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世麒麟－穿越猎人》梳尾马

18、第十八章 集塔剌古的忠告

　　大飞艇的一个偏僻小小休息间，除了集塔剌古和麒以外什么人也没有。门被有意无意间带上了。集塔剌古就挡在门的位置。麒总算注意到自己逃跑计划的天真，试想，就算麒麟速度再快，也无法在狭小的空间内发挥出威力来的——更遑论能否用蹄子开门的问题。
　　就在他开始出冷汗外加思考自己的“贞操”这个愚蠢问题时，集塔剌古无视他的思考方向，开门见山的说了：
　　“远离西索。”
　　“啊？！”
　　简单明了的一句话，但是太过简洁并且跳跃性过头。换了是任何人也不会明白他的目的的——麒也不例外。麒为了理解集塔剌古的话，努力的思索他的意思陷入了沉默：
　　“什么？他让我远离西索，可是为什么？西索很危险没错，问题是我和这个人只不过是俗话说的‘债务人’与‘债权人’之间的关系而已吧？更何况看起来他和西索的关系更亲密，那么就是因为我现在是属于他个人的‘物品’才不愿意别人染指的吗……可恶，想不通啊！”
　　麒却不知道他最后理解的虽不中亦不远矣。集塔剌古耐心很好，在麒努力理解他语言中含义的期间没有半点不耐烦。看到麒最后仍然一脸不理解的模样，他维持着自己好像跟木棍那样杵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没有面部变化的状态叹了口气。不能不说这还是太过诡异了，他这个样子看起来活像人形模型的身体里忽然播放了对话录音出来：
　　“死了的话便不能还钱。”
　　麒这才扫除了沟通障碍理解了他的意思：这个人并不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怕人死了的话不能还钱。可是这样就又多出了一个问题，麒不理解的追问道：
　　“那你不担心我会逃走？猎人考试以后还会有，我完全可能逃走吧？”——不是我太过骄傲，恢复原形的状况下没人能在屋外追上我呢。——当然麒明智的没有把这句话也说出来。
　　集塔剌古沉吟半晌，回答说：
　　“——那就算了，反正是小钱。”——再说我为此特意追杀的成本更高，所以Pass。
　　这个180度的态度大转变差点没让麒惊愕到眼睛脱窗，他还来不及表达自己的看法，赤菟以及刃鹞这两个家伙已忘记了危险，不约而同的冒出头来吼道：
　　“骗人！你明明说什么让麒用身体还钱的，你会说算就算了吗？！”
　　“小钱你还要？贪财好色的丑八怪！”
　　集塔剌古毫不客气地赏了它们一排钉子：当然是距离它们小于一厘米远处的地面上。集塔剌古的话虽然仍旧没有情绪的起伏，可是分明已经带上了怒火：
　　“我哪里好色？”
　　刃鹞登时就住了嘴。可是爱护麒好比疼爱自己儿子的赤菟却不肯输了嘴上功夫：
　　“没有吗？电视上的雌性听到这个宣告了以后基本上都会被那个雄性强迫性的□□……”
　　“彪！！！”
　　麒被这番无常识的大胆发言弄得面孔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赤菟无视他心情的恐怖发言还在继续：
　　“就你这张丑脸，我敢肯定没一个雌性愿意接受你的求爱的，你就想拿我们最重要的麒解决欲求不满没错吧？”
　　麒好想昏倒，但是可惜在这个关键时刻居然做不到。就算是想哭，也已经哭笑不得、欲哭无泪了。集塔剌古很认真地否定道：
　　“那不可能，他是男的。”
　　“男的又怎么样？我就看见过电视上……”
　　“赤菟！！！！！给我滚回去——！”
