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祖母的礼物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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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尼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横抱在怀里，而且抱他的人还是女人的时候，他的感觉变得很微妙了。
希望有个地洞可以钻下去，或者假装没听到对方清脆的嗓音以及喜欢他的事情。乔尼不会想到，就算艾瑞丝是个男人，这个情况也不会让他好受多少的。
对付这样的窘迫感，乔尼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继续装死。
但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只在艾瑞丝含泪把他带到医疗属，老道的军医说他没什么大碍不至于昏迷这么久，手术室现在还有病患等空出来了就给他做手术，艾瑞丝揪着她自己耳朵怀疑听错的时候，就结束了。
乔尼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理由继续装下去，就慢慢在艾瑞丝的注视中睁开了眼睛。
“你真的没死？”艾瑞丝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可置信，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一点失望？
乔尼轻轻点了点头。而艾瑞丝的眼睛越瞪越大，还叹了口气。虽然诡异，但乔尼越发地怀疑艾瑞丝是真的失望了，他还怀疑艾瑞丝会不会扑过来把他给掐死。
下一秒，艾瑞丝真的扑过来。她搂乔尼的脖子搂得死紧，哪怕他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她也要用力去珍惜。
真正处在梦境一样的世界里的盖姬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只觉得病床旁边的这一幕，刺眼得很。不想看下去，但脚步又迈不开。
在乔尼相信自己会因为窒息而死的时候，艾瑞丝松开了他。她在床前立正站好，粗鲁地搓了搓鼻子。
乔尼看着她，不知道她打算做什么的时候，听到她大声地说了一句，“Marry me！Please！”请，嫁给我吧！
嘿。也许是……“请娶我吧”？
怎么看，都不像是姑娘家可以说出来的话。何况配上长久以来的男子扮相，乔尼一点也不敢相信自己是这出戏里被求婚的——男主角？
还有过这么一出？乔尼从来没有对她提过这件事啊。盖姬忽然觉得很好笑，这个女人的莽撞已经发展到了可爱的地步。她跟艾瑞丝一起等着乔尼的下文。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乔尼的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他想到很多人。有家人朋友，也有战友，杰瑞、汤姆还有艾瑞丝。
他看着艾瑞丝的脸。眼前的人在认识八年以来都是作男子打扮的。这里的灯光虽然不太明亮，但其实还是可以从她柔软的下颚线条，看出来一点端倪。
慢慢地，艾瑞丝的脸和记忆中另一个女子的形象重合起来。盖姬。乔尼最后想到的是盖姬，最让他割舍不下的盖姬。
他歉疚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艾瑞丝没明白为什么遭到拒绝，她忽然想到，“啊，你以为我是gay？不是的，其实我……”连男人都不是。怕医疗属不时的会有人经过，艾瑞丝警觉地止住了话头。
“我没以为你是gay。”乔尼直接坐了起来。艾瑞丝急忙想过来扶他，乔尼摆了摆手拒绝。
乔尼的意思很明显了，他知道艾瑞丝是女人了。他拒绝她，是因为他不想接受她。至于为什么不接受，他没说。
没必要说了，压根就没有艾瑞丝不伤心的答案。
两个人的认知不一样。汤姆过去经常开玩笑说，艾德你叫什么艾德，弱得跟个女人似的，还不如改名艾瑞丝。是以在发现艾德是女人时，乔尼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艾瑞丝这个名字。
可是汤姆从来没有对艾瑞丝开玩笑说，艾德你别喜欢乔尼了，他是有妻子的人，他妻子可漂亮了。因为汤姆早就被乔尼警告过。
可是，当初哪怕有一点点提示，艾瑞丝也不会放任自己陷得这么深刻了。已经爱上了，她有什么办法。
