队都诧异地多望了两眼，互相看着，面面相觑：这什么情况？队长要改成副队那风格？效法严谨大师？不可能吧。
队员们好奇又忐忑地把心悬着，过了一个上午，听见了队长的指导，听见了队长对即将到来的比赛前对手虚空战队的分析，听到了副队对虚空以往比赛录像的战术解说，听到了队长跟副队之间对虚空战队特点的介绍。就是没有听到队长跟副队之间有没有互相借鉴作风，联合收拾他们的预告。
等啊等，等到吃饭的时候，全队去餐厅，霸图队员才知道自己困惑问题的答案。
餐厅聚餐，自然人多，室内温度有点热。韩文清顺手就解开了上衣领口，正碰上他斜对面的白言飞抬头喝水：自家队长脖子上那个淡粉色带有淤青牙印咬痕的伤处，分毫不差撞进白言飞视野。可怜这小同志，心智尚未达到他家副队坚韧程度，“噗”的一口水全喷在了自己近旁队友身上。
霸图餐厅一角引起一场小小的骚乱。
等骚乱过去，队友们就一个个把头埋进碗里，噤若寒蝉，脸色诡异：这伤口是上次来的那姑娘留下的吧？哎哟，看不出来，这姑娘表面温温柔柔，在床上还真够狠够辣！连他们队长都敢咬，啧，这要是联盟里对手们听见，肯定得请她助阵吧？
而就在队员们脑子里无限猜测的时候，被他们猜测的那位的电话打到了他们队长的手机上。
咦咦咦？那美女的来电？未来队长夫人？会说什么呢？
霸图队员们一个个竖起耳朵，无限期待地八卦着自家队长的这次通话。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酒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