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Chapter 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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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叫作王秀英，江苏人，和几个同伴一起来J国游玩，一转眼的功夫天昏地暗，她以为是变了天，谁知变得是人世间。不知所措时，碰到那群恶徒，端着枪穿着军装，她以为他们是在拍电影。那群恶徒开枪打死了她的同伴还把她拖到绿化林里，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如果没有遇上汪绮媛她们……说这话时，王秀英眼角湿润掩着嘴，眼泪欲落未落，格外楚楚动人。
雷莛雨和浅野祢又是同情又是恨，随着她一起狠狠骂了那群恶徒。王秀英问她们，那些到底是什么人。她们一致没有提到亡魂，只说像是恐怖分子。
让王秀英随浅野祢和静明坐在货箱里，她看到一身僧人打扮的静明坐在一堆枪支弹药边上小小惊呼了一声。静明讪讪一笑合掌念了佛号，说自己是本山寺的出家人，和她一样也是路上被救的。
王秀英笑了笑，道是小师傅有几分面善，还真是有缘。
静明道，佛渡有缘人，表情憨憨的。王秀英看起来和气面善，看他时便真的是在看，不像同车的那几个女施主，包括他的师姐在内，每个人看他时都只是瞥他一眼，把他当成买便当送的东西，可有可无。
他师姐是个百合女，不断地观察着冷冰冰施主和帝释，很听笑眯眯施主的吩咐。
笑眯眯施主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偶尔将注意放在帝释和冷冰冰施主的身上。
冷冰冰施主只看得见帝释，恨不得一双眼睛就挂在她的身上。帝释说什么要什么，她绝没有二话。
帝释出手时固然霸道，但没出手时整个人懒洋洋的、怕痛得要命。嘴上虽然绝不会承认，但在这几个人之中一直关注着的也只有冷冰冰施主。若不是时刻关心，怎会那么巧每次都被她扑倒要中枪的冷冰冰施主？
她们以为他胆子小、修为低什么都不懂。嘿，寺院如凡尘，有人的地方就有琐事。他在寺院里那么久，怎会什么事务都不通？这些事又哪里能瞒过他的眼睛。
静明想着各种八卦，依旧按照笑眯眯施主的吩咐继续留意着周围。而他口中的笑眯眯施主却一反常态，从停车到再次启动，一直不声不响，安安静静地注意路面稳稳当当地开着车。
雷莛雨瞧着她不复微笑的脸，觉得有些别扭，情知她是在生气，可又不晓得在生什么气。她看看汪绮媛，汪绮媛不理她，一副你自己搞定我什么都不知什么都不管的样子。她只好说：“林兰，救了一个同胞，你不高兴吗？”
“我有什么可高兴的？我是冷血的杀手，从来只杀人不救人。哪里像你雷小姐是个大善人，欢欣鼓舞成这样，好像糊了一副全风向杠头开花，上下家都包还是往返*。只是啊……小心不要是诈和。”
“林兰姐，是我口不择言，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生气好不好？”知错能改马上认错是被卓雅宁点评为雷莛雨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旁人为了面子死不悔改，明知错绝不认错，雷莛雨不会这样。但凡意识到自己有不对的地方，她认错的态度比谁都好，方才还叫着别人林小姐，这会儿小没有了，姐出来了。但，是的，通常这样的人还会附带另一个特点，她们犯错的概率要远远大过一般人。
“哟，没想到啊。”林兰不看她，也不搭她的腔，反而冷笑着看向汪绮媛，“汪组长，你那心肝宝贝还有这幅嘴脸。看来她之前病怏怏的样子都是装给你看的呀，就是为了让你抱她，窝你怀里，居心叵测。”
汪绮媛看一眼雷莛雨，似是在确认她是否仍然完好，确认过后便又施施然看向窗外，完全不想介入两人的口舌之争。
雷莛雨一听林兰说她是装的，马上反驳道：“喂喂喂，我差点屁股开花好吗？大腿上，大腿上还疼得要死啊，你有没有同情心，说我装，我用得着装么！”
“呵呵呵呵呵……”林兰假装掩着嘴笑一笑，“哟，某人倒是知道自己是汪组长的心肝宝贝。还有哦，某些人大概忘了，我是杀手，冷血，没有同情心，一分钱的同情心都没有。”