艾瑞丝她不死心，暗自握着拳头给自己勇气，对乔尼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漂亮？其实我长得不丑的……我离开军营之后一定留长发，好好地打扮，一定会好看，不会丢你的面子……不是吗，那你是嫌我懒？我已经改了不懒了，不然也不能在这里坚持这么久的……”
说到后来带了上哭腔：“我就是好喜欢你好喜欢你，为什么不能跟我在一起啊？你不喜欢的地方，只要告诉我，我全部都可以改的。”
乔尼对她伸出了一只手，艾瑞丝眼睛一亮，心里闪过一丝希望，欣喜地把手伸过去。
乔尼作出一个放东西在艾瑞丝手里的动作，随后帮她合上了手掌。
艾瑞丝疑惑地收回手，把拳头摊开，但手里分明什么都没有。
乔尼又笑了笑，笑容温厚可那话里的意思却很凉薄：“傻丫头，把你的骄傲和爱都收回去吧。”
收回去……？早就覆水难收了。
“我不能答应你，不是因为你不好。而是因为，我有一直装在心里爱的人，而她也一直在家里等我。”乔尼抚上胸口，那笑容染上了更多的温度。
盖姬捂住嘴。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把最坏最大的可能性给漏掉了。艾瑞丝回抱住自己蹲了下去。
乔尼觉得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可以了。他看着艾瑞丝，心里有个想法更加坚定了几分。值班的医生做好了手术准备，于是进要来推他走。
乔尼躺在带轱辘的病床上，不放心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艾瑞丝还是那个蹲在地上的姿势。不过等乔尼的病床快要出房门的时候，艾瑞丝忽然抬头叫住了他。
“你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年。如果，她不等你了呢？”到时候可不可以考虑一下她？
又有儿女情长的小八卦，挑眉，值班医生颇有兴味地停下了脚步。
“不会的。”乔尼和盖姬同时出口，这让盖姬收回了投在艾瑞丝身上的目光转向他。
“忘记感谢你了。因为今晚上的事情，我决定回家了。嗯，这多多少少有点不负责任，可是我，真的很想念她也很需要她。如果一直让她伤心地等下去，那么我在这里的坚持也没有意义。”
乔尼看着天花板，说话的时候嘴角继续上扬着：
“战争已经到了后期了。比起我们的国家来，她会更需要我吧。我也有满腔的爱意无法释放，我想陪她一起吃饭散步，让她每天生活在爱里，让她开心。”
“值得吗？”问出这个问题，艾瑞丝都嫌自己丢人。是，乔尼是快升中尉了，但看他的打算，是不要了不在乎吧。
“如果可以让她幸福快乐，那就是值得。”乔尼一点都不觉得亏，也不因为自己“没有志气”而惭愧。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运气发现自己爱做的事情，遇上自己爱的人。
因为盖姬快乐他也就会快乐，爱，是可以延续一辈子的事情。
“那你会记得我吗？”请记得她，这是艾瑞丝对乔尼的最后一点卑微的要求。
“会。”乔尼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几分，“其实，杰瑞很不错。”
杰瑞，为什么忽然说杰瑞不错？艾瑞丝感觉云里雾里的，可是值班医生已经把乔尼给推走了。
再之后，就是乔尼伤好回家的事情了。杰瑞已经升了中尉，还来送他。走之前乔尼拜托杰瑞好好照顾艾瑞丝。
乔尼觉得杰瑞跟艾瑞丝的性格很般配，他只能帮他们两个到这里了，想想还有点小得意呢。
梦到这里就停了，盖姬感觉脑袋有点疼，尽管不舍，她还是从梦里走了出来。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张晶晶坐在床边，正看着她。
“我睡了有多久？”盖姬忍不住问。
“这个，说久不也久，盖姬你睡了两个小时吧。看，窗外彩虹都已经出来了。”
在梦里八年的时光只是两个小时的梦境吗？盖姬觉得很无奈，又觉得很高兴。遗憾被修补，阴霾被吹散。
“叮，”又一个菱形亮出红灯来。
“盖姬，你梦到了什么，有收获吗？”在祖母融入静止的画面以前，张晶晶问出了口。
盖姬眨了眨眼睛，像年轻女孩子撒娇时经常做的那样，因为想到了祖父吧。
“我梦见了乔尼，你的祖父，从他那得到了启发。你祖父明白，生活的奥义就是爱，而他就一直生活在爱中。我以后会学着像他一样生活，就算是为了他我也会保持快乐……”
原来是这样。然而，祖母的话还没有说完，张晶晶就不见了。
“少女，我们继续出发吧。”
“好。”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祖母的礼物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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