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谁肯赤着脚踏过他的一生》Aomori的小王子

46、AKASHI.45

　　赤司征十郎的生活依旧不平不淡的进行着，除了在交往的安藤树和远野和愔，除了莫名的开始对他很感兴趣的蓝井木染，除了安静得有点不像样的雪川城。
　　当然，还除了胸口的那份有点奇怪的、不知名的、躁动。
　　那是从未有过的，自然，赤司也很难在短时间明白，那份躁动，代表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想不明白的，就把它抛之脑后吧。反正，那些东西对于赤司而言，并不重要。
　　中午休息的时候他一个人去了图书馆。
　　他想，也许沉溺于书中，就能让自己平静一点吧。
　　只是他却看到了远野和愔。
　　绑着管理员的臂巾，带着名牌，仿佛是国中的那个市图书馆管理员，那么相似的情境。
　　「赤司君？」
　　看到赤司，和愔远远地打了个招呼。
　　「远野，你在做管理员。」
　　「是啊，树君也是学生会的。刚好这边忙不过来，我就过来看看罢了。」
　　「这样。」
　　简单的点了头，赤司便走入那层层的书从中，寻找着自己想要的书。
　　少女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双臂护着头，一脸的惊吓。身旁散乱着跌落的书，不少洁白的书页沾上了地上的脏物。
　　那个时候，赤司路过，刚好看到这样一幅场面。
　　徘徊在书目间的手指停了下来。
　　突然想起来了，和远野和愔的第一次见面。
　　图书馆，图书，管理员。
　　那么多的，关于远野和愔的记忆，突然就那样席卷而来。
　　为什么？
　　赤司觉得有些烦心，轻轻摇了摇头，却看到少女带着一个同级生在附近的书架间找书。
　　没走几步，少女停下，踮起脚，把顶架上的书递给了旁边的人。
　　「给你，去那边登记一下吧。顺便记得要在规定的时间内还回来哦。」
　　记得在规定的时间还回来哦。
　　对了，在市图书馆的时候，他不知道听到过多少次这句话。原来，那么多次，他的借书手续都是远野和愔办的啊。而现在他也终于可以明白，为什么远野和愔会在国中时那么突然的来到帝光。原来不是突然，而是一直都在。
　　只是他从未察觉罢了。
　　从未察觉，然后一切、为时已晚。

　　「征…？你也在这里。」
　　「恩。」
　　蓝井木染的声音传来，赤司收了收心，进而把那些无聊的东西索性忘个干净。
　　「有什么好书推荐吗？」木染问道，眼里明显有着别样的光。
　　赤司觉得有些疑惑，他记得学园祭以前，蓝井木染还不是这个样子，不过短短时间，她到底，改变了什么。
　　自己无需去了解，也不必要去了解。
　　「『国境以南，太阳以西』，村上春树的书自然也是不错的吧。」
　　说着，伸手取出，将手中的书递给了蓝井木染。
　　「谢谢。」
　　蓝井木染拿着书，想了想，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里疑惑已久的问题。
　　「征的话，对远野和愔，究竟是什么看法？」
　　赤司沉默着，手指依旧在书目间滑动，不快不慢。蓝井木染有些焦躁，手指颤抖。她生怕赤司给出什么她不希望听到的答案，可却又是那么期待着赤司的回答。她人就是这样，永远的犹豫不决，永远的不果断，永远的、有可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蓝井，我记得我说过，不要问我无聊的问题。」
　　看吧看吧，又来了又来了，这个人总是这样。面对她看来最重要的问题，却从来不回答。木染很多次想，他这样穷词狡辩的理由是什么？仅仅是因为字面上的无聊，还是对于远野和愔，根本有着不能对她言表的情愫呢？
　　木染不知道，即使是和愔这样问，赤司也一样，不会轻易给出任何答案。
　　「抱歉…」在心里犹豫许久的她，最终还是只能吐出这两个字。
　　「但我那时还不懂，不懂自己可能迟早要伤害一个人，给她以无法愈合的重创。在某种情况下，一个人的存在本身就要伤害另一个人。」
　　「什么？」
　　「国境里非常喜欢的一句话，你好好看看吧。」赤司说着，从书架里抽出一本书，然后走向靠窗的座位。
　　远野和愔站在不远处的登记处看着他。
　　是的，赤司能够感受到的，浅浅的，却又是真实存在的，远野和愔注视他的目光。
　　「你、不喜欢小染的，对吧？」
　　赤司觉得头疼，那些奇奇怪怪的话老是浮现在他的脑袋里，挥之不去。低下头，手中的『海边的卡夫卡』却也说着一样的道理。
　　『对于错综复杂的问题最好不要过早斩钉截铁下结论，因为世上没有绝对如何这件事。』
　　书中如是说着。
　　不要过早下结论。
　　赤司对自己这样说。
　　瞥眼看向远野和愔，对方礼貌的报以微笑，然后将视线移向别处。
　　她已经不是非他不可了。
　　那个曾经会为他做便当，为了他一日一日的到帝光来的女孩子。
　　已经不在了。
　　这是赤司得出的最终结论。
　　在意过头了呢，他在心里自嘲着。

　　安藤树来到图书馆的时候，和愔正在收拾书。他走过去，揉揉她的头，满脸的宠溺。
　　「我来帮你。」说着，两个人一起叠起书来。
　　「树，你说，」和愔拿着书的手顿下来，「赤司君和小染在一起也不错对不对？」
　　安藤树沉默了片刻，最后轻声答道，「和愔，这件事，FOLLOW YOUR HEART。跟随自己的心就好。而我，只要在这里，随时等你。」
　　窗外拂起风，吹得白色的窗帘晃动个不停。和愔就那样看着树，咬着唇，却只能在嘴角噙起笑，来表达那些对他不能言说的情愫。
　　而雪川城，是看着蓝井木染走进图书馆的。当然，也轻易的看见了她和赤司的对话。
　　拿着纸，简单的写下几句话，带着微笑下楼。
　　染，幸福一点。
　　将信纸投入蓝井木染的鞋柜，然后决绝的走出校门，不再回头。
　　次日，雪川城没有来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