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司命旧事（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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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说你们找到了什么来着？”我帮着小白狐把雪狼妖搬回了哥哥跟墨安的房间床上，眼瞅着眉头紧皱的哥哥。
“小白狐，你说的有理，之前确实是我们没有查清楚，危害山下村民的确实也不是雪狼妖。我们虽不得知晓天帝为何要斩杀雪狼妖，但我们不会再为难于他，你且带他走远些，家妹的灵丹还是很有用的，过不多时，雪狼妖身子即可恢复。”哥哥满脸歉意地对小白狐揖了一揖。
“神君，你都如此说了，此事能够查明已是极好了，还我们公道已是很满足了，而且雪狼哥哥也无大碍了。对了，那你们找到那个真正害人性命的罪魁祸首了吗？”小白狐摸了摸雪狼妖的额头，好奇地问到。
“我们找了这座月山的山神，他告诉我们这座月山靠近极地之巅，灵气比较重，所以这座山上的妖物极多。不过，山神言其最厉害的还是雪狼妖，不过山神也说了虽雪狼妖长了一副冷酷无情的样貌，但他对这月城大大小小的妖物都温和有礼，绝无可能会做出害人性命的事儿，且山神以其神阶担保。”墨安见意寒沉默许久不回话只得开了口，“此外，山神还提到一个极有可能会是那个害人性命的妖物！”
“是何物能够如此厉害？”我盯着墨安看了一眼，可他却不理我，最后还是哥哥接了我的话回了，莫名其妙。
“这妖物修为只低雪狼妖一点，唤名曰：梦魇。与雪狼妖性格完全相反，长了一副怜悯多情的样子，内心却是阴狠毒辣。”
哥哥在提到梦魇时，我极不小心地看到小白狐身后本来摇的正欢的白软尾巴瞬间僵直了，这是狐狸遇到让它紧张恐惧的人或事儿才有的反应，是什么样的妖物竟然让身边有着月山修为顶尖的妖保护的小白狐只听到它的名就如此的恐惧？
“小白狐，你在月山待的时间应也是挺久的了，可曾听说过或见到过梦魇？”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到，丝毫不惊讶于她脸上惊惧的表情以及微微颤抖的身子。
“梦魇不是妖，她是魔是怪物。她与雪狼哥哥很是不同，雪狼哥哥顶多会吓那些上山砍树抢夺生灵栖息地的人。可梦魇就不同了，梦魇如其名，她是会趁着村民最脆弱的休息时候下手侵入他们的梦境，抢夺他们的美梦，吸食他们的精气，让他们的心整日处在黑暗中没有希望，最终伤人性命。”小白狐有些瑟瑟发抖，“甚至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入侵我们的梦，这一点一直让我很恐惧。”
“看来，这个梦魇的可能性很大！意寒，明日，我们再去月山一趟找找她的行踪。”墨安回头对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的哥哥说到，只听哥哥低沉着音的应了一声。
我让小白狐先带着雪狼妖回月山，她有些战战兢兢地走了。这一夜，发生的事很多，多到我都无法一一描述出来。
未央也留在了客栈，不过他只是在屋顶上休息，而哥哥跟墨安还是昨日的睡法。
我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躺在床上就像躺在深海之冰，冰冷冰冷的。好不容易睡着，接着就是一个又一个的噩梦。梦里的我已经长大了，执掌司命之职却为墨安的情缘所累，终而不得上天眷顾，竟舍命以一催命舞自碎命元，羽化进入尘世。梦里有一个黑衣女人，苍白着脸，艳红的唇，披散着发，长发及腰，就站在床边，一动不动，只眼睛瞪着我，一脸怜悯神色。
“小姑娘，我窃梦几百年都未曾发现有一个比你的命运凄凉的，既然你的命运已经如此可悲了，我就不拿走了。”她离我的脸近了些，刚刚心头被抚下去的紧张又开始了。我仔细端详了她的样貌，除开她那苍白的脸色以及艳红的唇，她还是挺美的，唇红齿白，肤若凝脂，且笑的很温暖。
“你不该为神，若不是神，你会活的简单快活。可你已经是神了，没了选择，以后的结局已定，改写不了了。墨安是场劫，一场你渡不了的劫。虽说我是梦魇，能看到以后的你，但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女子凑到我耳边轻启红唇，呢喃了这么几句话，屋里头便安静下来了。