　　麒忍无可忍的作狮子吼。集塔剌古把手往手心里面一锤，青黑色的怪脸左右不断晃动，嘴角有口水流下来，只发出一贯的“喀嗒嗒嗒嗒……”的声音。仿佛看见了世界末日的麒幽灵般转身，在他无意识的飘走以前，集塔剌古板住了他的肩：
　　“等等，我的话还没有完。”
　　“什么~~~~？”
　　麒的声音已经带有哭腔——他不会在这里就等不及了吧？集塔剌古递过一张小纸条来，上面写的是一串地址：
　　“通过或者不通过都到我家去，死了的话便算了。”
　　“哦。”
　　麒用颤抖的手指接过了写有地址的纸条来，看也没看的放到了自己的衣袋里，
　　“我会考虑的。”——认真考虑是否逃走。
　　“为了对你进行适当的监视……”
　　集塔剌古的身影突然消失，然后从麒的后面牢牢地把他控制住。他赶在赤菟它们作出反应以前，将一枚钉子插入到麒的后脑当中直至没柄。终于放心的接下了剩下的话，
　　“这个钉子在你还完债以后再帮你取下来。它能够对你的行为作出引导，有那个本事脱离控制的话，就随便你了。”
　　麒的冷汗流了下来，他的动作甚至不给他任何反应过来的时间。就算是作为麒麟的时候，他依然会在不设防的状态下束手就擒——哪怕是拥有一流的速度也一样。那枚古怪的钉子也绝对不简单，插入自己的头没有带来应有的死亡，甚至感觉不到疼痛。唯有很别扭和不舒服的感觉挥之不去，他究竟在多少程度上控制了自己呢？至此，麒完全放弃了对抗这个人的想法，不难想象，反抗了集塔剌古意志会招致怎样的下场。和贞操相比，果然还是性命重要得多。怎样离开那间偏僻休息室，后来麒竟然完全不记得，因为他内心的震撼过分的激烈了。
　　等到他醒悟过来，已经来到了临窗的狭窄走廊上面。一下子失去了压力的他，终于注意到了自己的口渴，去喝点什么吧？他向着最近的休息厅走去——那里据说免费提供一种名为“熔岩茶”的饮料。
　　“啊，是麒！”
　　冈精神的声音在他身后突然出现，紧接着是奇犽半开玩笑的声音：
　　“怎么了？失魂落魄的。难道说你连欠这点钱的压力都难以承受？”
　　麒转过了头来，他的表情让冈也担心起来：
　　“真的。麒你不舒服吗？”
　　“……啊，没事。我们一起去喝茶吧？”
　　麒努力的试图让自己忘记刚才的事，强打精神笑起来。不过……那个不断接近的扭曲之气是怎么回事？麒警惕的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见。那不是西索的感觉，这种气的性质和西索那种不同，是更加危险的——对于麒麟而言。那是所有扭曲气息中最容易变质、转化为咒怨的存在：复仇的感情。奇犽了然的看了麒一眼，暗自惊奇他竟也能发现那个隐藏得还不错的人——毕竟冈就完全没有发现的么。
　　三人落座，他们各自要了一杯茶。冈轮换着看看奇犽，又看看麒。发现这两个人都是一副心情糟糕的样子，连茶水也喝得心不在焉。问道：
　　“奇犽，麒。你们在生气吗？”
　　“不是冈你的问题。”
　　奇犽赶紧宽慰小冈，万一让冈有了不必要的内疚感就没必要了。麒攥紧了水杯，开始启动自己净化的能力。蓦地，他有了意外的发现：因为自从给冈他们演示了缠，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没有停止，在这样的状态下使用自己的“净化”能力的话，居然让那种耗费精神又弱小的能力有了奇迹般的提高！几乎是一瞬间，那种在空气中弥漫着的讨厌气息已经消失无踪。当然，奇犽对于隐藏起来的那个人的感觉不会因此变化，因为扭曲之气与敌意并不是同一种东西。
　　一个看上去稍大于冈他们年纪的小姑娘很有礼貌的询问道：
　　“这里，有人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