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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蓝染跳级了，并且连跳了两级。
夕若烟觉得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蓝染的优秀，如果让他跟着其他人的进度走，那才叫一个浪费资源啊。
这件事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四回生的教室与二回生的教室隔了两层楼，这样一来，她找蓝染吃饭就变成了件艰难的事。
“感觉与他的差距越来越大了，都不知道他怎么会那么强，明明我每天早上和晚上都有人开小灶的，”这是某天早晨练习苍火坠时，夕若烟对平子的一次谈话。
“其实你的实力也是能跳级的，只是……白打和剑道实在是不太好，看你呗，跳级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平子说道，“做了死神你才会发现在学校的日子是多轻松。”
“这只是你这种人才在乎的事吧，”夕若烟看着平子那张天生表现出嫌麻烦的脸。
“话说你毕业之后想去哪个队？”平子又问。
“诶诶，这种事我都没想过啊，拜托我现在才刚刚是二回生好嘛，还有五年，你现在问有点太早了。”
“来五番队吧。”
“啊？”夕若烟没反应过来，“你是五番队的？”
这是她第一次听说平子作为死神的事，之前他没提过，她自然也不回去问。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让我去五番队帮你分担队务，你这么懒还能我还指望你安什么居心，”夕若烟恍然大悟。
“不是，”平子偶尔正经起来，这让夕若烟从头到脚都十分的不适应。
“你去其他队，我不放心。”
是谁的声音，明明只是隔了几米的距离，却像是传达千里一般，让人措手不及。
夕若烟张了张嘴，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你想啊，你如果去了其他队，那不是又去祸害其他人吗，”平子移开了刚才与夕若烟对视的目光，抓了抓头，说道。
“金色假毛！”
“怎么？”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喂不要用我教你的招式打我啊！”
——呐，假毛，你可知道，刚才我，差一点就答应了。
——你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我会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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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回生变成六回生，对已经习惯了训练模式的夕若烟来说，只是一恍眼的事。
等她突然有一天能够瞬步着用苍火坠成功成功击中野生的小狼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和平子真子，四枫院夜一，朽木白哉已经相处了六年了。
而早她两年已经毕业的蓝染进了五番队，已经是五番队的四席了。
“队长他啊，虽然有些散漫，不过正经的时候还是很可靠的，”一次见面时，蓝染这样对他家队长评价道。
其实夕若烟也曾有过向蓝染询问他们队里有没有一个懒得要死，头发看起来还像假发的人的想法。可她还是把好奇心忍住了，毕竟假毛他是偷溜出来的，如果因为她的原因被逮到的话，她是会有那么一点点的良心不安。
蓝染说他家队长叫平子真子，夕若烟这才想起自己连金色假毛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是这几年下来，喊着假毛就喊惯了，忘了就算是懒死人的他也有名字这回事。
看来得去问问。与蓝染分别后的夕若烟走在回学校的路上，这样想到。
到了校门口，门前喜气的横幅才让使夕若烟想起，今天十三番队，八番队，七番队以及五番队的队长要来见这一届的六回生，提前选走优秀的学生。
她这是……迟到了吧。
一边思考着现在到底已经是什么时候了，夕若烟一边瞬步着跑到操场，却见操场已经很是整齐的站好了与自己同届的各班学生。
校长那个秃头正在台上激昂澎湃的讲着什么，夕若烟只好悄悄的排到了自己班的最后。
她发现有一道目光从她进入操场开始就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她皱了皱眉，抬起头，想看看是哪个白痴这样无礼。
如果夕若烟知道她抬起头会看到谁，那她一定会选择转身就走。
仿佛这样，平子真子就永远是那个早晨到树林里偷懒的假毛。
而不会是此刻站在讲台旁，披着白色羽织的五番队队长。
