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杨斯钧

23、第 23 章

　　“怎么会有三个？”我奇怪地盯着地上那三具已经僵硬的尸体，一脸严肃的在思考。
　　“怎么？不对？”言晨忌静静的擦着剑上的血说话。我回答“我最多只能解释两具，而第三具到底除了寒信然和老太后还会有谁派来密探监视我呢？”剑已经被擦得雪亮，在有些阴暗的房间里到处闪着寒光。剑入鞘中，言晨忌起身走过来，也是一脸的不知。到底会是谁呢？

　　深宫秋月，孤音为伴。言晨忌拿着两杯酒朝我走来。他绅士的递过酒杯，我伸手接过，一脸媚笑的样子然后望向深邃幽蓝的天际，那晨星，那满月，带着让人看不见的冷。
　　我仰头喝下这酒，将酒杯放在琴旁。“言公子不坐？”看我看的痴迷的言晨忌笑笑坐下。我打趣地说着“如果不是那时你次刺了我一剑，说不定我现在已嫁于你为妻了。”他听后脸上惋惜中不减希望地说“其实是你一直太在意那一剑了而已。瞳儿我们依然可以回到从前那样的。”
　　眼眸黯然低下看着手中被把玩的白陶酒杯沉思着。良久，我想起了什么，对着酒杯一笑说“不一样了。”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张了张口，没再说话。
　　“这三年不知，言公子过得怎样。”
　　“过得很好，你害我养了整整三年的伤。”
　　“我以为那一剑足够刺死你。”
　　“瞳儿，你真的恨不得我死吗？”
　　“也许吧！不过现在我只想着怎么报仇，并没时间去理你。”
　　言晨忌叹口气无望的说“也就是说等你有时间或是我没了利用价值时你就会杀了我？”
　　我摇着头笑的神秘“不知道，也许吧。”
　　月亮就像墨砚中倒映的光，亮的刺眼。我们在明亮黑夜中喝着白陶酒杯的女儿红，不再说话。

　　清清天空，明朗的天。这种阳光在皇宫不常见的，也学是皇宫里阴沉的气息，连天都被感染了。
　　早起不久的我，端着洗过脸的水向外一破，刚好泼到寒信然的脚边。但他依然笑着。在阳光下明朗，晴媚。
　　我们两个坐着喝着淡而无味的水，双方眼中都是一副老谋深算的光芒。我们曾经相爱过？为什么看不出一点点的往昔呢！是呀！我们之间只有自己的算计而已。
　　“皇上这次来是想请瞳儿帮什么忙？”寒信然冲着慢慢放在桌上的杯子一笑道“瞳儿，果真聪明真这次来朕这次来是因为大臣们最近总是找我麻烦，想你帮帮忙。”
　　“大臣为何找你麻烦。”
　　“太后唆使的。”
　　“他们为何听命于太后？”
　　“据我所知，她亲手培养一些女子，个个国色天香，专长就是媚术。这些女人完全听从于太后，而且不知什么时候她们已经诱惑了几乎所有的大臣，现在我可以说是孤立无援。”
　　我微微一笑问“皇上想让我如何？”她苦恼的摇着头，但我还是看到了那一点点流露的虚假。我多少猜得出他想让我做什么，只是不敢说。我没拆穿他，笑着顺着他的意思说“那不如我去勾引他们，我想以我的美貌，对付她们因该算是小菜一碟吧。”他又是一脸虚假的紧张说“瞳儿，你别做傻事，我们可以想别的方法。”我真的很想在他那脸很我恶心的脸上打上几个巴掌，可我还是忍下这种冲动，笑迎着说“我觉得这个法子不错，再说我只不过是个妓女！皇上又何必担心呢！...不对，是根本没担心过。”
　　寒信然淡淡地说“那就这样吧！”
　　那就这样吧！哼这是我这一生听过最好听的话。我真的很后悔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喜欢上这个人的。我很无奈饭地说“那不送。”他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寒信然走后，言晨忌迫不及待的走到我身边。我刚刚让他多在衣柜没让他出来见寒信然。他一脸怒气的的正要发作却被我先抢着说“你游历花丛那么就不知，可否帮我找些你觉得最会媚术的妓女来。”
　　他依然气说“你不是说自己去对付吗？”
　　我掩口大笑说“你还真以为我回去啊！寒信然还不值得我那样，难道你忘了。我们从前从认识到爱上，我可从没让你占过身子。”
　　他冷面道“你为何要帮他。”
　　我毫不隐瞒地对他说“我与他之间也有交易。”看了眼他那张有些因愤怒而越来越恐怖的脸，我不以为然接着说“放心，我和他之间的交易不会影响到我跟你。”
　　言晨忌脚用力一点飞出冷宫。我嘴角一翘。我知道他去做什么，希望他找回来的货色能不错。
　　第二天一早，刚踏出房间就乍见一个让人赏心悦目的画面。十几个美人或站或坐，或哭或笑的在凉亭中，真是个个国色天香。只是有些煞风景的就是那个站在她们身边的言晨忌，他那一脸的凶煞样看来，气还没消。
　　轻履而行，走到言晨忌身边故意忽视他。轻巧的兰花指抬起一个哭着女人的脸，姿色可嘉。我满意的点头说“恩，还不错，真是不负我对你的期望，可是这些女人不是你绑来的吧！”
　　他依然是那种生气的姿态，也不知怎么我就把他那张很阳刚的气脸，联想成噘嘴生气的小孩，最后联想成了绮煊。而绮煊的脸浮现在脑海中的时候，我有些愣了。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在进绮煊的脸，总是时不时的出现或想起。
　　转向那些女人，我知道现在自己脸上的表情比一个恶魔好不到哪去。但我还是倾国一笑用天使般的声音的对她们说“你们放心好了，我只是要你们去勾男人，不是要杀你们。”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可怕的恶魔。明明是让她们去送死，却笑着对她们说前方是幸福。也许红颜注定是要薄命的。也许我也逃不过这宿命的枷锁。

