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因缘际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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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因缘际会
“站住。”
或沂瞧着小狐狸偷偷摸摸的动作，心里虽然好气又好笑，但是今天这小东西犯的事可不小，便出声开口制止道。
小狐狸一声瑟缩的“大长老”吐出口，或沂抬手抚上长长的胡子，淡淡开口道:“素儿，？”
华素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讷讷道:“我，我今天钻雪玩儿呢，哪里有做什么……”
“要我来告诉你吗？”
“大长老……我错了……”
华素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家大长老。
“哦？哪里错了？”
或沂略略提高声音，微眯着双眼看着华素试图蒙混过关的态势，并没打算就此揭过。
他们是上古玄狐一族，因为某些原因，一直避世，生活在灵丘山，灵丘山直插云霄，山顶终年积雪，他们便生活在山顶。
狐族五百岁成年化人，未成年之前是禁止下山的。
华素是狐族这一代最有灵根的孩子，只是太过顽皮，又爱惹事，心思又单纯。华素至今四百九十八岁，再等两年便可成年化形，可是今天他居然偷跑下山顶。
都说狐狸狡猾，但要论狡猾，有什么能比的过人呢？
要这只从未经历过人心险恶的未成年小狐狸踏入纷乱的红尘，到时候被人剥皮卖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还好小狐狸没跑远知道回来，如果跑到山下去了，或沂绝对会亲自动手把人，不，狐狸捉回来扔山顶关个几百年。
“我……我不该偷跑……”
华素在大长老逼人的气场下败下阵来，开始老实交代。
其实华素觉得自己挺委曲的，在这白雪茫茫的山顶呆了这么久，周围不是这些老不死的长老们就是一些未成年的小狐狸，成年的那些都跑到人间去玩了。
那些跟他同龄的小狐狸华素自认自己成熟的心智跟他们产生了代沟，那些长老们就只有最具威严的大长老跟他合得来些，但是他却不敢轻易去冒犯大长老的威严。身为一只有教养的好狐狸是要懂得尊老爱幼的。
好不容易等到要成年了，华素觉得先下山去偷偷看一眼打探一下虚实，为将来下山做一下准备是个绝妙主意，谁知，看到一个大湖泊准备玩一会儿水的自己会被一个怪东西夹住了腿……
“华素，你该知道，还没成年的你私自下山是很危险的。”
大长老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叫自己‘华素’，想到这儿，小狐狸愈加瑟缩，口里不断认错。
“这次的事我知道，有人救了你，但是这已结下因果，你需得把因果解决，否则，这会对你成年化人有影响。”
“啊？因果？？”
华素有点呆了，小小的偷跑一次就结下了因果，而且看大长老脸色听他的语气，这因果还结的有点大，怎么办？？
“你回去吧，自己种下的因，自己解，没人能替你。”
或沂摆了摆手，示意小狐狸下去。
石洞壁上镶嵌的夜明珠透出的淡淡光华轻洒在或沂身上，玉色的衫子仿佛也在放光一般，银白的头发垂至腰下，只用一条蓝色的发带松松系上，雪白的胡须长及胸前，目露柔和。
华素退下去前偷瞄的一眼，让他觉得心里好似被什么给刺了一下，有种酸酸涩涩的疼。
或沂待华素没了身影，脸上神色似悲似喜，口里喃喃道，“孽缘，孽缘……”边信步走出石室，到了外面的雪地。
随手挥了一下袖摆，雪地已经没有了人影，再次出现的或沂，却是在兰泽书院里的松竹院中。
“进来吧。”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显然对这人的到来丝毫不感到意外，屋内的烛火仿似也是因为来人而摇曳。
院中种着一丛丛的斑竹，隐隐还有兰草的香气飘来，显得很是清幽，或沂径直穿过院子，推开屋门。
屋内一人端坐在桌案旁，桌案上摆着棋盘，黑白的棋子纵横交错。那人一袭月白色长衫，腰间系着兰银色如意丝绦，手中执着白玉的瓷杯，修长的手骨节分明，白的与瓷杯竟无区别。
“你就用这副样子来见我？”声音依旧清冷，但显然带着对来人的打扮些许不满。
“呵，筠葳你还是老样子，这人啊，可不能空要皮囊。”
或沂摇摇头，但还是伸手掐了个诀解了‘幻形术’，苍老的模样仿似被滴了水的丹青晕染开来，然后又被细描成另般模样。
方才还是一慈和的老者，此时却是一美的如艳鬼的青年。
也是，狐族是专出美人的，怎会有什么丑老样子。
“唉，我自己原来的样子都是有许久未见了。”或沂挑了挑眉，眼中露出自嘲之色。
“要来一局吗？”筠葳轻抿一口杯中清茶，朝或沂邀请道。
“来，怎么不来？”
或沂在筠葳对面坐下，也不管棋盘上原有的棋局，执了黑子就落下一子。
“今天看见那只小狐狸我就知道你要来。”
“是啊，算算时间，我们可是好多年没见了。”或沂叹口气，“以后见着素儿，你可是要帮衬点。”
“你当真不管？”筠葳对或沂这般决定有些诧异。就这么让那小狐狸跟叶家的人搅和，他真不怕小狐狸走上与他一样的路？
或沂看懂了筠葳的意思，也没有辩驳，“不是不想管，是管不了。不过叶家人还是不错的。”
“那人已经死了。”
筠葳淡淡的一句，让或沂沉默了下来，只有落子的声音在回响，使屋内更添得一分寂静。
“有没有人说过，你嘴很毒。”
过了一盏茶时间，或沂才再次出声。声音有些低沉，带着某些压抑。好些年不曾回想的事，此时却破土萌芽。
“有，”筠葳落下一子，淡淡答道，“小狐狸来了，我会帮你照应，不过那叶景，可不是简单的主。”
或沂应了声，便不再开口，室内又归了寂静。
华素回到自己的住处，在用青藤编织的秋千上荡来晃去。
因果，要自己去解，怎么解？
华素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难道要自己也救那人一次……？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华素就觉得可行，那人在山腰的书院念书自己跑去看他的话，也不算是下山，也不会被大长老罚，华素瞬间觉得自己真是机智。便不再烦恼这个问题，舒舒服服的窝在秋千上睡觉。
诸法因缘生。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因缘际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