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谁肯赤着脚踏过他的一生》Aomori的小王子

21、AKASHI.20

　　赤司就那样站在球场中间继续练自己的球，木染也就站在场边静静地看着。她不觉得自己是能够如此安静闲暇的女生，但是此刻，她却选择静静地站在这里，看着赤司打球。有些什么东西暗暗地在涌动，浮现于每个人都未察觉的时候，然后在某个突然的时刻涌现出来。
　　风和着咸淡不明的汗水袭面而来，木染动了动唇，右手握住带子的力度又增加了几分。而她接下来说出的话，是她自己都没预料过的。
　　「赤司君，篮球到底是怎样的东西呢？」
　　「大概…球场上的话….只有输赢之分的东西吧。」赤司断断续续的说着，不再练球。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接着用一种打量的眼光看着木染。他是不明白的，木染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篮球，从一开始，就只不过是不分喜欢或者不喜欢，却依然要站在球场上争个你死我活的东西。
　　「这样啊，那么打篮球的人呢？每一个人都是真正的喜欢着么？」
　　「你认为呢？」
　　如此天真的问题，有个每个人都了然于心的答案，更何况自己面前这个已经是高中生的蓝井木染。赤司看着木染，蓝发下的琥珀色眼睛露出淡淡下垂的光，和他和她一起等公车那个时候的样子，一模一样。
　　每个人总有那么些属于自己的故事，所以面对这种情况，赤司的选择是，不戳破，不近心。只是，在听到面前这个女生问出这个幼稚的问题之后，他的脑袋里还是忍不住出现什么人的影子，仿佛是匿藏在潜意识的最深处，总在触及到一点相关的东西的时候突然从心底里爆发。比如此刻。
　　他不是没有想过蓝井木染说的话，图书馆，那样突兀的问他，那样突兀的提起某个人的名字，那样突兀的要求他给予回答。
　　远野和愔。
　　这个在他国中的生命里曾经荡起过那么一点涟漪的女生。
　　然后在某个时刻突然人间蒸发一样从他身边消失的女生。
　　他明明已经差不多忘记可是看到似曾相似的东西却还是会想起来的那样一个女生。
　　不是因为她特别，只是因为她勇敢。
　　国中时代赤司征十郎遇到的远野和愔，绝对比他所见过给他告白或者爱慕他的任何一个女生都要勇敢。如果可以比喻的话，她就像是一只莽撞的小鹿，即使脚下遍踏荆棘，血流满地，也依旧不会停下一步，也依旧不会低头一刻。
　　排除她喜欢他这个因素之外，从某种意义上说，赤司很欣赏远野和愔的勇敢，近乎固执的勇敢。带着常人所不及的胆识和魄气，虽然也许她的勇敢没有用对方面。
　　看到蓝井木染，赤司就那样对国中的星星点点慢慢的回忆了起来。那个幼稚的问题，一下子就让他想到了远野和愔。勇敢中带着傻傻的稚气。
　　「呐，赤司君。」
　　木染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他抬头，眼色依旧微澜。
　　「如果我说我想学篮球，赤司君会教我吗？」
　　「理由。」
　　木染微微笑着，斜眼看着赤司，「因为，我想更要了解篮球的世界，想要知道你那么笃定的雪代的世界究竟是怎么样的。这个理由，可以接受么？」
　　赤司愣了几秒，但是随即简单的笑笑，「蓝井，这种理由我不接受。如果你想要学打篮球，请找别人。我不做多余的事。」
　　「呐，赤司君，那就打个赌好了。如果你输了，请教我篮球。」木染仿佛是早就知道赤司会拒绝，接着慢慢的下了一个套。
　　「内容。我会考虑是否接受。」
　　「将棋。」
　　当木染说完的时候，赤司嘴角的笑容是不言而喻的。将棋，他拿手的不能在拿手的东西，他从不知何为败北的东西，竟然有人敢向他挑战。真是他这段时间遇到的最有趣的事。看向木染坚定的眼，赤司给出了他的答案。
　　「我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