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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姐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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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小孩子小时候要起个贱名,才好养活。
看着小脸烧得通红却不哭不闹的弟弟,薛湘君红了眼圈。“姐姐小时候也经常生病,爹娘便我起了个贱名,后来身体倒是慢慢壮实了。”这么说着,依葫芦画瓢地给薛琴起了个贱名。
小贱。
还别说,效果立竿见影。当天晚上,薛琴烧也退了,风寒也好了,小嘴砸吧砸吧,灌了一肚子米汤。薛湘君拿着手帕,细细给他擦嘴,总算松了口气。
襁褓中,喝饱吃足脑子恢复正常运转的薛琴可算是缓过神来。
小贱?
啥鸟号!
薛琴瘪着嘴,挥舞着小拳头,愤愤反抗。可惜,只会“咿咿呀呀”的他尚不能和琴师姐正常沟通,只能含着两泡眼泪,被迫接受新鸟号。让他无比欣慰的是,这辈子名字改了,姓氏好歹没变。若叫甄小贱之类,那可真真欲哭无泪。
身怀贱名,身体倍棒。
自从薛琴改名薛小贱,便神奇地摆脱了疾病的折磨,活奔乱跳起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薛小贱学会爬行的日子悄然来临,而他做的第一件事:悄悄爬到花魁姐的房间,爬上梳妆台,对着铜镜照真颜。
这是一面制作精美,纹饰华丽,价值可观的花型铜镜。
镜面光滑洁净,光鉴可人。
照出的人影却极其抽象、扭曲。
薛小贱悚然,怎么也想不到这铜镜竟是面照妖镜。吃力地仰起脑袋,观镜中尖嘴猴腮脸,他皱眉思考自己祖上与至尊宝是否有不可说的秘密。越看也越觉得有可能!
自己祖上一定有没落的远古血脉,血脉越纯正长相越丑陋。丑的对世界绝望的祖辈们为了美好世界的和谐发展,狠心封印力量,成为一界凡人,相貌回归大众水平线。而他之所以如此丑陋,分明是返祖现象!亦可能觉醒了远古血脉!
薛小贱YY欢快。
欢!快!尼!麻!痹!
就这拉到恐怖片拍摄现场,不用上妆,可以直接上演的鬼相,谁会欢快!
没毛病的谁欢快的起来!
照着铜镜的薛小贱,心中骤然苍凉悲怆。
嘴一咧,泪流满面,无处话凄凉。
搁谁身上上辈子是个校草级的存在,这辈子投胎成猪八戒,都会失声恸哭。虽然孙悟空比猪八戒好看些,但也经不住对方不是人。此时此刻,薛小贱终于明白至尊宝从照妖镜中看到一猴脸震惊到无以加复的复杂心情。
这定是上天同他开的弱智玩笑!
随着时间的推移,薛小贱丑得人神共愤的猴头正式向人类方向进化。七个春秋,褪去黑皮,脱胎换骨,相貌远超同龄小伙伴们的水平线,堪称史上一大奇迹。
自出生一路心酸的薛小贱可算熬出头,一张小脸精致又耐看。可谓百看不厌,越看越好看,越好看越想看。以至于颜妈妈每天都要劝说一次薛湘君,把薛小贱卖了数钱。
薛湘君每每拒绝颜妈妈的“好意”,都会将薛小贱上下扫描一番,长叹一口气。
薛小贱的爹娘明显不遭老天爷见待,丑的一塌糊涂,闻者伤心,见者流泪,让人不得不怀疑是被上天踢下凡间历经磨难的。就这样还万般嫌弃刚出生返祖现象特别严重的薛小贱,实属不当。
好在薛小贱这熊孩子经过最初几年磨难,褪去丑了吧唧的模样,变得贼标致。现如今年纪尚小,却也不难看出以后迷倒万千少女的风流俊俏。
薛湘君总担心自己一时疏漏,自家弟弟便被颜妈妈拐带上不归路。待看到薛小贱能言会道,刁钻聪敏。腰不扭,兰花指不翘,不化妆,不娘炮,爷们儿风范十足,一点也没有向某种行业发展的趋势,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历经半年,口水不知浪费几缸,颜妈妈可谓呕心沥血,满心满脑子想的都是将越长越标致的薛小贱拉入成人世界。拿手帕掩了掩嘴角,再次诱拐未遂,颜妈妈到底看开。
虽然薛小贱冥顽不灵,顽固的堪比石猴子,但时不时的奇思妙想,让花楼生意红火的不得了。腰包勒得鼓鼓的,颜妈妈也就不在乎自个儿的南风馆少一个可塑之才。只是心里终归不甘,每回购买“新货”,总会挑出一个最丑的碰碰运气。
可惜,她并没有点亮慧眼识美娃的特殊技能。
◇◇◇
薛小贱板着一张小脸,上上下下、从头到脚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姐姐。就在方才,薛湘君把他拧过来,宣布从今日起,叫他武功。薛湘君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高深莫测极了。于是,薛小贱不得不脑补点什么,不得不肃然起敬。
“姐啊,看不出来,您竟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姐姐虽然优秀,你也不必太过高看。”薛湘君温婉一笑,轻声细语道:“武功那种粗鲁的东西只适合你们这些大老爷们,我们这种柔弱的小女子只需要弹弹琴绣绣花就好。”
薛小贱:“……”脸呢?!