　　没过多久，我的计划就有了成效。除了一些对太后极为忠心的大臣外，其余大臣都不与寒信然作对。而寒信然也很精明的趁机到拉拢。只是可惜了那是几个薄命的红颜女，她们无一幸免。太后的手段的确够狠够毒，只是他这步棋走得太狠，无疑成了反效果。太后可能没有想过当一个男人的心沉陷在一个女人身上的时候，这个女人被人杀死后这个男人会怎样呢？虽然太后势力强大，这些大臣无法对抗，但在心里的恨使他们倒向了寒信然的那一方。
　　“太后果真是太后，这么快就知道那些女人是我送给大臣的可真是神通。”这四个女人阵势还真大，个个凶神恶煞，特别是太后那张捉摸不透的脸。
　　媚儿听了一脸的怒意，上前就要甩我巴掌，但被我一手抓住，握得她痛得一脸扭曲。我对她狠狠地说“别以为我像个羔羊般任人宰割，我也知道反击这个词。”媚儿不停的挣扎开口大骂“贱人，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被打入冷宫的狗，我们要想让你死，你就别想活到明天。”
　　我没生气笑着甩开她的手，我说“想我死可惜我命大，没那么容易就会死。”
　　媚儿瞪着我退回太后她们身边。此时死人脸的太后终于淡淡的开口“我本来不想杀你的...可惜了你这好脸蛋。”说完，她给古使是了个眼色。也在一瞬间古沙的铁剑已经驾在了我的颈间。当时我并没怕，只是不停的想古沙会不会杀我呢？
　　最终，她闭紧着双眼，一咬牙剑就如毒蛇般向我刺来。
　　我没死因为我发过誓这辈子不会再被伤害。说一我怎么笨到被杀死呢！其实在古沙那一剑只差一点点就割断我得喉咙的时候，言晨忌的剑已经放在了古沙的颈间。流出了一点点的血丝。
　　古沙回头脸上惊讶的夸张。她又转头深邃的看了我一眼，很深很深。我也媚笑的回看她，手指慢慢拨开颈间的铁剑。一步一步地走到太后面前，一脸得意的大笑地说“太后也你现在的命可在我的手里哦。！”我一脸调皮的帮她拉了拉衣领，然后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我还没玩够。”我又开始笑看着媚儿、太后、由然、古沙笑得邪恶“我要把你们给我的痛，翻一百倍的还给你们，你们...”我转为阴森森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一个都跑不掉。”
　　她们在发抖，我看见了。就连太后的额头上都流下了一滴冷汗。我转身到言晨忌身边把手放在他的肩上，让他放了古沙。随后太后一群人很狼狈地走了。