“哎，是我错了，林兰姐，林兰姐姐，是我冷血，你侠骨柔肠、碧血丹心、忠肝义胆、英姿飒爽……堪称古今第一侠女！是小女子狗眼不识泰山，罔论你的好心，还请大人大量，侠女，请饶恕了我吧。”雷莛雨苦着脸，作痛心疾首状。
“呸，一根筋你够了，再说下去老娘就得留取丹心照汗青了。”林兰一手去捏她的脸，捏得她嗷嗷直叫，这才出了这口恶气，冷哼一声，恢复一贯的笑颜。
“诶，林兰，你为什么会成为杀手啊？”身上的痛楚稍减加上和林兰熟络起来，原先挤压的许多问题便涌了上来，好奇完完全全压过了对环境的担心。小说里通常会写杀手总有个不平凡不幸福的往事，难道她也是？
林兰不以为然地答：“那么久远的事情，谁记得。反正嘛，不会是为了救人。大概除了杀人之外，不知道将来要做什么好吧。”
“呐，那汪组长你呢？”不满意这个答案又没法挑剔什么，雷莛雨将目光转移到汪绮媛的身上，“为什么会去加入WRF？要受很多训练，吃很多苦吧？”不可否认，自从知道了汪绮媛WRF负责人的身份，雷莛雨对她有着满满的好奇。以汪绮媛的家世，随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里需要去做那么辛苦又神圣的事情。而这一点，居然连她最好的朋友也丝毫不知情。
汪绮媛见她一副兴冲冲的样子，想了一想才道：“记不得了，大概是小时候的志愿就是想要救人吧。”
这算是什么理由啊，雷莛雨不满地瘪瘪嘴，她小时候的志愿还是拯救地球呢。
“汪组长……”林兰的心情并不如此时的路况这般平静。她们的卡车不是唯一行驶在城中宽阔柏油路上的机动车辆。车边不时有鬼子士兵的三人座摩托和运兵的同款卡车开过。但是，没有任何鬼子士兵上前阻截或是袭击，甚至连经过路障岗哨，鬼子士兵都会迅速放行，就好像把她们默认成为是他们的一份子。
明白林兰的未尽之言，汪绮媛同样犯疑。“我们就静观其变吧。”如因师傅在靖国神社，他是这场阴魂再袭的核心人物之一，他有解决这场危机的可能——尽管她们不觉得这个可能性会有多高。然而目前除了和如因师傅会合之外她们没有更合理的选择，因此不管前方是陷阱还是地狱，她们总是要去闯一闯的。
货箱里的静明和浅野祢同样发现了周遭的不对劲。大路上是畅通而宁静的，但路的两边不是。路两侧的绿化带中有着很多支离破碎的尸体，白花花的大腿、手臂；被砍下的breast的残片；赤膊膊的半截上身；裙子裤子被扯下的血污一片的xia体。从衣物的受损情况来看，不难想象在她们的生前发生了什么。
这怵目惊心的景象着实吓坏了静明，他干呕几声，不断地念诵着佛经想要减轻内心的恐惧。无论他怎样紧闭双目，都无法将这一幕幕驱逐出脑海。
王秀英坐在静明的边上看着他。“小师傅，你在发抖。”
静明没有睁眼，他不停地转动着佛珠：“你不害怕吗？这样可怖的景象，你不怕吗？檀越，不要看，你不要看，随我一起念经吧。不会念经文也没有关系，只要你想着佛，你念阿弥陀佛。师父说过，只要心中有佛，便会无所畏惧。菩萨能够听见，菩萨会保佑我们的。”
“小师傅我不信这些，很久很久之前，我也曾经祈求过菩萨乞求过佛，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可是他们没有出现。后来我听过一个说法，漫天的神佛都只是无力的旁观者。若是你的菩萨你的佛真的无所不知不所不能，那世上怎么还会有那么多的惨事。你看这周围，你睁眼看呀，尸横片野，死者之前遭遇的不只是死亡的威胁还有凌ru。这即是人间炼狱。而你的菩萨你的佛对此无动于衷。”
王秀英的声音近在耳畔。这阴沉的话语使得静明越发惊恐，他张开眼睛，看到的是王秀英出奇平静的面容。她正温和地看着他，就好像刚才的那些话并不是出自她的口中。
“你……你……”静明捏着佛珠，完全说不出话来。
王秀英却同他说：“小师傅，你还是继续管你念经，我要看看你的菩萨是如何保佑你的，还是他们已然将你舍弃。”
浅野祢没有注意到静明与王秀英的对话。她正一门心思留心巡逻的鬼子士兵，一部分士兵迈着齐刷刷地步子在人行道上咔嚓咔嚓地列队走着，一部分像是负责清理的士兵几人一组把尸体裹进袋子里运走。有些士兵会歪过头来看她们，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她与其中一个士兵视线碰撞在一起，心中一凛，那士兵混沌的眼睛里具是漩涡一般的阴云。
*往返=流局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Chapter 1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