薛湘君柔声道:“从今往后,他就是你的师父。”秋水般清澈的眼眸含情脉脉地看向身旁英武俊挺的男人。
尽管故意忽视某个高大障碍物,薛小贱也不得不痛心地接受姐姐即将嫁出去这一事实,并从两人偶尔情意绵绵的对视中,脑补了不下十万字英雄救美或反过来的狗血戏码。桥段俗套,雷点都被戳爆的勒肿。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那名高大威猛,现如今陷入爱河的男人名叫秦木,乃武侠小说典型的剑客一枚。该剑客沉闷寡言,木讷无趣。起早贪黑,刻苦练剑,赌上一生只为追求飘渺剑道。饱经风霜,两鬓如银,终于使得一手好神剑。只待掌门嗝屁,继承掌门之位,赢取小师妹。
无奈有个理智被嫉妒吞噬智商却一点没被拉低的二师弟,一心想要铲除大师兄。经过三年精心策划,一声令下,伐木大会正式开始。
寒冬腊月,大师兄惨遭二师弟背叛。
两人各自带同门师兄弟进行厮杀。
然后,大师兄那一派除了他,全部英勇壮烈牺牲。
再然后,阴险恶毒的二师弟用了下三滥招数,大师兄中招。几经生死辗转,方才摆脱围杀。待他来到一个暂且安全之地,也尾随师弟们的脚步倒下了。
正值黄昏时分,夕阳西下。
大侠挂彩,虎目紧闭,重伤昏迷,气息虚弱,急需就医。
“咯吱”一声,一双纤长的手推开了木门。余晖细撒,温婉美丽的女子翩然出场。她似九天神女下凡,风姿绰约,飘渺动人。
说时迟,那时快!
陷入昏迷的大师兄似感悟到什么,悠悠醒来。他艰难地睁开眼,看向前方。
一!
见!
钟!
情!
四目相对,俩心皆是一颤。
理所当然,大师兄被收留救治。
美人如玉,娴静淑雅,眼波如水,攻势强大。在美人强大攻势下,春风吹皱平面湖,红了脸庞绿了春天。木头大师兄死寂的心如同翠绿的柳条荡在春风中,萌动到不行。心跳絮乱,眼睛左看右看盯着美人看。
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一颗金刚钻的心化成了一滩水。
理所应当,小住变长住。
薛穿心掏了掏耳朵,听自家姐姐把人生第一次恋情娓娓道来,只有一个感觉:毫无创意。
头一偏,瞥到严肃脸大侠那红红的耳尖,又默默扭回头。
表面上怪正经的,心里指不定荡漾到不行。
介一个闷骚的!
再瞧琴师姐,脸蛋红红的,完全是多个姐夫的节奏!
绝壁不能轻易地把姐姐交出去!
薛小贱握爪。
自古以来,女子婚姻上,长辈总是充当恶人。就让他来打破这可怕的诅咒,成为棒打鸳鸯的邪恶势力吧!没等薛小贱实施“拆散计划”一二三,就被自家姐姐丢给木头师父。
美名其曰:操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