“你骗了我，”散会后，夕若烟找到了平子真子，淡淡地说道，“我现在该怎么称呼您呢，平子队长？”
平子真子没由来的手足无措，他和夕若烟待了六年，从没听过她用这样陌生的语气和他说过话，于是最终他没能说出一句解释的话，只能仍由夕若烟走过自己身旁，然后走向了更远的地方。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没有去追，也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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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若烟没想通自己到底在生气什么，平子虽然骗了自己，不过却是在这六年里不离不弃每天早上按时来教自己鬼道，如果没有平子，那么现在的自己估计连熟练的使用赤火炮都做不到吧。
不过是教了自己六年的人，从一个总是嫌麻烦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实力的死神变成了强大厉害的五番队队长。她应该高兴才是，明明自己只是个真央的学生，却有幸在四枫院夜一和平子真子两名队长手下学习过，这种时候，她该高兴才是。
抽了抽嘴角，却发现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想起第一次见面，那时的她其实很害怕的，没有人看得见自己。也没有人能听到自己说话，她只有站在一旁，看着自己惨白的尸体发愣。是谁的声音，带着微微不屑以及懒散，在她的头顶响起，毫不顾忌地将她孤独安静的世界打破。
他还说，是她的话，会幸福的。
这一句话，她一直记到现在，并且以后的很长时间，她可能都忘不了这句话。
或许从那时起，这个男人就在自己心中占据了一个无法填补上的位置，以至于再一次见面，她立刻便认出了他。
但他却不记得她了。
她无法不伤心，忘掉她，也就忘掉了替她保证过的幸福，被人忘记的许诺，的确有些荒唐和可笑。
她说：“你的金毛，其实是假发吧。”
她当然知道是真的，可她没办法说出口——你的头发很漂亮啊，这种话，她没办法说出口。
她说：“你明天这个时候也会来的对吧。”
不过是因为她想见他。
她说：“没事，反正本来也是打算自己喝得，只不过刚刚看到你就喝不下去了。”
其实真的是特意带给他的，虽然不确信他到底会不会来。
夕若烟是个在感情上别扭的人，而且是那种别扭已经深入内心的人。她一直不让自己承认，她喜欢上平子真子了，一直不让自己承认，依赖平子真子已经成了她的习惯。等今天这样一回想，原来，她已经喜欢他那么久了啊。
她夕若烟，原来，喜欢上了平子真子啊。
为什么，直到今天才承认，今天的平子真子已经不再是那个她可以随意欺负的假毛了，而是护廷十三番队的五番队队长，是蓝染的顶头上司。
就如刚才她站在台下，而他站在台上的距离一样，她与平子真子之间的差距，不是一两步就能跨过的距离。
她配不上平子真子。
这才是刚才她生气的原因吧，气的是自己的弱小，气的是自己的无能，她甚至都没有勇气听到平子的回答，就匆匆走了。
她以为自己变了很多，可笑的是，她依旧软弱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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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子坐在树上，看着慢慢变亮的天色，叹了口气，看来夕若烟今天是不会来了。
昨天在收到要去真央选人的通知时，他便做好了身份要被揭穿的准备，可当时他想，夕若烟并不是会去在乎他身份贵重与否的人，却没想到事态会演变到现在这种程度。
其实他觉得夕若烟这个气生得有些莫名其妙，甚至连今天早上都不来了。他用刚才待在这里的时间想了很久，都没能成功想通。
只知道自己等了一个半小时还是没能见到她，他的确有些失落啊。
平子跳下树，一个闪身，便离开了这里。
而此时的夕若烟正在朽木大宅，逼着朽木白哉教自己的剑道，可朽木少爷不巧有起床气，经夕若烟这样一闹十分的不高兴，用了两个回合就把夕若烟踢出了场外。
“再来，”夕若烟爬起来，举起剑，对白哉说道。
“你今天又发什么疯，天还没亮就来找我，只是因为突然想练剑道？”白哉打了个哈欠，十分的不满。
“不是，”夕若烟回答道，“看你每天早上可以睡那么久不爽而已。”
然后她这次只用了一个回合就被朽木少爷华丽丽的甩了出去。
她站起身，拍了拍摔疼的屁股。
“白哉，我还要变得更强才行。”
那是朽木白哉记忆中，夕若烟第一次正经的唤自己名字。
那时的她，莫名的让人感到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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