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谁肯赤着脚踏过他的一生》Aomori的小王子

41、AKASHI.40

　　洛山的学园祭有条不紊的展开，而班上的『战国之乱』也取得了意外的好效果。想想这真的应该归功于远野同学提出的好点子，而在学园祭的布置期间她也很热心的协助我们。而尤其是赤司君和服的尺码，更是帮了大忙。
　　学园祭当天，远野的朋友从外校而来，和我打过招呼之后，就和她的朋友一起离开了。为了待会回来的时候能够迅速的接班，远野是穿着和服离开的。虽然不免显得有些招摇，但是这样的学园祭，这样的服饰也是理所当然的。
　　她和我约定的时间是一个小时。
　　由于雪川君和赤司君的『不懈努力』，班上吸引来了众多的女生，在一边无可奈何的惊叹摇头的同时，还必须得满脸微笑地去迎接。人越来越多，大家几乎都有些忙不过来。那个时候我突然想，如果远野能这个时候回来的话，一定会帮了大忙吧。我站在休息处，透过帘子看着这一切。抬手看表，才过去了不到三十分钟。但是远野却意外的出现了。
　　教室后门被推开的那一刻，我有些小小的吃惊。要知道这里本来是与前门相隔断用来做换班或者休息的用处，就连本班生也有规定今天不得进出后门。而远野推门而入的时候，我意识到，她那个样子，是不能不从后门进来的。
　　她的表情不算好，但脸上还是带着微笑，看起来有些勉强。深紫色的和服右后侧撕开一片大大的口子，本来缝制在那里的蝴蝶在这样的情况下更显得张牙舞爪。看向旁边，右脚的脚踝一片渗着血点，几道不均匀的伤痕带着血意有恃无恐的蛰伏在腿上，看起来有些眩目。而同边的手上，也有些深深浅浅的伤口。
　　「远野同学，你没事吧？」
　　看到她行走是如此的艰难，我急忙走上去扶她。关上门，让她坐在凳子上，简单的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口。不算深，可是痕迹很多，血也并没有止住。
　　「怎么回事啊？」
　　「呵…我没事，」她轻叹了一声，似笑非笑的表情挂在脸上。我注意到她狠命的掐着手指，咬着嘴唇一字一字的挤出话来，「游鬼屋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
　　「是吗？」
　　我刚想开口说话，身后清冷的声音却抢先了一步。
　　侧过头，看到赤司君拂开帘子，从外面走了进来。正好他换班。
　　「难道不是吗，赤司君？」远野开口反问，眼里闪着星星点点的光。
　　「不要反问我，这种事情你自己知道。」
　　「那么这个理由有意义吗？」
　　「那取决于你自己的想法。」
　　「这样啊…」
　　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对着我听不懂的话，而在这期间，我在角落里找出急救包，放到远野面前。毕竟，比起找校医，先简易处理一下才是首要。我从里面拿出药酒和纱布，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
　　「那个，抱歉，我不会包扎。」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毕竟这是项技术活，对于我这种每次包纱布成功几率低于百分之二十的人，我确实不敢担保我能止住远野脚上的血。
　　「那我自己来吧。」
　　远野伸出手，想要接过我手里的纱布，而在拿到之前，赤司君先一步拿了过去。
　　「我来。低头含胸会压迫血管。」
　　像是认同了赤司君的说法，远野也没有再说什么，就那样安静地坐着，看着赤司君拿着纱布擦拭腿上的伤口，十分认真的模样。
　　我也不好在那样干站着，于是坐到一旁，安排着接下来的排班。才是上午，但是远野这个样子已经不能再动了，怎么分配，这得好好计划才是。
　　拿起笔，写下替班人的名字，带着一点不该有的好奇，侧目看着那边的两人。
　　我想那大概是我很少见到的赤司君的模样。
　　没有平时那么冷淡的感觉。而我意料之外的，他的包扎功夫很好。看他用纱布按住远野的腿，止住血后，又用药酒轻轻地擦在上面，然后剪出适当长短的纱布，一圈一圈细心地为远野包裹。
　　这似乎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又或者，因为太过害怕的缘故，我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赤司征十郎这个人。
　　而在赤司君刚刚处理完脚上的伤口时，远野的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习远野惯性的伸出右手去接，却被赤司君一把按住。后者自然地拿过手机，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接电话的时候，赤司君的表情有些严峻。而看向远野，我也能够体会其中的原因，因为远野的样子，即使是拼命地侧过头，努力的掩饰，也能够明白——她哭了。
　　和远野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即使是邻座，也很少有说话的机会。但是我看到的，是一个开朗温柔的女孩子。专心地听着女孩子们的讲话，捏着气氛陪着大家一起笑，不时的笑话，也许有时是有那么一点奇怪小任性，但她哭泣的样子，我从没看过，也从没想象过。而当我真正见到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从小身为男性的教导告诉我，『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要让女孩子哭』这一准则必须坚持。今天，我也确实知道了其中的缘由。
　　「远野，别哭了。」
　　我忍不住说。可是女孩的眼泪并没有停下来，她只是紧咬着唇，掐着手指，努力的不让声音从自己的嘴里泻出。赤司君静静地蹲在旁边，拿起棉签清理她手上的伤口。
　　「女孩的眼泪，我想应该还不是那么不值价的东西。」赤司君轻声的说着，「你说过你只是摔倒了，难道不是吗？」
　　女生的眼泪缓缓地停下来，她睁大眼睛看着赤司君，仿佛对他刚才的话有些不可置信。随即，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深吸了一口气，伸出左手揩拭脸上的泪痕。
　　「那个，安藤君，可不可以帮我弄点水来。」
　　「啊，好。」
　　等我打完水回来的时候，赤司君已经包好了手上的伤口。虽然并无大碍，但是绑在手脚上的白色绷带看起来还是有那么些惨不忍睹。
　　「等会直接去医院检查吧，有可能扭伤。」
　　「脚不痛的。」远野一边擦拭着脸一边说。
　　「有可能是骨头。」我小小的补充了一句。
　　叹了一口气，弄干净脸，远野又回复了那个大大的笑容，「好的，放学后会去的。对了…请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特别是小染和城。」
　　「好。」我爽快地答应。远野看向赤司君，后者最后也浅浅的点了头。
　　不一会儿，远野的几个朋友赶了过来。其中那个茶发女生仔细地慰问之后又狐疑地看了看赤司君，最后还是没有忍住似得捂住嘴笑了。
　　而另外那个女生从进门后始终没有说话，只是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久久的持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