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军医》衍链冥

15、爷，冲突

　　不咸不淡的寒暄了一阵，又代家中长辈问个好，凌玄初从那帮老头子们的轰炸中挣脱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感觉比打了两场战争还累人。

　　随手拉过一个过路的小护士，问清了方唯的办公室地址，也不坐电梯，就那么慢慢悠悠的溜达过去。刚下了两层，就听见背后有嗒嗒嗒嗒的跑步声响起。

　　“哎…哎…那个大哥！”凌玄初回头，发现喊住他的正是刚刚问路的那个小姑娘。

　　“怎么了？”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凌玄初永远是个文质彬彬的翩翩君子，这一笑，使得小姑娘本就跑的红扑扑的脸蛋颜色更是上了三分，煞是可爱。倒令凌玄初想起来了那只还在宿舍长蘑菇的兔子。

　　“大哥，你现在可别过去。”小护士气喘吁吁“正闹着事呢。”

　　“闹事？”凌玄初脑子一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死人了？”

　　“好像是，方主任正和人交涉呢。”本来见凌玄初长得顺眼，想也没想就告诉了地址，后来才想到正有人在那闹事呢，怕凌玄初是人家请来的医闹，生怕自己闯祸的小护士赶忙跟上来看看，见凌玄初走的不急不慢，不像闹事的，于是又生了别样的心思。

　　“方主任？方唯？”凌玄初眉头皱了起来，他虽然没在外边混过，可是总归知道，这种事，处理不好那可是大事。

　　听他提起方唯，小护士的眼睛突然亮了，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方副主任还在手术台上呢，这个是方满固，方主任。”

　　一听名字，脑子中迅速的过了一边，发现不仅不认识，甚至都没听说过，看来不是什么牛人，也就失去了探询的心思，其他人，与自己何干？

　　“谢谢你。”凌玄初道了谢，继续向着方唯的办公室行进。

　　“哎哎哎，大哥，你怎么还过去啊。”小护士看见凌玄初还在向那边走，慌忙拉住“这都要打起来了，别去了啊。”

　　“打起来？”凌玄初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转“军区总医院的地盘还有人敢打人？”这地方，军官随处走的啊可是。

　　“可不是？听说死的是个军官，年纪轻轻的，家里有点路子，这不，接受不了了。”

　　听着小护士这老气横秋的说辞，再看看小护士那大苹果一样的脸蛋，凌玄初失笑“走，看看去。”

　　“啊？”小护士夸张的长大了嘴，这人，说的这么清楚了怎么还要往上凑？脑子有病？

　　“怎么说这也算我的地盘，不看看怎么行。”凌玄初解释道，实际是他从来没看见过医闹，有点好奇，更何况闹得还是个兵，不管怎样，总是要看看的。这小护士还挺对他的胃口的，凌玄初也不介意开开玩笑，自己之后就要来这里上班，有几个说得上话的也省的无聊不是么。

　　“你的地盘？”小护士一愣一愣的“你是医生？”

　　“对啊，刚调来的。”凌玄初从口袋里摸出个工作证“这不，今天来报的到。”

　　“啊…你惨了。”小护士凑上前看了看，等看清了所属部门后突然冒出一句。

　　“怎么了？”

　　“方主任啊，在他手下实习很惨的。”小护士吐了吐舌头。

　　见小护士将自己当成了前来实习的学生，凌玄初也不说破。这小护士一惊一乍的，估摸着和自家的兔子会合得来，想着那天介绍两人认识认识，那小兔子，估计又会蹦蹦跳跳的了吧。

　　刚刚拐过拐角，嘈杂声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凌玄初最为习惯的“吼声。”

　　“方主任，我已经很心平气和的和你说话了，死的是老子手下的兵，找你要个说法，不过分吧？”

　　“什么说法不说法的，不是都说了么，抢救无效。”说话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长得肥头大耳，倒有几分富贵相。

　　“方主任，你别拿那套官方的说辞来应付我，他家里就这么一个，你认真点，行么！”

　　透过人群，凌玄初见那中心处，是两伙对峙的身影，左边是以方主任为首的白大褂们，右手边则是一群衣着各异的年龄参差不齐的人们，看模样，要不是有那个领头的拉着，一个个都会直接冲上去暴打一顿先。

　　“沈营长，你是好人，这事你就别插手了，真要是正常事故，我们也不是什么闹事的，这根本就是医疗事故。”领头的沈长利身后，一中年男子还算冷静，这么一说，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医疗事故，那可就真不是什么小事了，更何况，死的还是个兵。

　　凌玄初的眉深深拧出了个川字，看样子，事情不简单啊。趁着短时间的冷场，凌玄初分开人群走了过去，两方人马一见是个穿迷彩的，只当路过，也没人在意，扫了一眼就又对峙了起来。

　　小护士伸手拉了一把，没拉到，只好气恼的跺了下脚，咬咬牙，跟了上去。

　　“医疗事故？张先生，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方主任眯起了眼，拖着长音阴阳怪气的说道。

　　“是不是乱说你比我清楚。”中年男人说道，又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人们冷静“方主任，我问你，我儿子手术开始的前20分钟，你人在何处？”

　　方满固一噎，刚开始没当回事，应付完了办公室前来拜访的旁人才去，去了才发现已经晚了。“我？自然是准备资料，做准备工作了。”

　　“放屁！”领头的被称作沈营长的男人的身后，一顶着少尉军衔的兵突然暴怒出声“准备工作在外面准备老子看着你在手术开始20分钟才进的手术室！”

　　“怎么说话呢啊！素质这么差呢！怪不得当兵呢！”方满固扯着嗓子吼道，他一向看不起这些当兵的，动辄吼来喝去。

　　小护士突然觉得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讶然转过身，发现凌玄初正紧紧抿着薄唇，眉头的川字堪比沟壑，显然正在强压着怒气。感受到这突如其来的气势，沈长利一惊“高手！见过血的高手！”心中默默的下了结论。这种气势，他只在他那上过战场的爷爷身上感受过。

　　凌玄初本不愿多事，毕竟初来乍到。可听见手术开始20分钟才进手术室，又见方满固那鄙夷的嘴脸，这火，彻底压抑不住了，无论身份是军人还是医生，凌玄初都有莫名的归属感与责任感，方满固是彻底触碰了他的底线。

　　站在这这么久，光听旁人的议论已经将事情明白了大概，无论是否经过夸张，方满固的所作所为，都违背了一名医生的责任。

　　这也是他凌玄初，最不能忍受的。

　　他能容忍病人在他拼尽全力后抢救无效，却不能忍受因为他的玩忽职守而暴毙。

　　“方满固是吧。”凌玄初，大步跨出，冰冷的脸色、压抑的气势让全场都静了片刻。

　　“你又是哪位？”方满固眼睛一瞪，对方那180+的身材让他倍感压力。

　　“方主任，我有几个问题要问。”凌玄初冷冷的一笑“看不起当兵的你站在这干什么？看不起当兵的你考什么军校？看不起当兵的你穿什么军装？ ”

　　一连三个问句，问的的方满固哑口无言，刚刚他一时口快，忘了自己站在的是军区总院，忘了自己白大褂下面是军装，甚至于忘了他自己，也是个当兵的。

　　求救的向身后的医生们看去，却发现几乎所有人的眼里都是不满与愤怒，他这一句话，得罪了几乎所有的人。

　　他忘了，他身后的人，都是当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