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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画像之事 ...

  •   第九章画像之事

      用过晚膳,回到寝室不久,外面便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易阑收起支撑窗户的木棍,把窗户关起来,免得被风吹进来的雨丝打湿离窗子不远的书桌上的书稿。叶景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脑后靠在上面,眼睛望着墙上挂的一幅画出神。
      易阑将桌子理好,拿着一卷书入了内寝,见着叶景直愣愣地出神,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正是墙上那幅画,“你怎么把这个挂出来了?”
      画大约有一人高,画中有两人。一人坐在树上,穿着银蓝的衣衫,衣衫宽大,腰间绦子松松挽就,使得褂襟处隐隐露出白皙的胸膛。一头银白的发丝,未用发带系起也未用簪子之类挽起,任它披散下来随风吹拂。被风吹散的发丝毫遮了人半张脸,只有一双眼睛露了出来,眼睛狭长,血色的眸,神情戏谑地看着下方。
      画他的人似乎格外用心,凌乱的银发都细细描绘过,好似天边的流云要飞泄出来一般。
      树十分高大,是棵百年榕树,那人坐着的树干上套了一根绳子,另一人正是被这绳子拴着脚,倒吊在树下,穿着紫红洒金蟒服。树下是一条河,水流湍急,四溅的水花将倒吊的人头发还有上半身的衣衫都已打湿,腰间玉佩碧色莹润,雕着四爪飞龙,缀下的青色穗子也被打湿些许。
      “说实话,我初见这画着实被吓了一跳,现在仍是看一次,感慨一次。”
      易阑坐到另一张椅子上,学着叶景的样自己也靠了上去。
      那幅画正是他们离开冉京来书院时叶景他爹旻缙王暗中交给他们的。本来当初看了画后,叶景是准备把画临摹出来的,奈何画了几副,都被他自己给撕了,向易阑叹道:“唉,想我自认伪造高手,临了几遍那画,居然还是四不像,技艺不佳啊!可叹可叹!”
      易阑觉着叶景临不出来也不意外,那画是先太子所画,他应了旻缙王跟着叶景出来,当年之事也是知道些许。那画中所画情景是先太子与他们要寻找之人的第一次相遇,是先太子与那人感情见深回忆所作。纵使叶景再厉害,他还在这小小束发之年,未经晴事,怎能体会画里蕴含的之多爱意,径直临出来,最多也只是形似,无法神似。而只有形似的东西,叶景自然是看不上眼,那简直就是失败物,不值得留存。
      据旻缙王透露,那人名或沂。光是从画像所看,那人银发血眸,两人就知道那人必不是凡人,很有可能就是妖仙。至于怎么不是妖邪精怪,这些怎么能靠近皇家?
      “呵呵,想来也是神奇,先太子大概一辈子也没想到会有被吊起来的一天。”
      何止是神奇,先太子居然还把这样的情景给画了下来,可见他对那位之情可是甚深。说来易阑还真是挺佩服崇敬先太子,这样至情至性,别说皇家,就是就他们这些贵族子弟都很难,就连像叶景这种看着随心所欲纨绔潇洒的人,也有不可言说的苦闷。
      “迁乙,你细细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叶景只有谈正事才会称呼自己表字,易阑扭头看了叶景一眼,他目光仍是盯着画像。重新把注意力放在画上,嗯,一颗树,大榕树,两个人,一个坐树上,一个吊树下,远景就是只画到山腰的灵丘山,就是因为确认那山是灵丘无疑,他们两人才会来了兰泽书院来搜寻线索。
      再次扫了几遍那幅画,易阑摇摇头,“除了已经知道那山是灵丘山,那树在山下附近的小镇外,其它还真看不出什么了。”
      易阑知叶景可能又发现点了什么,才问他是否也有发现,但他确实是没看出还有那些有用信息。
      叶景看了易阑一眼,开口道:“你瞅瞅那人头发。”
      头发?易阑知道叶景指的是那位不是人的人,银色的发四处飞散,银色,银色,这颜色突然让他觉得有些熟悉,最近碰到的,“对了!华素!”易阑有些激动,想到华素。立刻将那银色的皮毛与这对比,真是越看越像。
      本来那天华素头次跟着先生进得教室,下了学就往他们这儿跑,几人正逗着小狐狸玩,突然听到先生的声音,“华素,过来。”
      声音似从他们背后传来,转过头去,正见着先生离他们不远处,正疑惑先生到底是叫谁,就见小狐狸从叶景肩上跳下,磨磨蹭蹭地向着先生走去,才反应过来先生是叫的它,然后又反应过来,‘华素’原来才是它的名字。
      “你是认为华素跟那人有什么关联?”
      叶景点点头,“或沂,华素,还有先生筠葳,这三者……”
      “就拿那头发来判定,会不会有什么不妥?而且这样一来,那这华素就不单纯是一只狐狸,还有先生,这背后……想想就一阵心惊,但若不是,又该如何?”易阑一深想,种种联系起来,总觉得若是再深入,一定会有不可预料的事接连不断地发生,然后后心不由开始的发凉。
      有时候想得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易阑此时环顾周围,都有一种阴森之感。
      “你怕了?”叶景听着易阑话落后,沉默了好一阵,扭头去看,见他额头鼻尖冒出汗来,神色也有些不对劲,便已猜到,不由轻嗤一声。
      叶景素来天不怕地不怕惯了,他家老爹旻缙王本就是随性性子,不然也不可能丢下家里两个儿子自己跑边城去打仗,哥哥叶秋袭世子位,文武双全冉京无人不知,但叶景也知道自家兄长黑起人来手段可是一等一的高。他自己说起来性子更像自家老爹,只是在外胡闹搅和,外人一概不信罢了。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自家老爹有才,老哥有才,已经逝去多年的自家娘亲,也是不可多得的才女,叶景不可能就是这么一块草包废物。只是叶景性子里那一贯固有的恶劣因子,受不得循规蹈矩的人生,素来嚣张。
      这次虽是应了自家老爹,其实看他就知道其实人找不找得到无所谓,但他心中自有一股执拗,这人还偏要找到。如今易阑露出这副神情,自是一阵鄙视,还没闯就想退缩,身为男子汉怎可如此?
      “怕你叶二个头!”易阑听到叶景的话回过神,看着叶景鄙视的神情,立马就爆了脾气。
      嗯,还是趁着年轻,多肆意闯荡闯荡,才是正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画像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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