我在听到梦魇二字时，蹴然惊醒，往屋内四处看了看，不过已没有任何身影，我也已是一身冷汗。我不知道是不是梦魇真的一语成幾，以后的我会遭受许多，会喜欢上墨安然后自碎命元堕入尘世。
鸡叫了，天亮了。我跑到哥哥与墨安的房里，说了这个梦以及见着的梦魇的样子，虽然当着墨安的面讲出来有些尴尬，但此刻我是担心多于尴尬的。
“这梦魇还真是厉害，能够轻易侵入我们的意识，看来得速速处置了她。”哥哥有些咬牙切齿地说着。
“我们？她也侵入哥哥跟墨安哥哥的梦里了？她做了什么？”我好奇的是一个梦魇可以如此神通广大，两个上神都不放在眼中。
墨安自网床上跳了下来，以手抚额走的有些踉跄。
“我的梦太荒唐了，不适合你听。小蝶，你且去找了未央上仙，我们再做打算。”哥哥打发了我出去。
“墨安，你做的究竟是什么梦？看样子是美梦，因为梦被偷了。”
“不瞒你说，我梦到的是你妹妹小蝶。梦到了许多东西，我们一起斩杀五兽，一起躲进山岩石洞。日日在一起走南往北，有牵手漫步十里桃林，有合伞登过雪山。可这是梦魇出现了，她说我不该得到这些。之后的梦……”墨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意寒。
“你主意都打到我妹妹身上去了，我妹妹才那么小！”
“那个时候，小蝶已经长大了，而且出落的很漂亮。”墨安似怀念般低头想着事儿。
“后来如何了？”
“我因顾念天下苍生以及受天条所束，没能跟小蝶在一起，小蝶性子烈，一怒之下去天帝那里指责天规不合法度，惹怒天帝。她抱着必死的决心跳了司命催命舞＇凤舞蝶起＇，招来很多鸾鸟凤鸟，还有……黑蝶！最后自毁了命元，堕入了尘世。”墨安说的战战兢兢，哥哥的脸色也越来越黑。
“我们的梦可以串成将来的一个现实了。我梦到小蝶堕进尘世入了轮回，娘亲积郁成疾，终日在房里不出。而父君，虽说忙于斩妖除魔的大事儿，却在闲下来会在妹妹的房里一待一整天。一个家陷入了悲苦中，甚至连天后姨母都不知道天帝做了这事儿，半个月未曾理天帝。”意寒的脸色由黑变成苍白，“妹妹虽顽皮，可是是我们一家都极护着，捧在手心里的珍宝。”
“你们在聊什么呢？未央师父我带来了。”我一手推了门进来，一手拽着未央的衣袖。
“没什么，在研究梦魇而已！”哥哥立马回应到，在抬头看我时，先看到未央意味深长的表情。
“不用合计了，我们这就去月山寻梦魇，她会给我们答案的！”未央淡然说到。
再来月山，依旧是那副模样，小白狐已在山下等候多时了。
“小白狐，雪狼妖怎么样？”
“烦劳未央上仙记挂，雪狼哥哥早上已醒，只是身子有些虚，我让他再休息休息。”
“小白狐，你应该知道梦魇在哪儿吧，烦劳你带我们去，你不必害怕，我们会护着你的。”未央师父总是将人心看的如此的透彻，连带着小白狐心里的恐惧也看的分明。
“好，你们跟我来。”
密林深处，已经不能再御剑了，我们只能走着前行。其实并未走到梦魇的老巢，因为梦魇就坐在我们经过的唯一的一条小道边的树上，不再是一袭黑衣，而是艳色红衣，三千青丝仍散着，许是白天，脸色不是那么苍白，不过唇色依然艳红。
“你们来了，来的真晚，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你们很久了。未央上仙，别来无恙！”梦魇开了口，声音与梦里无甚差别，只是真实了一些。
“梦仙，别来无恙！”未央声音虽淡淡然，却一脸的笑意。
“梦仙？未央上仙这是何故？”我们异口同声地问到。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蝶起你醒了么？”梦魇指名道姓的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让人莫名其妙的话，一手弹出一粒散发着绿色光亮的仙丹，碰到我额头便渗了进去。
“什么意思？你刚刚弹的又是何物？”我惊觉自己的身体开始慢慢长大，脑子里仿佛有很多尘封已久的东西正要复苏。
“老妖婆，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痛苦间听到哥哥气愤的吼声。
“你们担心自己吧！你们只是尘封在小蝶梦境中的人，这一切不过是我与天后策划的一场记忆之旅。小蝶醒来，梦中一切，不复存在。存在于现实的还会回归现实，至于已经不存在的就回归世间尘土。”梦魇说着似有若无的瞥了一眼意寒，意味深长！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司命旧事（七）