　　晚上，太后独自一人来了冷宫，有些见不得人的事，都会在黑夜来做。所以我认为太后找我就是要做见不得人的事。言晨忌不在我怕她对我不利，就找了把匕首放在袖兜，在必要的时候杀了她。
　　太后是个开门见山的人，所以她开口就道“我们来合作怎样？”
　　我讪笑道“合作！？要怎样合作。”
　　她依然僵着面没有表情道“我们不再作对，你帮我得到皇位。等我得到皇位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
　　我喝茶大笑“你不怕我害你？”
　　“你不会，你虽恨我，但更很寒信然。所以你会帮我。”
　　我轻轻放下茶与她对视，我们眼与眼之间就像闪着火光。我道“好，我帮你，你想要我如何？”她缓缓道“帮我偷寒信然的那条龙。”我疑惑问“你要它干嘛！”
　　“你只要去办就可以，等你拿到手我会告诉你。”
　　我不依“不行，你的先告诉我然后我再帮你。”
　　太后看着我，良久摇着头说“在你拿到手之前我不会说，不然合作取消。”
　　我见她有宁死不说的架势，也就不在僵持“算了，我帮你了，不过...”我笑笑“你得写封书信，内容就是让我头白龙的这事，不然我让你卖了怎么办！”
　　太后看着我说“你很聪明。”
　　然后她走到书桌前，开始写了起来。
　　收起书信，对着太后微笑说“合作愉快。”太后看着我没说话走出了阁楼。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书房找寒信然。刚进门就见到寒信然在看着手里的一块玉发呆。走到他身边坐下问“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他放下手中的玉石说“想我娘了。”说完他就一脸伤心的低头不语。我看着那玉石说“这玉真美。”
　　他又重新拿起那块玉说“这是我父皇留下的，它就是母子玉。一共有两块只要是母子的两个人拿着它就会合成一块，是用来认亲的。”
　　我问“为什是你父亲留给你的，而不是你母亲？”
　　他忧伤地说“我也不知道，我父亲给我玉石的时候说我母亲也有一块，但我母亲死的时候她的遗物里却没有另一块。”
　　我说了个“哦。”就转移话题地说“你的白龙呢？”
　　寒信然从袖兜里掏出了个袖珍的小葫芦，然后分放在桌上说“在这，干嘛？”
　　我有些惊讶的问“你的白龙一直在这个葫芦里？”
　　寒信然淡淡地说“他平时很爱睡觉，所以我把它装进了这里。”
　　我伸出手拿过葫芦，寒信然也并没在意。我打开盖子一束白光落到了我手上。白龙在我手上睡得很香。但没多久它身上的白色完全变成了黑色。我和寒信然都看得清楚。我苦闷的笑了一下，将黑龙放了回去。寒信然坐着没说话。
　　我笑说“看来我的心变黑了。”寒信然心里闪过一丝痛苦。我将葫芦递还给他，就在他要接到手的那一刻，我故意防守葫芦滚落了很远，我起身去捡。
　　到了葫芦那，背对着寒信然蹲下捡起来打开盖子，将沉睡的龙轻轻放进袖兜，然后转身动作一气呵成。
　　转身的一霎那寒信然也刚好走过开。我伸手给他葫芦，他看了看然后接过说“瞳儿，你别再堕落下去了，我看着心疼。”
　　看到他一脸的悲伤，又想到白龙在我手中变黑龙。临走前我给寒信然留下了一股话“太后有行动了，你要小心了。”

　　没有立刻将白龙交给太后，而是回到冷宫找了个差不多大小的葫芦，将还在沉睡的白龙放了进去。等着太后的到来。太后没等到，却来了个古沙。她一进门就冷冷的问“你要干什么？”
　　我装傻的笑道“什么干什么?你问反了吧！应给是我问你来着要干什么吧！”
　　古沙将建放在桌上自己坐下。大叫着“语瞳你疯了吗？你把言晨忌搅进来就算了，为何又与太后有了交易？你知道太后是怎样恐怖的一个人吗？”
　　听完，我突然大笑，我数据哦“怎么猫哭耗子假慈悲啊！还关心起我来了！”
　　古沙气的大后“我们要不是好姐妹我才懒得理你。”我清末一笑“好、姐、妹！你还真说的出口，我被你得去牢房那天你怎么不想想我们是好姐妹呢！”
　　她依然很生气“我不和你翻旧账，我只想知道你想做什么?”
　　我冷冷道“这就不用你古沙公主管了。不过你放心念在以往的情份上，我会让你在最后一个死！”
　　古沙愣了，也傻了。她看了我半天说不出话。她说“瞳儿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你想让我死是吧？不用那么费心设计，现在我就把命给你。”
　　她抬起剑就刺下。我们惟有被她的伤心所感动，但我还是阻止了她的自杀。我握住她手中的剑狠狠道“你以为死很容易吗？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件事。而且这样死也太便宜你了。”她盯着我不相信的流泪伤痛欲绝。
　　她留下的泪，也一点一点的滴进了我的心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很痛却对她软不下口。虽然无法对她软语，但我还是说“没事你就走吧，不送。不过你放心好了我自有打算，你不用闲着没事担心什么。”
　　她站着看了我许久，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还是忧郁的走了出去。
　　那天晚上风暖气清。可我却久久才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