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畏的无谓的以及无味的-[短篇集]》hakko

3、无畏的无谓的以及无味的

　　无畏的无谓的以及无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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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时常还会想起流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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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见流川的那年我只有十六岁，正是所谓的躁动不安的叛逆期。我像是故意要去实践这个称呼似的经常与父母发生矛盾。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不定期来个周末特别版摔点碗摔点碟子是常有的事儿。直到现在为止我还很惊异为什么当时的自己就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把这个工薪阶层的家里的东西往坏里折腾呢……好了这些过去的事儿不想再多白话了，总之我现在要介绍故事的开始。

　　某次我和父母掐得急了，大半夜的收拾了细软偷偷摸摸跑出去，本来想随便溜达溜达没想到这么一溜达就从江户川溜达到了神奈川。后来就在神奈川暂时租了个房子住下来，再后来觉得在这生活费实在是个要命的东西就出去打工，再再后来我找到了一个酒吧大晚上的在里面唱歌领月钱。您可千万别说这事儿太假了太戏剧了太超能力了太反物理了太像漫画了，这本来就是漫画里的事儿。

　　哦对了，还有一个再再再后来。
　　再再再后来我撞见了流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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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是撞见，我发誓如果撞这个词我用的不形象我立马就围着整个本州岛跑五圈。那天晚上我好运气赶上老板发工资多给我点奖金于是决定坐出租车回家。刚坐上出租车引擎还没发动就让一人给撞灭了。
　　没错，这人就是流川。
　　我见过骑着车子唱歌的骑着车子说话的骑着车子讲荤段子的就是没见过骑着车子睡觉的。现在想想这也算是一奇遇。等我瞅见这小伙子正脸的时候立马惊艳了。好吧现在我收回之前的话，这不是奇遇而是艳遇。
　　撞清醒之后他骑着车晃晃悠悠回家了。我心里暗自赞叹这厂子生产的自行车质量真是过硬。应该给它颁个奖才对。

　　至于我知道他的名字，是后来的事儿。
　　后来我给家里打了电话，爸妈知道我没事儿很高兴。他们托关系找了人总之麻烦的一套事情之后我去了湘北上学。
　　好吧我承认这是个很狗血的桥段。

　　碰巧了和流川枫赶在同一天迟到。在走廊里被罚了站之后知晓了他的名字。当时心里居然很少女的把他的姓和自己的放在一起比较。
　　——流川。
　　——五十岚。
　　啊，用汉语读的话很押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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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学校里厮混的日子也不能说是没有乐趣。好比说我上课睡觉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先被老师发现——最起码我是用书挡着脸而流川枫是正大光明的趴在桌子上流口水。这也算是个转移老师注意力的天然掩体。于是乎每当下课时候我总跑过去故作深沉的拍拍他的肩说谢谢了多亏你睡得那么引人注目才能使得我能够安全的睡一节课。
　　按理说我这行为也应该算在没事找事的搭讪范围里。不过我还是习惯于看流川摆着一副扑克脸装作没看见我扭头冷哼一声的样子。于是继续每天乐此不彼的跑过去拍他的肩。

　　有次老师留作业，特别强调说一定要交不然某些人不写作业的次数累积到一块儿就够记过了。于是我乐颠颠的跑到流川桌子前问要不要帮你写作业，见到对方毫无反应之后我又加了一句，如果你这次再不交记过了说不定会被要求退出篮球社哦。要不要我帮你写？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之后伸手掏书包。等他把作业本掏出来之后我翘起二郎腿慢悠悠的开口。
　　“但是我不想给你写唷~”
　　流川头上冒出令人满意的十字路口。

　　结果第二天还是写了双份的作业替流川交上去。之后我跟流川说你丫的也太没礼貌了吧平常跟我说话没超过十个字不算这次给你写了作业还不快说声谢谢。正说着呢作业本正巧发下来，流川同学斜了一眼之后吐出一句简短而有概括力的话。
　　“全错，白痴。”
　　我怒火中烧，决定不再理他。

　　巧得很的事情是，放学时候路过体育馆听到赤木在里面说明天的数学考试一定要及格不然就要补考会耽误篮球社的事儿。我心下窃喜，当晚回家就恶补了一番数学。第二天考试的时候果然接到流川扔过来的纸团。
　　我展开看到上面写，选择题。
　　我在底下写“自己掷”三个字，又包了块橡皮扔回去。
　　我听见旁边传来一声冷哼。
　　啊，这一定是个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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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能不提有关于篮球的事情。
　　放学的时候去体育馆看流川打篮球是常事。虽然这种运动我完全一窍不通，不过我还是想感叹看流川打球真是一种享受。
　　顺带一提，看篮球部众人对着掐架吵嘴也是乐事。
　　没事去插两脚煽风点火更是欢乐。

　　有个叫樱木花道的红头发家伙和流川见面就掐。于是我向流川感叹说你们两个之间感情真是好呢。他白了我一眼说你是白痴吗。

　　有天我跷掉上午的课跑去看湘北和陵南的比赛。有个叫仙道彰的和流川的能力势均力敌。后来流川抱着篮球非要找仙道一对一，我继续感叹说流川啊你还真是热情呢。这次他连白痴都懒得说直接无视我走人。我在他身后跺脚诅咒他一辈子当光棍，后来觉得狠了点就改成了诅咒流川被赤木逼着围本州岛跑五圈。当然这个宏大的理想在后来没能实现。

　　我每天上学路过的街道旁边有个露天篮球场，上次流川一个人抱着篮球在那里练习的时候我跑过去蹲在边上看。流川头发反光是墨绿色，我看了一会儿开口问，流川你用什么洗发水。
　　他把篮球投进篮筐之后，说，忘了。
　　我晃着脑袋说他白痴。他扁着脸道，那是我的台词。
　　我说流川你想去NBA吧。话音刚落就看到他已经满脸写着“废话”二字。
　　我说，有个梦想可真好呢。我很希望自己以后能够成为一名歌手。过去给父母添了不少麻烦以后也希望他们能够以自己为荣。
　　当然了流川，我希望以后的自己，可以把“曾经和流川枫是同学”这件事，作为自己的骄傲。
　　所以请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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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我现在回想起这些事情会很想哭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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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二的时候流川枫被美国某著名篮球教练看中。准备离开神奈川去那个国家完成他的梦想。
　　他临走的那天篮球社的人都去送他，我死皮赖脸的也跷掉一节课跟着去了。樱木看见我说五十岚你居然专程来了莫非是来看我这个天才吗。我笑着回敬一句做梦吧你。
　　在机场的时候他们挨个关照几句，流川一一用白痴回敬过来。我说流川你走了我以后欺负谁啊，嘛，不过算了，祝你在美国那边找到个漂亮点的外国妞娶了算了。省的樱木担心他的晴子。我说着很热情的上去拍他的肩，对方别扭的躲开。
　　我愤愤的说你去美国不用高考了啊你这混蛋真让人妒忌。
　　他面不改色的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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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毕业之后我在一家唱片公司做幕后工作，日子就这样清汤挂面的过下去。买了报纸总是习惯性先翻体育版，偶尔有几次看到关于流川枫的报道，心下便高兴起来。
　　啊啊，流川他——似乎过的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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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些冗长而繁杂的记忆里的自己，可以笑着拍过流川的肩开着不轻不重的玩笑，可以在流川离开的时候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告别，却独独没有说上一句，那些自己用很长时间积蓄起的勇气促成的愿望。
　　“能够在一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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